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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跟女武神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女武神传说】(女武神篇IF线)【作者:b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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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武神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女武神传说】(女武神篇IF线)【作者:beer】

作者:beer
字数:71,921 字


  女武神篇后续If路线·撒丁假日(上)

  深夜,一名身穿高开叉白色旗袍的少女正站在镜子前,尽心地打扮着自己。

  她十几分钟前才进入这间房屋,这时却悠然地打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细心且
熟练地对着镜面描画自己的眼眉,涂抹唇膏,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案上的
化妆品皆是她信手拈来之物,而随性取来的物件无一不是她心中所愿,「称心如
意」亦不过如此。

  「今晚请多多关照~」「女主人」在确认自己未尝沾上什么异味后,就面朝
镜子婉然一笑,也不晓得是在跟谁打招呼。

  紧接着,她便将头上那顶小黑帽随手丢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则落在了斜对
面的房门处。

  那扇门的背后,似是有着让这个女孩魂牵梦萦多年的宝物,令她那幽美的双
眸熠熠生辉。

  对天鹰来说,这是一个阴郁的下午。

  她仰望天空,但见乌云蔽日。少女往常精心打理的银灰色长发如同断了线的
珍珠项链般,散落于昏暗的大海之上。冬季的冰凉海水浸透衣衫,其寒意则渗入
骨髓。经过先前那场与塞壬的战斗,她身披的那件撒丁色调的披风已变得残破不
堪,黑白驳杂的外衣与纯白色的长袜也满布创口。这些创口所露出的殷红伤痕在
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能用来求救的舰载机早在战斗时就已耗尽,自己再过一会儿便会沉入深海之
中……这样的想法虽令那双祖母绿的眼眸变得相当黯淡,但少女的眼底依然保存
着希望的光芒。作为佐证,她的右手到现在都没有舍弃手杖。

  ——因为比起自己的境遇,她有更值得自己关心的事。

  龙骑兵小姐有没有将东西送到利托里奥大人手上呢?天鹰一边想着,一边试
着挪动手臂,却觉得衣服好重。

  大约是感觉自身大限将至的缘故,银发的少女不由得回想起这次航行的目的。

  撒丁帝国和大多数抵抗塞壬入侵的势力一样,迄今为止都没有一名指挥官负
责统领她们这些舰娘。即使其中的原因可以说是很芜杂,可扼要概括的话主要是
两方面。一方面是人类受到塞壬的阻挠,缺乏甄选出适合指挥舰娘的指挥官的手
段;另一方面是人类当中也有一批人并不盼着指挥官出现,只因这会弱化他们的
势力。

  而撒丁帝国的元老院和撒丁舰娘的领袖维内托是取得了共识的那一类。是故,
天鹰和龙骑兵接下了利托里奥的秘密委托,将某个装着与「指挥官」有关的神秘
箱子从北方联合运往撒丁。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

  天鹰小姐的思绪旋即回到了当下,力气和血液在一点点地流失,为了取代它
而灌入少女身体中的是无尽的寒冷。战后的陆间海一如既往地安详,唯一的例外
大概是海风的小动作。天鹰的生命此刻犹如风中残烛,腥咸的风则在不停地带走
她体内仅剩的温暖,并吹着她漂离原先的战场。一朵美艳的曼珠沙华于是伴着海
波而生,进而在海面下悄然绽放。

  就在少女闭目待死的那一刻,一阵很平常的男声很平常地响了起来。

  「麻烦小姐您伸一下手杖。」他说,「手也行。」

  她遽然睁开美目,便看见了坐在小木船上的那名黑发少年。出于习惯性的警
惕心,即便那艘随波漂流的小船不够平稳,天鹰也没有放弃对来人身份的辨识。
可对方的样貌着实是欠缺特色至极,除开「黑发」、「戴眼镜」以外,少女一时
间便再也想不出这位少年到底有什么能够记住的特点了。哪怕是年龄,她都难以
看个大概,因为对方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处在少年和青年之间这段过渡时期中。

  不过天鹰没有再犹豫下去,她立即用上最后一丝力量,将手伸向小船所在的
方向。没过多久,那名黑发男子便努力地递去某样东西,且在确保天鹰握住那件
长杆状物体的末端后,小心翼翼地把天鹰给拉了过来。

  青年固然急于施救,却亦不失分寸,并不慌张,像是早已适应这等状况。他
慢慢地让另一条手臂牵住天鹰的手杖,接着攀住少女的右臂,尽量将她平缓安全
地拉或抱上船。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难免有点意外。纵使意识有些朦朦胧胧的,然而天鹰依
旧感觉到对方的态度相当僵硬和尴尬,尤其是在瞧见她的脸的时候。幸而这份矜
持未曾造成什么坏的影响。青年在搭上天鹰的手,安置好她后,就全无留恋地放
开了少女,随后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躯上。

  「意外的顺利。」说完这句话后,黑发男人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
喘着气,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方才的淡定和坦然。

  此时此刻,比起救命恩人的外貌,天鹰反而对他身后那片天空印象更深。灿
烂的阳光排开阴沉的天空,破云而出,久违的暖意再度投射到船上的诸人身上。
这时候,天鹰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那名没有特点的少年像个失去牵引线的玩偶那样坐在不远处,他左手边的船
沿则坐着一名扎着单马尾的棕发妙龄女孩。穿着黑色水手服的她正笑意盈盈地凝
视着天鹰,时不时会偷看一下还在喘气的黑发青年。而天鹰的左手握着的是一柄
重樱长刀的刀柄,对了,刀鞘在哪儿?

  「你嘴唇可都冻紫了。」棕发女孩显然看穿了天鹰的想法,因而笑着开口了。
女孩善意的提醒使得天鹰霎时记起了自己已是濒死之身,可是待到她把视线转回
自己这边之后,她却发觉自己所受的伤以及衣服的破损目下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少女还有大量失血的实感的话,她说不定会认为之前的激战不过是一场梦
境。

  「……两位是?」在休整了好一阵子后,天鹰才提出了那个她早就想提的问
题,而她的发丝和衣襟上还在滴水。「我们仅仅是两个偶然驶过这片海域的打渔
人而已。」水手服女孩耸了耸肩,「虽然我们既没有渔网,也没有鱼。」

  「那两位来海上做什么?」

  女孩粲然一笑:「反正不是来捞寂寞的。」

  「……我们倒是捞到了一位寂寞的小姐。」之前听过的男声再次响起。

  尽管衣裙仍旧是湿哒哒的,可阳光照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很舒服。对天鹰而言,
这或许是劫后余生所带来的安心感。少女随即便将视线投到说话的那名黑发男人
身上,只见缓过气来的他拘谨地坐在水手服女孩的对面,右肘以船沿为支点,单
手托腮。明明是个没多少特色的男人,笑起来却很温和。倘若说棕发女孩的笑是
春天的太阳,烂漫而又温暖;那他的笑容就如同这冬天的太阳,让人想要仰赖它
的温度。

  青年的眼镜上尚残留着水珠,致使天鹰一时看不出他眼内的情感,他的脚边
则放着刀鞘。

  ——天鹰总觉得他是在故作轻松。

  似乎是感觉到了天鹰的眼神,青年的笑立刻化为了苦笑,接着爽快地致以歉
意:「是我刚刚冒犯到您了吗?我对此深感抱歉。」天鹰亦为难地笑了起来:
「并没有那回事喔……只是想到自己给两位添了不小的麻烦,就于心不安。」

  言及此处,银发少女清了清嗓子,然后挺起了胸脯。

  「还望两位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报上名号。我是撒丁帝国所属的舰娘天鹰,
在此恳请两位告诉我你们的名讳。等我伤势痊愈以后,我会给予两位合理的谢礼
以为报答。」

  闻得天鹰的这段发言,船上的一男一女不禁面面相觑。

  「他叫提图斯(Titus),我叫米莉安(Miriam)。」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水
手服女孩眨巴着杏眼做出了答复。在天鹰眼中,这对男女好像短时间内消化不了
「撒丁帝国」、「舰娘」等一系列词汇。他们貌似是重樱或者东煌人,然而讲的
撒丁语听起来颇为流利,跟撒丁人几乎无甚差距。

  「至于说伤势,我没看出天鹰小姐您有什么伤呀。假如说是心伤的话,那我
的确看不出来就是了。」米莉安一面说笑,一面作势欲翻开天鹰盖着的那件外套。
提图斯连忙伸手拦住了她,而天鹰也是在这个时候发觉了非同寻常的事态。

  因为提图斯的手可以从米莉安的身体里穿过去。

  无奈目前还很虚弱的天鹰没有更多的余力去关注这一点。而米莉安亦由于提
图斯的出手飞速退回了原地,两人的克制和缄默态度使得天鹰不准备深入地思考
下去。

  提图斯旋即望向另一边的航母小姐:「既然天鹰小姐您身上有伤,那我们帮
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好。敢问您想我们等会儿送您去哪儿呢?」

  「那就……」留有一头银灰秀发的撒丁淑女想着想着,翡翠般的眸子便逐渐
映出了两人的身影。就在提图斯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她忽然淘气地笑了笑:
「那就塔兰托吧?」

  「撒丁帝国的塔兰托。」

  塔兰托是撒丁帝国在陆间海最重要的基地,也是撒丁舰娘齐集之地。纵然这
里尚缺少一名能够统领大局的人,可不少舰娘的存在以及充当其后援的物质储备
皆足以令这座港口变成一块难啃的骨头。

  受自身没携带钟表和海上漫无目的的漂移的影响,天鹰并不清楚提图斯的小
木船究竟要航行多久才能抵达塔兰托一带。但依据她的推测,自己在战斗结束后
的那段时间内距离海岸线已然不远。这兴许可以解释那艘瞧上去就不可能远航的
小船为何能救起自己。

  提图斯在对天鹰施予援手后,一路上都在一声不吭地划船,仿佛不知道疲倦
一样。这令天鹰很难和他搭上话。而让天鹰于航行期间不那么尴尬的是米莉安,
她频频接过天鹰所抛出的那些与撒丁相关的话题,时而谈起自己旅行时的神奇见
闻。

  「我记得撒丁帝国最有名的食物应该是披萨吧?」

  「那个确实十分著名……不过更多的人听到披萨,首先想到的大概是白鹰。」

  「因为披萨上可以放菠萝?」

  听得米莉安的话,天鹰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手里握着的手杖看
起来随时都能敲醒少女沉睡的心灵:「放苹果、葡萄什么的,也是不行的。」

  「我倒不是不能理解。说到底,水果披萨在某种意义上说就跟西瓜炒肉、草
莓麻婆豆腐差不多。」

  「……您在旅行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然而愉快的时间流逝的总是很快。在漫长海岸线的簇拥下,天鹰所乘的小舟
就这样缓缓停靠在塔兰托基地附近的岸边。身披提图斯外套的她则立于船上,听
着海浪反复冲刷沙滩的声音,远处的树林亦随着凉风沙沙作响。在更远的地方,
夕阳垂暮,天际的云则在熊熊燃烧。处于昼夜夹缝间的港区此刻虽说灯火阑珊,
却也捧住了冬日余下的那一抹温度。

  「塔兰托是军港,我们不便靠近。我和……」说到这儿,提图斯瞅了瞅米莉
安,「我和米莉安也不能给天鹰小姐您添麻烦。」天鹰含笑点头:「您的好意我
明白了。但两位将来打算去哪儿?回家?」

  「和米莉安处得相当愉快的您想来也清楚,我们正四处旅行,顺便捞捞鱼,
也无家能回。如果您坚持想知道……我只能说,我们最近没什么明确的计划。不
管是去北方联合,还是去铁血,乃至于去东煌、去重樱,都可以。」

  男人的回应使天鹰自知说错了话,她这下子便有些讪讪然了:「……这样的
话,可否在撒丁逗留一段时日?我还想好好答谢两位呢。」

  「让无关人士进入军港,这不太好。我说真的。」

  「我的同伴会严格把关,而且我相信两位。」

  「我觉得重点不是这个。主要吧,我听说塔兰托军港的披萨堪比你们的元老
院,四分五裂还很膈应人。我怕我会忍不住想留下来当厨子。」

  提图斯的话登时惹得米莉安「噗呲」一笑,刚才还显露出窘态的天鹰尽管不
明了米莉安笑出声的缘由,但亦被提图斯逗得忍俊不禁。笑归笑,航母小姐其实
无意否认这名黑发少年的发言的正确性,可对她来说,邀请提图斯等人绝非是没
经过考虑的举动。

  自打被救上船以来,天鹰就觉得塞壬先前那莫名奇妙的退却是一个值得让高
层讨论的课题。自己当时确然被打得只剩小半条命,但这不代表彻底消灭自己是
没有意义的。塞壬完全可以把天鹰消灭再撤退。为了增强关于这一反常现象的报
告的可信度,她需要提图斯等人为自己作证。

  「您会做披萨?」

  「略懂。我至少会做玛格丽特披萨,正不正宗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比起提图斯,米莉安似乎更加通透:「先不谈披萨的事,你我是天鹰小姐方
才跟我提到的塞壬的见证者。都来到塔兰托旁边了,想说『与我无关』也不现实
吧。」说完这话,她便看向提图斯吃吃地笑起来。对上目光的青年则无可奈何地
挠了挠头,似是默认了棕发少女的话。

  为此感到欣喜的天鹰当即把双手「啪」地合上,然后将其置于胸口,长长地
舒了一口气。

  「两位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我衷心感谢两位的理解。」

  瑰丽的绿色眼瞳于夕光下折射出异常动人的光辉,和她的笑容一样美丽。

  有了天鹰的担保,提图斯和米莉安在接受检查时并没有受到撒丁帝国那些工
作人员的刁难。不止如此,他们还对天鹰领着一位男性进港区这件事表现出莫大
的兴趣,具体说来就是……八卦。

  有说提图斯是天鹰交到的男友的;有猜测提图斯来历不小,已与天鹰私定终
身的;也有觉得提图斯之前和天鹰结过婚,而这次来访是来探望自己妻子的。对
于这些八卦,银发的航母小姐选择无声地朝那群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投以极富压
迫感的温和微笑,便让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再讨论下去。

  「撒丁人看上去确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对恋爱很感兴趣。」黑发青年平静地
将从船上带下来的佩刀再度佩在腰间,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中的一件。由于他
本来就没有携带多少物品,是故撒丁方面检查起来相当轻松。肯同意提图斯带刀
进港区也是因为确定这柄重樱风武器完全没有开刃,基本没什么杀伤力,说它是
「刀」都很勉强。

  在检查关口外等着的天鹰则在认真地阅读工作人员刚送来的报告,上面明确
写着「检查对象:一人」。她随即抬头看着提图斯:「米莉安小姐呢?」

  「她就在——」

  「就~在~你~身~后!Rua!」提图斯正待回答之际,耳熟的俏皮音色陡然
于撒丁大小姐的背后响起,截断了青年的答话。受到惊吓的撒丁舰娘立马像尾巴
被踩到的猫咪一般绷直了身子,根本不敢动弹。

  「不要闹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并向前探出
左手食指越过天鹰右肩,戳了戳她后面的「人」,「随便吓人可不好。」稍许缓
过来的天鹰亦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但见提图斯的指头直接戳入棕发马尾的少
女的人中,而米莉安整个人瞧起来简直就跟被仪器投影出来的影像似的。

  见得此景,天鹰反而冷静下来:「……难道说,我之前在船上看到的不是幻
象?」

  「之前在船上?」航母小姐的话使得米莉安疑惑地望着前方的男伴。

  「不是。」提图斯则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可亦仅限于此而已,「因此您只需
为我们准备有单人床的房间即可。」在意识到对方不愿意深谈这个问题以后,撒
丁的大小姐倒也不打算追究下去,毕竟多年锤炼下来的修养也告诉她,交浅言深
是社交场合上一种很不妥当的行为。

  「我看还是为两位准备双人床吧。床大一点总归是好的。」

  她接下来微笑着结束了方才那个话题:「稍后我会领两位去见我们港区的领
袖,维托里奥·维内托。她不仅是统帅我们的总旗舰,同时更是撒丁海军现今和元
老院建立的两道桥梁之一,所以请两位慎重应对。」

  提图斯微微颔首:「感谢您的提醒。您想来也有事要处理,之后就不必再等
我们了,去解决您应当解决的工作就好。」被青年这么一提点,航母小姐却立时
乱了方寸,只因她这时终归记起了自己还要向利托里奥汇报和询问关于秘密委托
的消息。

  「天鹰小姐?天鹰小姐?」

  青年的呼唤令银发少女的思绪重新归于现实,他虽然仍和天鹰保持着一定距
离,但此时那双复杂的黑色眼仁里明显有着关心的意味。眼见提图斯一脸迷惑,
针对自己的害羞、惭愧、恼火等感情一股脑地冒了出来,天鹰瞬间耷拉着头,且
给提图斯指出了维内托办公室所在的方位。

  「抱歉,维内托大人的办公室在那栋小楼上,您就先过去吧。恕我无法继续
为您带路……我、我恐怕得去摘朵花!」支支吾吾的天鹰在抛下这段话后,便失
魂落魄地从提图斯的身畔跑开,而提图斯只是默默地凝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直
至她的身影消没在建筑物的背面,他才偕同米莉安悄悄地跟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提图斯的提点使天鹰回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同伴。她心怀愧疚,又心乱如
麻,这些皆致使她急匆匆地去找寻不知在哪儿休憩的龙骑兵。更糟糕的是,天鹰
在半路上碰见了利托里奥。

  还好利托里奥并未责骂她的疏漏,在维内托的这位姊妹看来,天鹰的这个毛
病起初便该纳入自己的计算之内,责备天鹰亦无济于事。倒不如说,比起追究责
任,这位绿发的战舰小姐更倾向于对天鹰舍命断后的举动抱有赞赏的态度。

  基于这一看法,利托里奥仅要求天鹰去看望正在宿舍静养的龙骑兵。

  「天鹰小姐您太客气啦。那时负责殿后的是您,我才是羞愧难当的那一边。」
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揉着自己那头浅棕色的头发,她爱用的火枪则斜
倚着床头柜,无言地主张着自己的存在感,「我是奉维内托大人和利托里奥大人
命令保护您的护卫,结果却反过来被您守护……维内托大人不怪我失职已经很不
错了。」

  「可这绝非是您的错。」

  天鹰的语气虽轻,但有着难以动摇的坚定:「塞壬也许发生了什么我们意想
不到的变化。因为塞壬之前显然有彻底击沉我的机会,它们却没有这么做,这点
令我有点在意。」「这方面的迹象我也感觉到了一点……但我不太擅长思考这类
事。」说着说着,龙骑兵便笑得有些苦涩。她扭头看向窗外,马上就瞥见了在路
灯下分别的维内托和一名陌生的黑发男子,而维内托明摆着是往她所在的宿舍楼
过来的。

  「原来您也感觉到了,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呢。」航母小姐喜孜孜地说道,
「当时我囿于控制舰载机的能力,无力探知战场大部分地方的状况。可是在送走
您后,塞壬的那些量产型舰船却依旧以我为主要的攻击目标,导致我险些被击沉。」

  「真亏您还能笑出来啊。」

  「这也是成长的经验嘛。另外,我明天会向维内托大人和利托里奥大人汇报
此事,我想这等大事还是请她们定夺比较好……」天鹰目下亦发觉了龙骑兵粉脸
上的些微变化,「龙骑兵小姐您怎么了?」被问到的当事人只得善意地指了指房
门。

  可惜银发的大小姐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您是想出门吗?」「我的意思是天
鹰大人您不必等到明天了。」龙骑兵话音刚落,「笃笃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天鹰大人没锁门。维内托大人请进来吧。」看了看有点吃惊的天鹰,龙骑
兵只觉又惋惜又好笑。这位航母小姐举止优雅,性格开朗,更刻苦好学,优点不
可胜数,就是经常会因粗心而犯错,让人心情倍感复杂。

  非要说的话,撒丁帝国的舰娘绝大多数都像天鹰小姐一样很有个性呢。最典
型的就是……

  「各位庆贺吧!」拎着慰问品的维内托还没走进来,一抹令人惊艳的苍绿色
便夺去了屋内两名舰娘的视线,「我等塔兰托港区近日将会有一位与帝国之名相
符的后勤官上任!」

  「利托里奥,我觉得天鹰和龙骑兵她们当前需要的应该是能吃的慰问品,比
如一些点心和一壶茶。当然,两位假如现在就要去泡澡,那也是极好的。」

  最典型的大约就是维托里奥·维内托级的这对姐妹了。

  当撒丁的数名舰娘在其乐融融地庆祝同伴们的归来的时候,修建于塔兰托港
区外围的男厕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小事。

  在确保天鹰会得到来自同僚们的安抚以后,提图斯等人和偶遇的那位维内托
小姐的会面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他们不但代未去拜谒维内托的天鹰表示了歉意,
还向蓄着如云银发的旗舰小姐谈及了这一路的经历,以此来为天鹰做出点解释。
维内托亦爽利地接受了他们的解说,并同他们约定明天再商谈一回。

  离开宿舍楼楼下的提图斯和米莉安于是来到了这里。

  「呕——!」白天全然显现不出异常的提图斯眼下正挣命也似地干呕着,攀
着马桶座圈边缘的两手纵然在抽搐,也死活都没有松开捏在手掌里的东西。手背
上的青筋可怖地暴起,胃疼得他的身躯如蛆虫般扭转起来,眼镜也被甩到一旁,
碎开的镜片撒了一地。

  在狭小的厕所单间里,他潸然泪下,抿着的嘴唇让世间的死物皆听不见他的
哭声。手腕陷入了狂躁,可躯体却惶惶如丧家之犬,害怕得连毛孔的呼吸都要抑
制住。

  他是个病人,只有万籁俱寂的夜方能把他的「病」给凸显出来。

  他是个逃亡者,只为从别的世界获取一绺不受禁锢的空气。

  然而过去总是如影随形地追蹑着他,以及米莉安。

  曾经有一名银发绿瞳的贵族小姐将黑发青年监禁起来玩弄,并把棕发女孩当
做排解她性欲的仆从。他本以为和米莉安逃到新的世界便能暂时摆脱那人的阴影,
进而寻求治疗自己心病的办法,但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还能碰上和自己的阴
影如此相肖之人。

  他虽明白天鹰和那个女人不是同一人,但过往的心理创伤实在是太过深刻。
如果不是不想让新认识的天鹰感到受伤的话,提图斯大概在船上就会断然拒绝对
方的邀约,更不会忍耐到现在。

  「妈的,我真是自己找罪受。」青年摸了摸自己涕泗横流的脸,他的心悸尚
未停止,「我那时是不是不该救她呢?还是说,我干脆就那样坏掉会更好一点呢?」

  「才没有的事!」尽管心疼旧病复发的提图斯,可是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仍然
反驳了他的发言,「T……提图斯你自己很清楚那位天鹰小姐不是她,而且你在救
她的时候也没有犹豫,不久前更是答应撒丁元老院和那位维内托小姐暂住于此。
事情终究是做了,后悔也没什么意义。」

  「……呵,说的也是。这回竟说了些不像我的话,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提图斯抬起手臂,递出手掌,试图挽住米莉安的手,接着就是情理之中的「除了
空气以外,什么都摸不到」。

  察觉到是无用功后,他禁不住凄惨地嗤笑起自己的昏头,转而拾起了地砖上
坏掉的镜框。没过一会儿,破碎的眼镜便恢复为原状。

  「不要这样……想说就说出来,或许会好受点。」

  女孩深知他为了身为旅伴的自己能够维系正常,因而用修复眼镜的那一能力
同时承受着男女两人份的性虐待记忆。她早已欠了这个青年一大笔人情债,但又
不知从何还起。

  「那就让我先眯一会儿眼吧。到时候请记得把我叫醒。」

  「……好呀。」闻得此语,米莉安低下了头。她的笑容略带些忧愁。

  对天鹰来说,那个阴郁的下午绝称不上是年轻男女相遇的好时机。

  待到她得知新任后勤官正是提图斯之时,这位撒丁大小姐连着好几天都羞得
不敢直面提图斯。不过这仅是提图斯刚入职那段时间的事。随着这名青年与诸位
撒丁舰娘相处时间日趋增多,塔兰托港区的成员们亦渐渐接受了他,甚而同意让
他负责对新上任的指挥官芙拉维亚的引导工作,由此可见众人对他的信赖。

  其中,就数天鹰和他打交道的时间最长。时至今日,她依然对当初的邂逅感
到气恼。

  「您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四处旅行的打渔人啊?!」银发少女鼓起了脸坐在审
阅物资清单的提图斯对面,看着煞是可爱。提图斯却头都没抬:「因为我确实四
处旅行,也捞过鱼,会做玛格丽特披萨。这些皆是实话。」

  「实话只说一半便是谎话。」她嘟了嘟嘴,「况且,这些话合在一起也是谎
话。」

  起先,撒丁的舰娘们还以为利托里奥所说的那句「与帝国之名相符」是这位
战舰小姐日常最爱用的浮夸形容。然而提图斯后来的表现很快就令她们刮目相看,
他首先着手重整物资的调配,力争用尽量少的资源取得最大的收益;接着便依靠
自己的手腕为港区构建了稳定且持久的资源供应链,这保证了舰娘们不会因帝国
海陆空三军围绕资源的争斗而出现不能立即迎敌的窘境。

  可这名青年并不是一个只知工作的人。这么些年下来,他曾一时兴起跟着维
内托在港区内建了个大澡堂,也曾给在和指挥官热恋的男副官奥兰多支支招什么
的。而提图斯似乎是想兑现昔日在小木船上对天鹰说过的话,是故会频繁地于港
区的食堂里掌勺,其水平纵使不及顶尖大厨,亦算得上是不错的那一类。

  在天鹰看来,这完全不是提图斯说的那种「会」的程度了。

  「我总感觉您什么都会。您若是哪天摘下了星辰,我兴许都不会怀疑您是否
在说谎。」

  天鹰一面说着,一面给自己和提图斯皆倒了一杯茶:「提图斯先生,需要喝
杯茶解解渴吗?」「谢谢。」戴着眼镜的青年还是没有直视眼前的深闺小姐,他
的左手在勾到天鹰摆好的茶杯后,便谨慎地把它拖了过来,「你说的那些只不过
是我恰好懂得的东西罢了。归根结底,学无止境。」

  少女见状,亦没有生气。到底是来往了将近两年,她还未迟钝到感觉不出提
图斯在面对自己、维内托时依稀透露的疏离感,对方好像很害怕她。可是对天鹰
来讲,提图斯是她们不可或缺的同伴,因此她希图持之以恒地用友善的态度和提
图斯沟通,以拉近和这位后勤官的距离。

  「机遇果真只青睐有准备的人呢。」天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叹息,「我昨
天突然被芙拉维亚小姐任命为临时秘书舰,本就感到万分惶恐,之后又发现自己
貌似什么都做不好……真想像提图斯先生您这样,无论遇上什么难题,皆能利落
地找出解决的办法。」

  提图斯这回终归昂起了头。他双眉蹙起:「奥兰多最近出去的次数是不是有
点多?」「听说是元老院那边出了问题,指挥官特意派遣他去处理元老院相关的
事务。」身为一名有撒丁帝国贵族头衔的上流大小姐,对内情有所认知的天鹰自
是娓娓而谈,「维内托大人和利托里奥大人原本不太想和元老院有太多关联,但
在芙拉维亚小姐的请托下,还是陪奥兰多先生去了一趟。」

  是一桩麻烦的大事。天鹰固然未尝指明,然而提图斯不消多久便听出了言外
之意:「你担心在奥兰托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会把港区搞得一团糟?」

  大概是黑发青年讲得太直白的缘故,天鹰大小姐的玉颊顷刻间就涨得比红苹
果还红:「总、总而言之!我认为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倘若由于无法胜任秘
书舰一职而给指挥官小姐造成困扰的话,我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提图斯揉了揉自己左侧的太阳穴,随
后就调头把目光投往窗外。今天风和日丽,天空辽远,初秋的风先是吹散了薄薄
的云雾,再经由疏落的枝叶「唰啦啦」地洒下。恬静的阳光则借着微风拨开的间
隙,在温度适中的大地上勾画出粼粼光斑。

  尼科洛索·达·雷科在完成今日份的训练后就兴冲冲地跑走,说是要去开辟新
的航线。西南风则「哦」的一声跟着她跑了,放不下心的西北风大概也追着她们
出去了。本来坐在树荫下的托里拆利亦不见踪影,她可能去测试新武器了吧。

  「但是我感觉你没必要那么介意。芙拉维亚小姐既然选你当秘书舰,那她应
当是看重你身上的某个闪光点,或者是想借此锻炼你。」

  黑发的后勤官捧起了天鹰倒的那杯热红茶:「不管怎么说,战斗技巧、礼仪
修养、审批文书的能力……这些皆要时间去积累。芙拉维亚小姐非是没有识人之
明的指挥官,她不会强求部属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

  「正是由于如此,指挥官信任你,认定你能临时代理奥兰多他们的职位,那
天鹰小姐你只需用同等的信任回报她就可以了。正常工作,做你自己,不要想太
多。」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米莉安去帮你吧。」见天鹰的脸庞上尚有犹疑之色,
提图斯只得补上一句追加方案,「说起来,还请秘书舰小姐记得向芙拉维亚小姐
打一下我们的航海家的小报告。」

  说完这些,他便在银发大小姐的注视下,悠哉地啜饮起了茶水。

  虽然问题顺利地解决了,但平心持论,天鹰的心中是有一分怅然的。

  一方面,少女从青年那里听到了他对指挥官的那份「信任」的看法,且为自
己的言行失措感到汗颜。这亦引得她联想到自己和提图斯的关系。

  提图斯通常是以聆听者的身份面对港区的大家。而作为被救过性命的一方,
天鹰在与这位戴眼镜的后勤官交谈时会格外不好意思。之前倒茶时也是,她抢着
为提图斯倒茶,可一想起对方那理由不明的拘谨态度,就只好在把茶杯推过去后
缩回了手。撒丁的航母小姐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回报提图斯的地方,又想帮上他
的忙,好酬谢他当年的恩情。遗憾的是对方仍旧不怎么「信任」自己。

  另一方面,天鹰偶尔会感觉两人中间的障壁仅仅是她单方面生出的错觉。自
己的救命恩人并未因为内心可能有的芥蒂而拒绝帮助她或厌恶同她会面、谈天,
而今他也不再如初见时那样避免和自己接触,不会用工作当借口婉拒自己送来的
红茶和点心了。

  然而也就这样了。他不会主动跟天鹰谈自己的过去,就算被问到,亦都是拿
他先前跟芙拉维亚、奥兰多等人说过的内容敷衍自己。天鹰确然憧憬他的稳重和
老练,但是在有幸瞟见青年与利托里奥等欢笑的场景时,她未免会有些失落。

  ——难不成我那个时候是做错了什么吗?

  怀揣这一疑问的天鹰提着装有亲手做的甜点的小纸盒,惴惴不安地站在提图
斯宿舍的门口。她的身旁是陪着她一道过来的米莉安,这位棕发女孩在天鹰完成
今日的工作后没有径自离去,而是用心地倾听天鹰的心声并安抚她,就像女孩的
另一半对别人做过的那样。指挥官小姐则建议天鹰带点东西去拜访提图斯,还特
意帮天鹰申请到了一段时间的料理教室使用权。

  「这种事就是得当面问清楚呀。」银灰发的少女将芙拉维亚的告诫铭记于心,
鼓起勇气蜷起手指叩击提图斯宿舍的门。「笃笃笃」的敲门声却简短而微弱,好
似不想让别人听见一般。

  奈何主人的迎接快得出乎她的意料,门仅过片刻便传出「吱呀」一声,惊得
航母小姐不由自主地摆正了站姿。打开屋门的黑发青年一见她那紧张的模样,竟
「噗」地笑出了声,亦使天鹰一时间既羞且恼:「贵安……提图斯先生。」

  「晚上好,天鹰小姐。」他旋踵间便止住了笑意,「敢问您夜间来访所为何
事?」

  「我……我想问一下您,我这一年多是不是做过什么令您不快之事?因为您
看起来十分怕我。我本人是很愿意和您打好关系的,何况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少女一边嗫嚅地说,一边朝提图斯投去担心的眼神,仿佛犯错的人是她似的。

  柔和的月光为门外的美人披上了朦胧的白纱,也进一步展现出月下佳人的忸
怩。在明月的衬托下,夜空如同天鹰的眼瞳那般澄明洁净,又像是于那些稀稀落
落的晚星当中流散的河。微凉的秋风引出了手制点心的香味,甘美得让人心神恍
惚。青年随即就瞧见天鹰后方若隐若现的米莉安,继而察觉到了她们真实的意图。

  「……您什么都没有做错,单纯是我自己的问题而已。」

  他稍稍弯下腰来,把掌心朝上的右手摆在天鹰面前,示意天鹰将点心盒交给
他拎着。

  「话说,您想来还没用过晚餐吧?今晚您在我们这儿吃过再走也好。毕竟烤
点心可是很花时间的。而且……」

  那是天鹰在被救上船时就见过的和煦笑容。

  「那大概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

  那一夜,提图斯和米莉安自陈的遭遇令她心生怜惜,亦令她坚定决心,尽自
己所能协助他们走出心理阴影。他们也许拥有和常识有异的力量,也许在某些事
上还有所保留,但这不是天鹰不帮助恩人与友人的理由,起码淑女的自矜就不会
允许她坐视不管。安神助眠的熏香、自己和米莉安的长期陪伴、专业人士的引导……
只要是天鹰能提供的条件,她便会倾其所有来达成。

  托天鹰不懈的努力,提图斯在这两年状况逐渐转好。尽管距痊愈还极其遥远,
可他和天鹰的交流已变得自然了许多。

  「猜猜我是谁?」

  「天鹰小姐,您这个时候不应学米莉安的。」被蒙住双眼的撒丁后勤官不慌
不忙地说出了正确答案。在撒丁帝国待了五年左右的他如今对港区里的很多事都
见怪不怪了。即便自己的工作因此中断了一会儿,他也并不生气:「您来我们这
间一楼的小办公室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来找您吗?」

  「……不是不可以。反正我的工作差不多做完了。」

  「诶……」撒丁的大小姐小声地惊呼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屋内此刻只
听得见衣料和座椅碰擦产生的声音。过了好一阵子,大约是确认了提图斯所言属
实,她方才放开捂着黑发青年眼睛的手:「那提图斯先生您现在正在忙什么呢?」

  青年挪走了遮住半成品图纸的两条手臂:「衣服。」

  「衣服?」一听这话,天鹰的好奇心顿时油然而生。撒丁和鸢尾教廷长年都
是世界顶尖的时尚领跑者,鸢尾教廷现今已然分裂,是故撒丁帝国顺理成章地成
为了引领世间时尚风潮的霸主。姑且不论航母小姐在设计服饰这方面有没有两把
刷子,就看衣服的品味这点而论,她实际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您都看到了,那瞒着您也不好。」正说间,提图斯便往前探了探身子,脱
离了少女双峰的捕捉范围。他还不忘将刚拿起来的图纸往左手边的桌上一放:
「这几年我和米莉安受了您不少的帮助,所以想着能不能做点什么来报答您。最
后我们决定设计一套衣服送给您。」

  伫立在青年身后的天鹰不解地歪了歪头:「两位分明不必这样做的。再说了,
我做的那些显然不足挂齿。」听得这话,提图斯故作严肃地扫了一眼仅有他们两
人的后勤处办公室:「您这话可别当着米莉安的面说,不然她会生气的。」

  「是、是这样吗?」

  「骗你的啦。」

  在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天鹰的小粉拳就擂在了他的背上,打得他连连求饶。
邻近桌角的设计图纸则飘飞而下,穿越记忆之海里那道似有似无的界线,化作实
物落入了人间。

  ……没错,正是自己身上的这一件。

  素净的白色着重强调了少女纯洁无垢的那一面,而直开到大腿根的高开叉设
计不仅大胆,还将天鹰白皙美腿的性感线条尽情展示出来,同旗袍淡雅内敛的主
色调互为反差又交相辉映。开叉的终点以一朵黑色的丝绸花充作点缀,使欣赏停
留在欣赏的阶段,从而让人扩展眼界,发现那朵活色生香的真正娇花。

  胸脯一带和裙摆一样是侧开口的,却又不似腰身那般矜持。它浅浅地露一点
白,不但以延伸开来的沟与线引人遐想,还在各种意义上都提供了方便。这个设
计色气归色气,航母小姐本人并不反感就是了。

  她如往昔那样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纵然这等装扮自去年夏季以来已见过不止
一次,可是她仍然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半欢喜半惊异地感叹起来。提图斯的设
计可谓是非常用心了,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件旗袍是他花了一年时间,亲自缝
制出来的。鉴于这点,天鹰在得到这件赠礼后就将它珍藏起来,直到春暖花开之
时才再次换上。

  ——「很漂亮哦。」这是提图斯在天鹰初次穿上这件旗袍时,所说出的由衷
的赞美。

  然后,她便想起了试穿那天的事。

  那一天的经历让天鹰至今记忆犹新。

  「我原本还担心天鹰小姐会不会不喜欢这么暴露的衣服呢。」在银发少女换
好衣服后,被米莉安唤进屋内的撒丁后勤官如是说。提议这一设计方向的棕发水
手服女孩则骄傲地挺着胸,像是在对提图斯说「快夸我」般。

  天鹰那白里透红的粉颊牵出了一丝娇柔的笑:「没关系啦。只要是两位设计
的衣服,我都会收下的。」「那可不行,我们不同意。」这回发话的是米莉安,
「天鹰小姐你千万要记好我说的话,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将就的。」

  「……例如?」

  「例如披萨上不能加菠萝。」

  然而接续米莉安的调侃之语的,是提图斯一本正经的陈说:「世事的确不尽
如人意,可是这不意味着我们不应去追求诸如理想之类的更好的事物。王尔德也
说过,『即使身处泥泞之中,亦仍有人仰望星空。』」

  「我和米莉安做这件衣服固然有答谢天鹰小姐您的缘由在,可我们更多的是
想到自己四海漂泊,委实没什么值得送给您的礼物……」

  马尾辫女孩即刻接下了话茬:「所以我们决意制作这件服装,不只为了往日
的恩惠,更为了我们的友人。」

  为了友人,为了友情……啊。

  那确实不能将就呢。想通这点,天鹰的心扉便多了几分暖意。

  「这么说来,我们的小可爱明知如此,却还是坚持设计得这般暴露,该当何
罪?」言讫,黑发的青年便调皮地弹了米莉安一记脑瓜崩。只是米莉安眼下未以
实体形式待在房中,因此他弹了个空。

  「你不觉得好看吗?」米莉安争辩道,「这不应该呀。」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动动你的小脑瓜想想,这衣服指不定哪天就要
穿出去的,万一天鹰小姐不满意怎么办?」

  「哎呀,你衣服都做出来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是你说的,那我也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嘿嘿嘿。」

  ……

  ……

  ……

  ……

  ……

  ……咦?

  看着互相笑闹的提图斯等人,天鹰鬼使神差地将两只素手叠在胸口上,并不
声不响地揪住了那一片的衣料。她不晓得是自己的手拧紧了心,还是自己的心使
手扭转了。

  明明穿着别人全心全意为自己缝制的旗袍,这时却全然感受不到欢欣。

  明明在见证自己两名友人的幸福时光,这时却完全没有感到欣慰。

  明明所有的事皆在正常发展,这时却只觉心里空荡荡的。

  为什么?

  才升起的暖意霎时间消退殆尽。

  为什么?

  少女琢磨起来。

  她想看见青年那令她念念不忘的笑容。

  她希望青年能够推心置腹地信赖自己。

  她渴望收到青年倾尽心力所做出的回礼。

  这些她皆得到了。然而那些东西细究起来,并不是为她而生的。

  在这刹那间,天鹰忽然明白过来。

  那个男人此时此刻眼里只有米莉安。

  跟在船上救自己时不一样。

  跟在宿舍里讲述过去时不一样。

  跟在绘制旗袍设计图时也不一样。

  不曾改变的仅有一事。

  ——天鹰自己其实早就爱上了对面那个男人。

  不管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还是「日久生情」,甚或是「类似母爱的
心动」,喜欢就是喜欢,这点绝无虚假。

  自己该感到懊悔么?到今天才发觉自己心里的感情。

  她怎么都没想到,撒丁人常迟到的特质居然会体现在这种事上。

  「这次不会再迟到了。」镜子内外的「两个天鹰」不知何时重合在了一起。

  七年之痒,七年之痒,而现时正是她和提图斯相识的第七年。

  为了这次初夜,航母小姐可谓是不遗余力地做好了准备。

  她从去年夏天一直蛰伏到这个春天,将自身的影响一点点地渗透进这座不大
的住宅,譬如推荐自己爱吃的料理,向米莉安提供自己爱用的化妆品等等。在此
期间,她还获得了提图斯宿舍的备份钥匙,且用「要不要试着借助心智魔方重塑
身体」的提案支开米莉安,使她的大半时间都用来和维内托她们周旋。与两人相
交甚笃的天鹰自是很了解米莉安对「能像正常的恋人那样陪伴提图斯」这件事有
多大的执念。

  这便给了天鹰机会。

  撒丁的淑女静悄悄地推开了自家后勤官的房门,一缕还未散尽的熏香味道旋
即扑面而来。这熏香也是天鹰之前保留的一个后门,它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不假,
可天鹰建议提图斯用的这个分量足够令壮汉靠上枕头就酣睡如泥,更不用说提图
斯这种没那么强壮的人了。

  在发觉爱人已然如自己所愿那般沉睡,有着耐药性的银发舰娘于是缓步走近
那张她期盼已久的床,然后掀开了被子。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赫然映入她的
眼帘。只见他双臂抱膝,面容恬淡,宛若母亲犹在孕育的胎儿。但是这副姿态亦
没有就此固定。也许是被天鹰掀掉被褥带来的凉意所侵袭,黑发青年下意识地缩
了缩身子,把肚子护得更死,转瞬间又变得同怕冷的小猫小狗无异。

  天鹰明显很有耐心。在登上这张床以后,跪坐着的她一下接一下地用尽量温
柔的力道分开提图斯的肢体,好似在剥去预先煮熟的螃蟹的甲壳,取食蟹肉和蟹
黄。最初的进犯对象是他的下半身,少女的玉手犹如觅食的小蛇,在提图斯睡裤
的空隙里肆意摸索着,并伺机脱掉这条碍事的裤子。相较于青年腿部的里侧,天
鹰双手的温度要更低些,是故这一珏白玉在为提图斯的体温所温暖以前,会一刻
不停地彰显它们的存在感。

  接下来的目标即是提图斯的上半躯干,当中最让天鹰感兴趣的便是他的腋窝
与手臂。在这个过程中,青年的睡衣自然是很不方便的东西。银发的淑女因而像
解谜似的绕起了远路,每解去一个纽扣,才向上面摸一分,以此类推。而当睡衣
的纽扣尽数解开之时,航母小姐便不紧不慢地凑了上去,继而嗅到了恋人身上沐
浴露的气味。

  「唔……提图斯先生真是坏心眼,竟然洗过澡了。这不就是等着我过来吃掉
你么?」她不禁为之莞尔。探入睡衣里的柔荑则不安分地钳住了提图斯的腋窝,
以此微调它们主人的姿势。素色旗袍的前裙被压在两人的肉体之间,紧邻撒丁大
小姐那躁动的阴阜。假若此时有人趁着天鹰挪移的时候窥探她的下身,就会惊讶
地发现她不止没有穿内裤,还早早地把阴部的银色绒毛给剃了个干净。

  湿热的兰舌亦靠着天鹰俯身的势头得以在提图斯的胸腹滑动,经此垂下的香
涎开辟出了一条条水亮的通道,尚未干透的口水更是在旗袍胸部那片留下了水渍,
就像泅墨的白纸。青年的性器仍没挺立起来,可光是隔着衣料左磨右蹭,其火热
程度便让天鹰情难自禁。她当即就耸动起娇躯,循环往复地用自己的小腹刮擦身
下的肉杵,顺滑而温润的丝绸如同急需生火的打火石般锲而不舍,只为创造出那
一束渺小的火苗。

  提图斯果然没有骗她,他那饱受调教的肉体没过多长时间便传来了象征情欲
的热度,充血的海绵体使青年的阳具完全勃起,逗得天鹰面红耳赤。要不是这条
桀骜不驯的苍龙与少女的肚皮隔了一层衣服,否则两人的下体估摸着就要发出
「啪嗒啪嗒」的拍打声了。

  以睡奸心上人为今晚目的的航母小姐可以说相当有分寸,她知道自己不能在
提图斯的皮囊上遗留过于显眼的痕迹。因此,无论是种草莓,还是亲吻爱人的嘴
唇,只要是大概率会暴露自己所作所为的行动,她一概不做。但是,这种理智的
想法反过来令少女淫心大炽,既然不能在暗恋的男人身上铭刻下自己的爱恋,那
为何不能在自己这里烙下印记呢?

  心动不如行动,摆正坐姿的天鹰立刻撩起旗袍的前裙,遮住了提图斯上身的
大半,亦遮住了他们黏连起来的私密处。前裙落下时卷起的香风难以拂去这对男
女肢体交缠的现实,而光溜溜的耻丘让淑女堕落成了荡妇。坚硬而滚热的雄根烫
得这位撒丁淑女浑身酥软,由这里播散出去的雄性荷尔蒙则令她两眼春意荡漾,
她的阴唇像是在失禁一样喷洒琼浆玉露以熄灭近在咫尺的这团火。

  火势却越洒越旺,烧得向来文雅的天鹰两腿发软,一不留神就将阳物彻底压
在了提图斯的身体上。四肢绵软的她只好依着这根肉竿前后磨动,把爱情的汁液
抹遍整根阴茎。由于航母小姐周身的重量皆集中于这一处,那刚硬的茎身在这力
量的反作用下甚至稍稍排开了黏糊的两瓣淫肉。玉蚌内的明珠也借此露了个头,
致使爱液的产出愈发失控,多余的蜜汁唯有经由茎身滴落在黑发青年的腹部处。

  湿滑,这是目前天鹰裙下风光的最佳形容词。

  男根在还没插入的情况下,它和花穴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一旦进入正戏,
那更是令人无法想象。或许是想到了这些,银灰发的少女在又一次碰到那两颗鼓
胀的睾丸后,便停下了她的爱抚。

  她转而引导那门已装填不少弹药的骇人舰炮,使其一步步重新树立起来。等
到炮身贴上她的胴体之际,这位撒丁名媛便温婉地用旗袍的前裙及上面相连的一
小部分裹夹住了它,舰炮沾染的淫液和先走汁也弄湿了旗袍和被它抵住的下腹。
与之对应的是,天鹰的阴户同提图斯的阴囊仅有一步之遥,从幽深的门户中降下
的甘霖差不多是无间断地津润着出产白浆的幸福源泉。

  淑女的右手则环住了为丝绸所蒙的男根,并上下套撸了起来。依靠旗袍前裙
的遮掩,她对肉茎的撸动不曾闹出太大的动静,玉指本就很难在被浸湿的衣裙上
快速地移动,况且天鹰自己亦想细致入微地了解一下心上人这乖巧的小兄弟。

  另一只巧手亦没闲着,径直摸向了更下面的卵袋,目今的卵袋宛如在蜜液的
海洋里泡过一般。怀春的少女好奇地掂量起了那有些凹凸不平而又不失滑腻的肉
球,时不时会托着尚在胀大的它们接近自己的粉穴,只是这等举动屡次为肥美的
臀肉所阻。堪称「多汁」的睾丸在受天鹰的助推触碰到她的尻肉后,便会遗下显
眼的水痕。手再用点力的话,它们就会像吸过水的海绵球那样被「挤」出水来。

  这一发现着实令她雀跃不已。她将手掌放平,且让子孙袋就这么颤颤巍巍地
驻留于自己的掌心之上。为此处提供养分和欲情的血液不断地从皮下的毛细血管
内流过,使得表面上的皱褶按照既定的规律时张时弛。

  「这里就是……」

  此地是男性最脆弱之处,同样也是最强悍之处。它们毫无防备,但是又像有
着与水泵不相上下的强大。在低沉的呢喃声中,航母小姐满怀期望地收拢了葱指,
把那两块逃不出五指山的肉轻而易举地攥在手中。而它们之后的表现也令她颇感
愉快:只消稍微捏一下它们,它们便担心受怕地发起抖来,连带着那根烧红的铁
柱都被迫要抽动几下。

  在收获了这个有趣的连锁反应后,银发淑女的玩心就一发而不可收,恣意地
亵玩着青年的下阴。她时而会推着它们贴住自己的臀部,然后如擀面那样搓揉它
们;时而用手指一左一右揽住两边的睾丸,好叫它们往中间去,一次次地撞在一
起。那两团内部蕴藏不少液体的肉温驯地更易着自身的形态,更多体液的填入大
大地加强了它们的可塑性,进而改善了它们捏起来时的手感。

  除此以外,外力的催化还促使精囊里的浓厚精液向外输送,肉菇由此愈加粗
大,浑然像座积蓄了无数年能量的活火山。作为那些浓缩起来的精元的先导,腥
臭的前列腺液陆续从提图斯的马眼中涌出,逐步扩大了旗袍被打湿的面积。偏就
在这个时刻,撒丁的大小姐使劲握紧了掌中的阳根,弄得迫切想喷发出来的灼热
白汁受到阻滞,甚而缓慢地淤积起来。

  航母小姐本人倒是非常坦然,她慢条斯理地轻启朱唇,以自己的唾液润泽裙
子下方的巨蟒。右手依旧紧箍着为前裙所覆的肉竿,左手却偷偷地绕到旗袍里侧,
摸上肉竿的下半截,仿效着右手开始套弄起精浆囤积的部位。

  这下就算是处于沉眠状态的黑发后勤官都不可能全然不见反应了,他的下肢
立马出现了十分不自然的扭摆。而这扭摆没多长时间就发酵为挣扎,青年的全身
目下有如离了水的活鱼,竭力地想要甩开拘束着自己性器的妖媚枷锁,意欲摆脱
肉欲不得纾解的窒闷。然而舰娘的力量岂是他能挣脱的,以身形制住他下体的天
鹰随意一抓,便一把缚住提图斯的两只手腕,令其无法甩脱。

  少女的俏脸笑意渐浓:「这么想要的话,那就来这里吧~」如此说着的她松
开了抓着男人手腕的小手,并以心上人的擎天玉柱为轴心利落地转了过来,接着
将提图斯的下半身猛地架起。这还不算完,航母小姐更利用这个契机一屁股坐在
这把变形的的人肉板凳上,用自己的颀长玉腿挟制着青年的大腿。黑发后勤官的
臀肌成了绝佳的坐垫,淑女的春水也会因偶或摇晃的这把「折叠板凳」而浇在床
单以及提图斯身上。

  银灰发的大小姐则在扶稳了恋人的主炮后,深吸了一口气。梆硬的阴茎头轻
叩着处女私处的关门,时常掠过隐约冒点头的豆蔻,挑弄她的心弦……正如她当
年于米莉安的陪同下借夜色羞涩地拜访提图斯时那样。

  我来了。

  与这句话一同到来的,还有勇往直前的雄根。它毅然决然地挺入了天鹰的肉
穴,奈何它的进入似乎不太顺畅。倘使这时把提图斯换成任意一名头脑清醒的男
人,他定会感慨,撒丁的淑女连阴道都有着深闺小姐的风范。膣腔可说是又窄又
紧,淫肉构成的沟渠给插入制造了诸多的磕磕绊绊,易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它又
时时将爱恋之人往里边吸扯,柔蠕的肉壁好比推动帆船前行的和顺波浪,即使船
一动不动,亦会牵引其向大海深处航行。

  夹有血色的蜜水从秘缝中悄无声息地淌下,再由这对男女连接的部位流向提
图斯的肚脐。大部分处女血和淫液皆为旗袍的前裙给吸去,化为少女永生难忘的
留念。

  破处对天鹰来说本是件很疼的事,可她的甬道却无比兴奋。这「极具施虐心」
的膣肉在吞下肉茎的时候,不只在悉力收紧那小小的通道,还以近似拧毛巾的形
式绞住了棒身。玉杵越向子宫处进发,蜜肉就绞得越紧;蜜肉绞得越紧,就反而
越把玉杵往花心方向吸。

  「嘶……感觉……哈……感觉要变成……提图斯先生的形状惹……」雌性的
本能令航母小姐无意识地叉开双腿,阳根藉此插得更深,肉壶的反扑亦越发剧烈。
肉冠迎来了子宫口如痴如狂的吮咬,基本上就跟嵌在花心上没多少区别,逼仄的
花径更令那张小嘴不肯松口。储量巨大的种子牛奶纵然想倾泻而出,也对此束手
无策,只得乖乖地待在男人的主炮里,静待射击的时机。与其相反的晶莹泉水则
在天鹰的玉腿叉到左右两边后就再无阻隔,通过雌穴仅存的前面那一道缝隙一股
一股地喷在黑发青年的躯体上,瞧上去蔚为壮观。

  尝到恋人滋味的少女眼见此景,忍不住握住了对方的脚踝,用力朝下边一坐。
依托这过人的腰力,才触及宫口嫩肉的阴茎头立时捅开那牢固的封印,直直地顶
在子宫壁上,肉环也咬到了更接近睾丸的地方。而当重锤捣在娇嫩内壁上的那一
刹,天鹰顿时玉体剧震,扼守精关的闸门已被拉开,青年积聚许久的种子汁弹指
之间便尽数得到解放,一齐精准地灌进淑女青涩的花房之中。

  只不过,天鹰小姐可不会单方面享受性爱的乐趣。她迅捷地扭摆起柳腰,扯
动提图斯的腿脚随她摆来摆去,顽皮地让陷在胎宫里的龟头将精液四处乱喷。充
满活力的精种因而涂满了将近全部的子宫腔壁,天鹰本人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在
啮咬提图斯的腿肚子时还不忘口吐细微甜腻的娇吟:「呵啊……提图斯先生真能
射呢……把人家的子宫……子宫侵犯了个遍……唔……好棒……要……要被肏坏
了……」

  话虽如此,她的蜜穴仍旧紧勒着自家后勤官的阳物不放。体内罕有的高温令
穴肉软糊地黏附于其上,从而使得两人的身体部件难分彼此,亦导致航母小姐在
抽离肉杵的时候分外辛苦。她战战兢兢地踮起脚尖,却因痴缠不已的阴道壁进展
甚微,而充溢的春情愈是不可遏止。骨子里的媚意和爱意令她潜意识里拒绝同爱
人分离,哪怕是短暂的。在种种原因的感染下,她猝然间丧失了大半气力,提图
斯的长枪于是靠少女失坠衍生出的劲道长驱直入,再一次轰在淫壶的壶口处。

  「噫……不行……」这一下重击撞得天鹰心中一荡,腹中的生命精华似也随
这一击晃悠起来,「要漏了……要漏了……」在她那唯恐别人听不到的叫床声中,
大股的春潮卷着白浊之物奔流而出,阴唇还淫荡地开合着,像是浪水还泄得不够
多似的。边泄身边浪叫的银灰发舰娘但觉她身为撒丁淑女的自持已然全数崩塌,
索性风骚地抬动自己的雪臀,大肆吞含身下这根大肉棒。

  直至此刻,天鹰方才完全接纳了自己那淫乱的一面,大胆地追求起榻上的这
名青年并追逐女人应有的快乐。她妖艳地将纤秾合度的胴体直接提到离彻底拔出
仅有一步的高度,而后撤去支撑身体的两脚,把提图斯的阳具齐根吞没。

  不计其数的肏干让航母小姐的身体慢慢前倾,而黑发青年的下身也被她缓缓
地扭了过来,瞧起来像是随时间推移而煮熟的大虾。她的藕臂几近是同时压制着
男人的四肢,翘臀不知息止地擂打着对方的下体,渴望吃到更美味的部位,骨架
的悲鸣与动情的淫叫则共同谱成了一曲描绘人间悦乐的咏叹调。淑女的娇喘声眼
下响彻整间房屋,仅次于它的是臀瓣相碰的声音,两人的臀肉在「啪啪啪」的清
亮响声里被屡屡拍为四张肉饼,火辣辣的疼痛感又煽动她去地奸淫眼前这个男人。

  航母小姐的那双高耸雪峰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架住她上身的支点的形式,按压
着提图斯的胸膛。即便有旗袍这一外物的约束,它们亦不时会像活泼的小白兔那
样一蹦一蹦的,惹得乳尖竖起的小樱桃被一再地摁得陷进乳肉里。相似的景象也
发生在这对男女交合的地方,坚实的阴茎头在天鹰的引诱下,翻来覆去地叩打着
花室的房门。对宫口的持续进攻迫使处子的小巧孕壶周而复始地出现凹陷的情况,
捎带着让聚集在以子宫颈口为中心的中部的剩余白浆朝两侧流去,浸润到里面的
每一寸内壁。

  「啊……好人……你最好了……」她狂野地挺动着自己的腰肢,甘甜的涎水
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下,沿着玉颈、锁骨、乳房外围那些早就湿透的衣料淌到黑发
青年的身上,「不但……不但白天对人家好……夜里……夜里也给人家偷吃……
呃啊……」

  「米莉安……小姐……真的是……唔……有一个『好』男朋友呢……」

  「叫人……叫人尽享好处……哈啊……不……不得了……大鸡巴……大鸡巴
插小淫妇惹……」

  这句浪话刚说完,肉冠就又同她的花心凶猛地撞成一团,而撒丁大小姐的浪
叫声亦带上了几分令男性爱怜的味儿。在另一边,提图斯下体的阴毛已因天鹰的
淫汁变得湿漉漉的,用手略微摸一下,便有着跟满含墨水的毛笔笔尖相近的触感。
光洁的樱丘一贴近这片茂盛的草丛,便体验到了被黏着的粘滞感和额外的瘙痒感。
因床上运动所滋生的莹亮细汗亦时断时续地由前额滑下,点缀起那富有活力的嫣
红香腮,显出这朵撒丁之花的娇俏艳丽。

  她的每一次坐下皆会引发一次震荡,牵动着提图斯的阴囊跳起来打在她的肉
臀上。两者相撞的声响和激发出的水声又往往会被旗袍的下裙给掩抑住,这堪比
窗外夜色的掩护令天鹰用肉体深切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且在此基础上获取了
独属于她的那份背德的快感。

  以前从未有人涉足过的通幽小径被坚如磐石的玉茎一遍遍地贯穿,淫腔则对
此表示万分欢迎,饥渴地承接着爱人的雨露。腔壁热烈地收缩起来,骚媚地体味
着身体里这门巨炮的炙热和精种流经炮身的感觉。时开时阖的肉色细缝在忘我地
泄出爱液,在为抽插的玉杵做润滑的同时,还带出了因花蕊被顶开而漏出的部分
白浆。

  既然之前的精子有些已经流了出来,那就要用新的来填补。而天鹰的花房仿
佛天生就是用于配种的一般,每当黑发青年的龟头抵在少女的那张软糯小口上时,
它就当场化身为发现猎物上钩的活物,猛然吮住整个龟头。宫颈周遭的软肉随即
便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缠裹住龟头,并极力将其往里吸。在龟头被抽走后,它
就会立刻锁住宫口,不叫一滴白浆从这儿离开。

  在这等肏弄下,航母小姐的胞宫不知被干了多少次。比起生育,它反倒更像
是用来取悦恋人的部位。然而,对雄根发起攻势的不只有这一处。

  男人的庞然大物在贯入淑女的名器之后,常常是强势地撑开粉色的穴口,继
而为甬道内的肉褶所簇拥、夹紧。可是它们一向不知「止步」为何物,随着对肉
竿的步步「紧逼」,它们甚至连冠状沟都不曾放过。

  这团媚肉不厌其烦地仗着舰娘体质所独有的柔韧性和不输棉花糖的松软程度,
把自身塑造成最适宜和冠状沟衔接的形态。这样一来,花穴的肉壁上便多出了无
数个细小而难缠的倒钩。这些肉钩在阳根将要抽离的时候便会全力施为,死命地
拖住肉菇,直到天鹰小姐感觉自己在这一次插入榨够了后,方才恋恋不舍地将肉
菇放出这肉欲的牢笼。

  若是这个时候的花穴里侧能向外传出响声的话,那必然是「啵」的一声脆响。

  只是这份自由鲜有长久,不消多长时间,天鹰就会让提图斯的分身回到她那
又暖又湿的榨精花房里。这与其说是正常的交媾,倒不如说是她十分喜爱这种两
人性器纠缠不休的奇妙滋味。航母小姐本人很明白,美好的时光一贯短暂,所以
她格外珍惜睡奸爱人的这段时间。也因为这一点,她稳步地加快了肏干提图斯的
速度。

  「哦哦……好老公……啊……大鸡巴老公……」大力扭摆的纤腰使少女的极
品美穴食髓知味,欲火越插越高,而今撒丁淑女的檀口中满是欲仙欲死的甜美淫
声,「呃啊……好舒服……要……要被肏死……肏死惹……呜……」

  「用劲……用劲……人家的……人家的骚穴……插着爽么……以后……咿咿……
都是……都是你一个人用……」她扭腰的频率渐渐提升到了极限,叫人不得不担
心这刚经受过破瓜之礼的纤细楚腰会不会因粗暴的性爱而被突然折断。不过这明
显是杞人忧天,少女的蜜径所呈示出来的霸道吸引力自始至终都能把青年的玉柱
「连根拔起」,而连连变窄的穴壁时刻在压榨抽取深藏在肉茎里的种子牛奶。一
面给胎宫灌精,一面四下捣弄子宫内壁的龟头则给孕床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享受,
令她欲罢不能。

  纵使半个身体被航母小姐给折叠过来,黑发的青年目下仍然睡得很香,这变
相加剧了天鹰对他的蹂躏。少女的粉臂用上了更大的力道,男人那双为少女所限
制的腿相应地被压到了更低的位置,并随少女的起伏而上蹿下跳。在被绝对压制
的时候,提图斯的手臂有时竟能险险地碰上他的小腿。

  如此反常的体位自是引得青年全身的骨头发出阵阵哀鸣,却让天鹰陷得更深。
心中掌控欲苏醒的她无法挣脱灵魂最底层的欲望,骑坐在提图斯身上的娇躯颠簸
不止,她的玉靥上亦写满了神魂颠倒的欢愉之色。尽管知道距离离去的时候已然
不远,可少女还是沉湎于同心上人性交所产生的快感,甚而纵情说起了淫秽至极
的词句。

  「人家就是……就是你的鸡巴套子……米莉安……米莉安她……根本套不了……
套不了这根大鸡巴……噫呀……」

  「呜……呜呜……离……离不开……大肉棒了……那就……当着……当着米
莉安小姐的面……干死小浪屄……小浪屄老婆吧……」

  在强奸闺蜜的男友时提到闺蜜名字的天鹰却通身萌生出一种喜悦之感。意识
到这件事的她登时肏得更加起劲,香臀狠狠地击打在黑发后勤官的下胯上,银灰
发的大小姐不由自主地为这几欲顶穿肉壁的冲撞而尖叫起来:「噫——!」

  「大鸡巴……从没……从没给过米莉安小姐的大鸡巴……要去了……」

  在极为不堪的叫喊声中,宫颈马上就将男人粗长的肉棒分毫不差地卡住,汹
涌的潮水刷洗着硬挺的棒身,顺带冲走一些从宫口的小缝渗出的精子。由马眼冒
出的浓稠新精不只递补了旧精留出的空当,还同原有的那股白浆挤在一处,原先
平坦的腹部旋即以肉眼可见的的幅度开始变大。从未有人染指过的隐秘花园盛满
了男人的白汁,而第二次抵达高潮的天鹰本能地仰起了身子,且默默地享用着绝
顶的韵味。对提图斯腿部的钳制亦不再维持,放任青年的两条腿自然地落于两边。

  不知过了多久,银灰发女孩在回过劲以后,先看了一眼提图斯那摆成近乎M状
的双腿,随后凝视着心上人恬静的脸庞,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起来。

  「……一想到提图斯先生应当留给米莉安小姐的宝贵精子现在全在我的小穴
里,我就好高兴。」笑说着这番话的少女伸手探入旗袍之下,轻抚着被注入巨量
精种的小腹,而她在那暴风骤雨般的交欢结束后展露的娴静笑容几乎会让人误以
为她当下正在皇家的茶会上做客。

  ——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睡在这里……

  怎奈时间不留人。

  天鹰固然贪恋被提图斯插着的感觉,可玉茎最后还是被她连汤带水地从淫壶
中抽出,宫口随即便自觉地闭上,基本锁住了子宫内的精液。接下来,她用后勤
官床头柜里的创可贴封住了灌满精浆的蜜唇,眼底的余光却瞥向仍耸立在那儿的
男性性器。那里需要她再做一次清扫口交。

  这对天鹰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严格说来,清扫口交在她的眼中算是奖赏都不
为过。就算因为所剩时间不多导致航母小姐只能速战速决,她亦依然全身心地疼
爱着眼前这根一抖一抖的小家伙,甘之如饴地舔吃上面还残存着的自己的淫水。

  不久,伴随清脆的「哧溜」声,银灰发的姑娘才好不容易把心上人的肉棒从
自己的小嘴里拔了出来,稍后还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龟头。现在的茎体上沾满了
她的唾液与爱,这次尝试也能让她未来能给恋人献上更棒的口淫体验。

  期待着下一次的她体贴地为提图斯整理好衣裤,盖好被子,顺带为爱人多添
了一份熏香。在做完这些事后,少女于门口转过身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自身
遭遇一无所知的黑发青年。

  「那么,亲爱的,明天再见咯~」

  熟睡的提图斯当然听不到天鹰那满盈愉悦之意的发言,只得默许这位「吃得
饱饱」的撒丁淑女带上房门,扬长而去。

  当黑发的后勤官从睡梦中醒觉过来的时候,时间已近晌午。他舒展着隐隐余
有痛感的肢体,接着望了望窗外亮堂的天地,只觉外面那生意盎然的景象是对此
时的自己的莫大嘲讽。融融春光照耀着重焕生机的世间万物,令人昏昏欲睡的怡
人暖风却借势吹了进来,差点使得提图斯费力撑起的身体躺回床上去。

  春困秋乏,夏倦冬眠。自己终归还是个人类呀。

  在心里如此慨叹着的青年懒懒地挥了挥手臂,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可是……

  「……好疼。」他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是不良睡姿的反噬么?以往有过类似毛病的青年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小口气,
自己这次貌似又用某种奇怪的姿势睡觉了。

  「疼不是很正常嘛。谁叫你又抱成一团睡觉的。」

  米莉安的发言则让青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看向突然现身的棕发少女,好
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样子:「中午好。」「你居然知道现在是午饭时间?天鹰
酱要是不过来做饭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先饿个半天以示对我辛苦游说撒丁高层这
一伟业的敬意?」水手服女孩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自行坐到了他的怀里,「不过
你睡过头的情况还真少见,是做噩梦了吗?」

  虽然知晓自己碰不到对方,但提图斯仍旧宠溺地给女孩让开了一个足够人坐
好的位置。他并不想扫米莉安的兴。

  「大概是由于我多用了点熏香——」男人的话才说了半截,房门就在「吱呀」
一声中被打开,揭出了天鹰那罕见的身着居家服的模样。

  眼见黑发青年的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优雅的撒丁淑女仅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不过从天鹰套着的那条围裙来看,她这边应当也很不容易吧……下次倘若有机会,
一定要好好向她道声谢。

  「午安。」提图斯笑着望向她。

  「午安。」天鹰微微垂下了头。

  转眼便到了炎炎夏日。

  听从天鹰建议的米莉安其实没想过自己的提案能被撒丁帝国的高层同意,然
而事实就是她的想法被港区指挥官芙拉维亚、撒丁舰娘旗舰维内托和元老院一同
认可了。只是提案批准起来容易,之后的规划和实验才是麻烦事。

  是故,为了更好地完善米莉安的计划,芙拉维亚因而请加富尔伯爵和阿布鲁
齐公爵陪伴米莉安去一趟撒丁帝国的首都。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除开舰娘和少数
体质特殊的人以外,大部分人类若不使用特殊仪器,便无法观测到米莉安的存在。
提图斯亦于米莉安走前把自己能给的东西全都给了她,那副唠叨的模样看得陪同
在旁的加富尔伯爵都要甘拜下风。

  他就是以这样的状态迎接夏季的海滩之行的。

  「……您还好吧?要吃口水果解解暑吗?」代替米莉安跟在他身边的天鹰不
安地看着自家这位后勤官。她这些天都和提图斯一起工作,晓得提图斯嘴上固然
不提,心里还是对米莉安放心不下。

  银灰发的上流大小姐这回换上的是一件暴露度极高的黑色比基尼,乳罩那一
片的布料少之又少,宛若没有盖好的饮料瓶盖,堪堪收住少女雪乳前面的一小部
分。假如不是天鹰还罩着一件衬衣的话,她的大半胴体就要被提图斯看光光了。

  尽管如此,黑发青年依旧如坐针毡,因为这位大小姐穿着的那件衬衣委实太
薄,而且肩带离全部滑落已然不远。在海风的吹拂下,衬衣里边的诱人光景会因
衣服和少女玉肌间的距离变化而时隐时现,玉臂上悬着的纱巾亦在随风飘舞,这
更让旁观的提图斯生出一种若即若离的微妙感觉。

  而这样的她正翘着腿坐在沙滩椅上,碧绿的美眸温雅地俯视着与自己一道坐
在遮阳伞下的提图斯。提图斯却丝毫不敢扭头看她。一见青年的反应,天鹰可能
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恰当,立即换了个话题:「那么……是身上疼吗?」

  「您不用勉强自己的。」后勤官这次总算说话了,「我只不过是因为连夜筹
备这次度假而有点劳累,休息一会儿就好。」「那你就直说嘛,不要吓我呀。」
天鹰颇感气恼,纤指如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提图斯倒也不以为忤:「我反而好奇天鹰小姐您为什么不去和大家一起玩?」
他遥望着一艘在海上航行的游艇,以维内托为代表的几位舰娘估计就在那艘由芙
拉维亚驾驶的船上;扎拉和波拉两姐妹则在距岸边不远的地方打沙滩排球,利托
里奥和特伦托分别充当了裁判和观众。

  驱逐舰这边亦相当热闹。西南风闹哄哄地架起冲浪板,意图来一次说走就走
的旅行;奈何她搭话的那位小船长在和安东尼奥托·乌索迪马雷以及奥兰多玩重樱
的打西瓜,这时顾不上她。她的姊妹舰西北风相比之下就很是安静,默默地躲在
冷僻之处。与西北风相隔较近的舰娘是托里拆利,但是维内托用沙子堆的那大半
座角斗场挡住了提图斯的视线。

  「话说回来,这就差一步了,着实有点遗憾。」这是出自黑发青年的直率评
价。

  「您也喜欢大角斗场?」

  「不算是特别喜欢。我刚才纯粹是由于想起了一句话,『行百里者半九十』。」
将注意力全放在沙堡上的提图斯自是没瞥见身边的淑女在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谚语
时,脸蛋上的那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更多的是对沙堡没有完工感到惋惜罢了。」

  「原来如此。」天鹰的浅笑即刻便转变为淡淡的苦笑。她看似不经意地端起
小桌上的一杯饮料,且把它稳当地递到后勤官的面前:「您刚刚问我为何不去与
大家一同玩耍……我想您提到的那句话恰好就能充作答案哦。」

  「提图斯先生,在我眼中,您也是我们港区的一员。假使为大家劳力费神的
您被排除我们的快乐之外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而且,我认为芙拉维亚小姐和
奥兰多先生会和我持有同样的看法。」

  「眼下距离圆满的假日仅差最后一步,而这一步需要您『好好地放松一回』。
我可不希望您就这么累垮了。」娴雅的少女贴心地帮提图斯的果汁加上了吸管,
乃至于将自己正使用的沙滩椅让给了他,「另外,我听说您近来身体貌似有僵硬、
疼痛的毛病。正巧我从芙拉维亚小姐那儿习得了几手按摩的妙招,您喝过饮料后
就在这张休闲椅上试试我的按摩吧?」

  出于这么多年所积累的信赖感,青年的确对淑女小姐的提议颇为意动,然而
他仍没有立刻接受对方的好意:「可以是可以。不过很抱歉,我还要临时充当一
段时间的安全员,等我有时间再……」

  「会有人暂代您的位置啦~何况您不会游泳不是么?」

  被天鹰戳到痛处的提图斯立时感到极度尴尬。说起来也有点好笑,这位在海
军工作的男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因某些问题而拒绝学习游泳,直至今日亦不曾再学。
他本以为除开昔日交过底的那些人外就没人知道这件糗事,但万万没料到米莉安
竟连这种事都告诉了眼前的舰娘。

  ——但愿自己不要摊上帮忙涂防晒油这类麻烦工作。

  黑发的后勤官在半推半就地嘬了数口饮料后,只好抛开他内心那份莫名的不
安,老老实实地趴在天鹰摆好的沙滩椅上。

  就按摩这点而言,撒丁淑女并没有说谎。

  她的技法高妙得不可言说,给提图斯带去了他鲜少体验过的清爽感。仰赖于
天鹰那循序渐进的手法,潜藏于骨髓内的疲劳感逐渐被消除,全身皆舒适得不想
动弹。唯一不妙的大约就是天鹰两手用上的力气,真亏沙滩椅能撑得住这般折腾。

  「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提图斯先生?」看着一脸惬意的青年,柔和的询问
声再次响起。

  提图斯这个时候的语气已然不乏困意:「好像没有……呜……好舒服……总
感觉好困……」

  「是这样么?如果还有疼的地方,千万不要忍耐,记得跟我说呀。」

  「对了……上次也是……劳烦你过来做饭……唔……一直想着跟你道声谢……
结果总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能拿来回赠给你的……太丢人了……」

  「没什么啦,这是我分内之事。您安心交给我便好。」

  「……分内之事?」

  卸去戒备心的后勤官刚蹦出一句各种意义上都有点可爱的提问,就为天鹰手
指送来的畅快感给掩去,于是只能接着像方才那样半舒爽半吃痛地叫起来:「……
噫?!」

  天鹰的技巧实在是舒服过头了。提图斯现今已对这一点非常明了,可是他既
不忍心推辞掉少女的好意,亦无法挣离这份好意。

  倦意持续不断地上涌。他渐渐地,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而少女妩媚的笑也随之浮了上来。她先用手指在心上人的面庞上左戳戳,右
捏捏,在反复确认男人不会因外界的打扰醒来以后,终于正式动手「吃」今天的
提图斯。青年的身躯就像是宴席上某盘被吃完半边的鱼,在天鹰的拖动下不久便
翻过了身。为了便于接下来的侍奉,他的下身离由休闲椅上滑下仅有一线之隔,
有着隆起部分的短裤则在「嘶啦」一声中从中间被扯开,变成了一条随处可见的
布条。

  海岸边这时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游玩,利托里奥早早地将奥兰多给拽走,芙
拉维亚尚在船上,只剩下西北风、西南风等几个小家伙站在维内托的大角斗场后
面遥遥地观战。与害羞过度的观众们比起来,当事人天鹰反倒落落大方。她利索
地用原来是短裤的布条把提图斯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顺便打了个死结,继而卷
起自己那件单薄衬衣的下摆,露出了丰润的下乳和迷人乳沟。

  一想起提图斯数分钟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银灰发的大小姐就情不自禁地捂
嘴轻笑起来。

  「想道谢的话,就用这儿道谢吧~」说完,她那幽深的山谷便迫不及待地将
爱人的秽根纳入其中。而阴茎头如同某些时常对外部环境感到一惊一乍的小动物,
在触碰到同样温热的乳肉的一刹那便会微微颤动,在外逡巡了好一会儿后才敢再
次朝幽谷深处挺进。

  航母小姐胸前的沟壑虽说一时半会儿没法将火热的肉菇全数包住,但是这兴
许是她有意为之,因为她用以托住双乳的那对素手会间歇性地压住饱满果实的两
侧,再使劲揉弄。好不容易挤进去的雄根受此阻滞,因而一顿一顿的,雪腻乳肉
的夹攻更是令这门主炮快速进入战斗状态。可天鹰又会对此装出一番不明所以的
模样,故意下压,使得阳物被动地开展对面前这两座玉女峰的探索。

  不知道克制为何物的龟头自然而然地向外流出前列腺液,濡湿了少女那紧靠
在一起的傲人巨乳,进而去填补乳肉间的空隙。原先窒碍难行的乳沟从此变得湿
润,酥胸包夹时造成的杀伤力亦变得更大,撒丁淑女对胸口木瓜的轻微揉捏都能
叫这条乌青的巨蟒在奶色布丁的汪洋里滑来滑去。

  先走汁的气味借这等绝佳形势逐步扩散出去,混着奶香传入天鹰的琼鼻之内,
让她愈发愉悦。男根则不畏险阻地于蜿蜒小径中前行,外层凸出的虬筋连连蹭动
着少女那远胜凝脂的肌肤,比少女要高一些的体温每时每刻皆在追求着将肉竿的
轮廓深深地烙在乳球上。

  可是青年的性器未尝在这两团白肉里逗留太久。航母小姐没过多久就察觉到
了它的桀骜不驯,这根玉杵终究突破了乳肉的重重拦截,把那件轻薄衬衣胸口偏
上的那处布料给顶起了一个小丘。

  「嘿咻~」临机应变的天鹰轻快地用从外围揽住自己的胸脯以及被夹在当中
的阳具,让玉乳化作最适合亵玩男性生殖器的乳穴,之后再连同环绕着胸部的衬
衣一齐朝下方压去。她的玉体越往下压,矗立在乳房上的那座「小丘」便升得越
高,离她的秀颌也越近。

  当两者间距最近的时刻到来后,航母小姐就会低下头来去吸近在眼前的黑红
蘑菇头。她活泛的嫩舌在为纱衣罩住的尿道外口周围频频转悠,舐去上面沾着的
腥臭汁水。而这么点「提图斯元素」显然是不能使天鹰满意的,她很快微张秀口,
把阴茎偕同裹着它的衣料一口含住。

  贝齿轻咬着衬衣下的冠状沟,且恰到好处地卡在沟里,宛如能工巧匠精心镶
上去的宝石。抵着舌头中间部位的肉茎末端也被附近的舌肉巧妙地围裹住,少女
的甜唾止不住地往黑发青年的小兄弟这边浇下,而后从樱唇与舰炮间的罅隙中流
到鼓鼓囊囊的睾丸上。

  那头绚丽的银灰色长发顺着势头披散开来,遮挡住主人目今痴淫无比的俏脸,
亦致使大角斗场方向的西北风姊妹看得不太分明。薄如蝉翼的织物在被迫和提图
斯的分身一并被天鹰品尝过后,现在正受到口水的浸染而黏附于阳根脆弱的外皮
上,稍稍扯动一下就会对男人的下体构成影响。

  问题是它的主人可不管这些。少女自行抱住了她那丰盈的胸膛,然后亢奋地
抬起上身,反向施力,将铁棍从乳穴里猛烈地拔出,直到茎体再也不能往外挪移
半寸为止。就算有涎水和先走液充作润滑剂,玉茎对乳肉的刮擦依旧能制造出一
股和打火石点火相似的焚身快感。淑女小姐却只觉自己的两颗蜜瓜还未尽兴,因
此她又一次迅猛地压下身子,令阴茎头杀了个回马枪,飞快地冲出峡谷的另一端,
再像适才那般重复乳交的动作。

  之前沉寂下来的银丝由于大开大阖的乳交而在风中小幅度地飞舞起来,而无
论外部的力量有多么刚猛,在通过这对如棉花糖一样的奶峰后都会变成对提图斯
玉杵的按摩。天鹰相对纤瘦的娇躯在前后摇荡,尽情地寻求着摩擦性器所滋生的
淫乱乐趣。细细的汗珠由少女的额上滴落,于她略显粗浊的喘息声中混入她「亲
口」调配出的色情汁液里,使纱衣下的水色光泽更亮一分。

  撒丁淑女的坚持最终取得了回报。巨根频繁地在硕大奶球所形成的夹缝内来
回抽动,一回又一回的大力冲刺则引起了反扑而来的千层乳浪,从而使这条巨龙
享受到女人的滑嫩和新的风味,并缓慢地顺应起天鹰的节奏。天鹰身体动得愈快,
提图斯下体散播的雄性气味亦愈发浓郁,而她搂着胸部的右臂偶尔会加重力道困
住快要破栅的猛虎,体会着竿身传来的脉动。

  而在男人将要射精的那一瞬间,这位放浪的大小姐似是早有预计般放开右臂,
两手骤然压着胸前的面团朝中间靠拢,刚好绊住一半的棒身。被埋在乳沟里的龟
头登时进退失据,没过几秒钟便把涌上的精华尽皆射进这一条细长的肉沟之中。

  新鲜的浓精迅速填满了乳沟。装不下的大量种子汁要么从南半球的沟隙处向
下淌去,途经天鹰的肚脐、小腹,之后在下阴与少女的蜜液合流;要么从北半球
的小孔里涌冒而出,似被发掘出的喷泉泉水那般沾湿纱衣极为低矮的领口。

  她的手掌旋即把衬衣卷到最高,过后转移到那形同奶盖的黑色乳罩上。在掰
开聚在一处的这对丰乳后,银发丽人的胸前顷刻间就拉出了无数道乳白色的丝线。

  「哦——!」基于西北风姊妹除开难为情外根本没有藏匿的理由,她们的惊
叹声理所当然地顺着海风送入了天鹰的耳中。有旁人在观战的事实不但没令天鹰
觉得害臊,还令她的蜜唇流出了更多的爱液。

  在驱逐舰们的注目下,航母小姐怡然自得地跨开两腿,骑坐在提图斯的下身
上。细且薄的裤衩彻底陷进了天鹰的股沟里,并适当地勾勒出她臀丘的窈窕曲线,
由此凸显出的丰腴白肉足可使任何男人都很难克制住自己想要剥开臀瓣、撕去裤
衩的冲动。而肥美白净的桃臀又反衬出天鹰上身和腿部各自的纤细与丰满之处,
令她这凹凸有致的标致身材终趋于圆满。

  「看呀,提图斯先生~」

  这朵撒丁之花现时分明妖冶万分,却用着淑女在面对宾客时惯用的敬称。她
边说边小心地俯下身来,拉扯出勒着臀沟的那一绺泳裤的衣料,在昼光的映射下
显现点点粼光。

  「我们这回不妨让大家看个够吧~」与此同时,挺立的肉棒在「噗呲」一声
中钻进了湿得一塌糊涂的玉蚌内,一插到底。天鹰本人也因这种与恋人亲密接触
的美妙感觉而使得小手抖了一抖,指间捏着的那一段裤衩当即回归原位,打在臀
肉上传出些微的脆响声。

  连续几个月的偷吃令这对男女的性器完全适应了对方的形状,皱襞依仗这段
时间锻炼出的经验熟练地将雄根团团围住,不给它留一丝漏缝。阴道壁也像是有
着灵性一般,一会儿平和地蠕动着,以最佳的力度对茎体施以全方位的按摩;一
会儿又变得和烧热的糖浆似的,与致命的悦乐结伴侵入至每寸表皮下的每个细胞
中,烫得这根定海神针直发颤。

  品鉴过青年精种无数回的孕壶更不可能轻易放过闯入花房里的阴茎头,掺有
微少淫毒的花蜜几乎是无限地从内壁上分泌而出,浸润着龟头、冠状沟以至更下
面的棍身。待到她的腰开动的时候,这多得叫人咋舌的淫水立马溅起了一波波的
小水花,也令阳物抽插起来十分顺畅。

  天鹰的玉腰起先用力还不算太猛,两具肉体交媾的声音也不是特别的大。香
软的玉体温和地套弄着那条怎么都不肯倒下的金枪,她的檀唇悠闲地玩赏着心上
人的耳垂、面颊以及其他许多地方。夹在两人中间的美乳无时无刻不在改变自己
的形状,全靠那件凌乱不堪的衬衣和骚气奶罩的拘束才勉力不至让那两只小白兔
乱跑。

  可当少女觉得款款的挺动对自己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之时,她马上抱紧怀里
的提图斯,膝盖则夹住了青年的腰部,把身下的人全力固定住。磨盘大的雪白屁
股一轮接一轮地撞击着恋人的下体,震得他垂在椅子外的腿都弹跳了起来。

  粗壮的肉杵回回皆威猛地碾过甬道内的诸多褶皱,继而叩开娇弱的花心,打
入最里面的蜜壶中。而这正中淑女小姐下怀,阳物碾平肉褶时对膣壁的粗暴刮蹭
让她爽得通身酥麻,微弱的痛苦感又令膣壁出现应激反应,相当于强迫它变回原
状。另一边,少女的香唇转而紧咬着提图斯的嘴唇不放,粉舌屡屡撬开对方的牙
关,以便和身下的男人做最亲昵的体液交换。

  放眼望去,积着皑皑白雪的绵长山脉就那样卧在青年的身上,其耸动时的姿
态犹如极其危险的山崩,使下面的人不得不屈服于它的淫威之下。那足以摧城拔
寨的气势让性器的每一次碰撞皆无比凶恶,航母小姐臀部的两瓣白肉在这般冲击
下也常常会像受击的果冻般晃荡起来,望上去颇具肉感。

  海边上演的这场激情还在继续,阴影中的淫情温度早已不逊色于伞外的夏天。
男女的唇舌不停地进行着唾液的交流,使得双方各自染上了另一方的味道;纯情
少女的肉浪在四下翻涌,而淫腔中的蜜肉有时亦会由于长矛的抽离而外翻,因之
产生的内外两种肉色相映成趣。淋漓的香汗则由她的冰肌玉肤上泼洒下来,淑女
小姐的优美锁骨更因此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香汗。哪怕是在遮阳伞下,都显得颇为
闪耀。

  上面两张嘴「咕啾咕啾」的亲吻声、下面小嘴「啪叽啪叽」的肏弄声和休闲
椅「嘎吱嘎吱」的惨叫声共同谱出了一曲强奸爱侣的宏大交响乐。天鹰搂抱提图
斯时用的劲力越来越大,在她怀中昏睡的黑发青年好似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芭
比娃娃,任人拿捏,能够活动的空间也在不断地萎缩,令药力尚未褪尽的他连呼
吸都困难重重。

  少女的膣腔却不知餍足地榨取着爱人的精子,坚不可摧的阳根总是在顶开膣
肉后被拖入肉欲的泥潭中,花房、蜜穴内的淫肉霎时间便会化身为嗷嗷待哺的雏
鸟,用它们那能和章鱼口器相比的吸劲吸取来自提图斯肉身的每一滴液体,这种
榨精简直可称得上是「敲骨吸髓」。

  「嗯……唔……」舰娘腻人的鼻音混在那盛大的淫乱演奏会中,骚浪得能教
成千上万的男性血脉偾张,「提图斯先生……好棒……一直都这么棒……人家……
人家会坏掉的啦……唔嗯……」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她的腰扭得更厉害了。竭力拍打着青年下身的肉臀俨然
一副恨不得同红唇携手,趁机从上下两端分头把提图斯吃掉的架势,两边的翘臀
在阴唇每次吞下肉竿时皆会分到不能再分开的地步。天鹰的做法直接导致她最爱
的那根男性生殖器得以更容易地插进胎宫内,子宫最深处的那片内壁变成了龟头
闲来无事就会光顾的地方。热烫的蘑菇头只消随意一捅,宫口的软肉便会将阴茎
颈给勒死,逼得尿道口都翕动起来。

  红润的秀脸尽显少女芳心中的欲情,肉茎受紧凑湿暖的阴穴的滋养而愈发雄
伟,此后如往常那样撑开那娇小的花径。香肩削下的平滑线条在腰际绘出柔美的
弧度,圆润的雪臀显示出与动人荡叫前后呼应的惊人弹力;煽情的粉嫩色调则和
汗液为伴,扩散到了少女的全身,并营造出类似湿身的效果,为她平添一分勾人
沉沦的色气。天鹰身上没有一点不在昭显舰娘作为人间尤物的风姿,可是这常会
让人无意间忘记这对男女正在交合的地方尚在持续性地朝沙滩上喷水。

  不知不觉走上前观看的西北风姊妹就一时不察,猝然被喷了一脸的淫水。这
着实把两个小姑娘给吓到了,而那位撒丁大小姐接下来的高亢淫叫声令惊魂未定
的她们索性选择杵在原地,静待后变。

  银灰发的淑女沉迷于强暴爱人所衍生出的快乐,自是不知道西北风姊妹在干
什么。她只知深插入子宫的男根被自己的屄肉又夹又吸,以致两人的下半身紧密
相连,这根膨大到了极限的小家伙就像为榔头所锤打的铁钉般被缓步嵌进纤弱的
花蕊中。他们身下的沙滩椅此刻亦展现出了它过硬的质量,不管航母小姐肏干得
如何夸张,它都能支住上方那两个在抵死缠绵的人。

  「噫……」

  淫壶里的爱液被三番两次地翻搅着,G点也被龟头磨得乱七八糟,随着美肉的
阵阵激颤,天鹰小姐迎来了今日的第一次潮吹。再无理智管束的蜜水浩浩荡荡地
从一张一合的阴阜中奔腾而出,景色蔚为壮观;她的淫荡呻吟则消逝在嘴对嘴呼
吸的那四片唇瓣之间,旋而为接吻时的响亮水声掩盖。

  就在纵欲后的天鹰干脆地赖在提图斯身上的这个当口,亲眼看完全过程的两
个小女孩但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不禁捂着脸蛋匆忙地跑走了。插在女性秘处里
的肉棒目下还未变软,溢出来的白浆便这么汩汩地流到了休闲椅的边缘处,再往
后落到了沙滩上。

  她静静地趴在那儿,将暗恋对象的心跳声、海浪冲上海滩的声音尽收于耳中。
唯有在米莉安不在的情况下,这名心怀爱恋的少女方能得到和她爱慕的对象偷偷
亲热的机遇。

  也许他的心病将来无法痊愈,也许他对自己还有所隐瞒,也许他还只是把自
己当朋友看……

  可是,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人皆云春宵苦短,不过嫌短的何止是交欢的时间?她只求这次假期能变得更
长,好让两人相拥的时间能变得更长,甚而得来一次永不结束的假日也好。

  ——况且,既然都来到海边了,那为什么不玩一点更刺激、更使人印象深刻
的呢?

  爱情不能克服一切,但能令少女有想要克服困难的勇气。

  脑中忽然跳出这个想法的天鹰因而记起了西南风那块没被带走的大冲浪板。

  意识初步复苏的提图斯最先嗅到的是海水的味道。尽管气温相较于救起天鹰
那会儿要暖和得多,可腥咸的味道和那时一模一样。身体下边的海水并没因夏季
而给青年存下多少体温,为太阳照射的正面却摄取了过多的阳光,让他的脸、胸
膛和下身热得过份,尤其是他的下身,几近跟泡在温泉里无甚差别。

  七年前他在小木船上把天鹰捞了上来,而今浮在海面上的他通体都泛着一股
与这片广袤的大海相融的感觉。

  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的黑发后勤官但觉自己躯体发麻,毫无知觉可言,连撬动
眼皮都艰难无比。

  他此时率先想起的是天鹰。

  提图斯本想开口呼唤她,然而他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竟已口干舌燥到了发不出
声音的程度。青年随后试图令手臂和腿脚使上劲,却发觉自己的手脚亦动弹不得。

  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终于,提图斯选择了全力揭开眼帘。

  他眼前的幕布并非无尽的黑暗,日光照在眼皮上为其调和出了少量的暗色调,
周围则余有丝丝的白。青年审慎地将帘布缓缓掀开,陡然照入的强光确实令他无
法立即适应,可是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上下颠动的那抹白色先得到了轮廓,再得到了形体,就此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天鹰。

  这名充盈着美感的舰娘除去了在沙滩上穿着的那件白纱衣,把她那前凸后翘
的婀娜身形赤裸裸地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男人摊开手掌都不能掌握的两座玉峰
现下只被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类奶盖胸罩包着,且在依照天鹰本人的起落而蹦蹦
跳跳,随时随地皆可能从奶罩那等同于空门大开的两侧跳出。这两只奶球于清朗
的蓝天下透着丝滑的玉石才有的莹润光泽,表面覆着的那层微薄汗水离干透还有
段时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划水声在提图斯的耳边连连响起,而少女的如水碧眸正
凝视着他,他仿佛能从中看见自己。

  看见那个由于察觉到什么而流露出复杂情感的自己。

  惊愕、慌张、愤怒、悲伤、痛苦……自己的眼睛里、脸上一定写满了这些东
西吧。

  「你你你、你到底在干什——呜!」

  「干什么?」男人沙哑的斥驳声被他自己的呻吟声当场打断,不懈地奸淫着
他的天鹰娇媚地笑道,「当然是在干您呀,我的提图斯大人~」她一面说着,一
面故意挑「大人」这个后缀词的时候,用吃着大肉棒的桃臀猛撞恋人的下体。

  淑女的猛攻顿时使提图斯在心里连喊吃不消,他只得吃力地仰起头,去看手
臂究竟是犯了何种毛病。可青年稍后看到的图景又让他吃了一惊,但见他的手腕
被两种不同的「布条」束缚着,更打了个死结,里面那条白布看着还有点像天鹰
穿的那件衬衣……

  方今的提图斯有如那艘曾为他所驾驶的小木船,漫无目的地在这无垠的陆间
海上飘荡。而「乘坐」在这艘「船」上的天鹰占据了舵手这个位置,在强奸心仪
对象的同时以她的莲足为船桨划动海水,给「提图斯号」提供前行的动力。

  「提图斯先生真的是很不擅长解放自己的欲望呢……」

  正当黑发的后勤官傻傻地望着天空,脑中的一团乱麻还没梳理好的时候,天
鹰的下一句发言倏然间便点燃了他的怒火:「您和米莉安小姐相处这么长时间,
射过的量还没陪我一晚上的量多吧?」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提图斯近乎是下意识地对
少女破口大骂,受到禁制的肢体拼命地反抗着,致使「提图斯号」短时间内没法
再划下去。若不是在沙滩上时内服外敷的药用得够多的话,天鹰完全不怀疑对方
杀掉自己的可能性。毕竟她听提图斯和米莉安提过他们有超越常识的力量的事,
手腕上的布条仅仅是情趣和象征而已。

  「……我信啊。」航母小姐的口吻平淡如常。

  「因为我清楚米莉安小姐为何会去参与实验。」

  那位棕发女孩愿意参与撒丁帝国的实验的原因委实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甚
而简单得能使人发笑。

  ——她渴求着肉身,一具能和自己恋人相拥、共眠、一同生活的肉身。

  就是如此简单,别无他求。

  这正是提图斯再怎么不放心,亦还是同意米莉安离开的原因。这也是天鹰那
个用来搞小动作的提议会被米莉安接受的原因。

  「我理解她,哪怕这个想法有多可笑。所以我动用了自己的人脉,暗中帮助
米莉安小姐的计划通过,并给予那个计划充足的资源。」

  她的肉缝暂时停止了对青年阳物的吞吃,她的柔荑似慈母那般抚摸着青年的
面颊:「她有多爱您,我就有多爱您。而您是了解她心意的人,提图斯先生,您
觉得我会不信您说的话吗?」

  「你在威胁我。」后勤官的眼瞳内怒意尚在。纵使头脑依然有点迷糊,天鹰
的自陈亦还是令周身麻痹的提图斯认清了自己的抵抗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是他
没有放弃脱离桎梏的努力。银灰发的舰娘却对爱人的反应不以为意:「威胁……
说到这个,我实际上有个更好用的法子。」

  说时迟,那时快,撒丁的淑女小姐一反常态,以迅疾狠厉的势头将男人的头
一下子闷进海水里。提图斯用来求生的那点力气便在这欲逃离而不得的苦闷中飞
速地流失,他的雄根反而由于雄性濒死时急欲留下子种繁衍后代的压倒性冲动而
胀得更大,这也促使小穴被进一步拓宽的天鹰淫叫着夹紧那根大宝贝。

  过了有一段时间,少女才把奄奄一息的提图斯从海水里捞出来。

  「呼……您可不要忘了,舰娘哪怕没有动用舰装,也是可以『渡水如平地』
的。如今不会游泳的您之所以能在海上漂浮,全仗您那肏得人家死去活来的大鸡
巴始终都插在人家的浪屄里。」天鹰随即妖娆地附在恋人的耳畔,放荡的娇喘声
和男人的呛咳声此起彼伏,「要威胁,也得这么威胁嘛……哈啊……您说是不是?」

  她没有笑。

  「你……你……咳咳……」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回了一口气的黑发青年眼神慢慢地黯淡下来,瞳仁里尽
是沉痛之色。恢复冷静的他须臾间便从天鹰先前挑衅似的发言中拣选出线索,觉
察到自己和面前这位佳人已不知苟合过多少次的残酷事实,不由得羞惭地将头扭
向不会看到天鹰的另一端。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背叛就是背叛。

  「……你为什么就不能退缩一回?」

  「我爱您啊。我又为何要退缩呢?这难道有错吗?!」

  如此反诘的天鹰拒绝闪躲与被闪躲。在男人腰腹上坐好的她奋力掰正了提图
斯的脑袋,正对着下方心爱之人的脸庞:「假如您要杀掉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
您想杀就杀吧,谁让您救了我两次命呢?」

  两人四目相对。

  「……你这个大骗子。」

  一滴。

  两滴。

  三滴。

  豆大的泪珠像被扯坏的珍珠项链那样洒落在提图斯的脸上,使得天鹰那镶在
潮湿眼眶中的苍绿宝珠表露出一种近似无边雨林的孤寂。辽阔的雨林内分明有数
之不尽的参天大树,生机盎然,养育着万千生灵,可又孤独得令人难耐。

  「您明明除了把我救上船以外,还治好了快要死掉的我,却在这件事上一句
实话都不肯对我说。」

  「您明明那么害怕我的外表,还会为此犯病,却仍旧愿意对我伸以援手。」

  「您明明拖着一具残破的身躯,心病长期得不到疗愈,却总是在勉强自己。」

  少女心中的迷雾随着时间的流去而被陆续拨开,原先难以辨明的情感现已清
明至极。

  「您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在骗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深爱着您。」

  「因此,您想要我的命的话,您拿去就好了。这是我欠您的。」

  「对我来讲,死在您的手里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不过,我绝对、绝对不会
放开你。」

  在天鹰的眼里,提图斯这个大混蛋温柔而残酷。温柔是因为他会为米莉安而
要了自己的命,残酷同样是因为这一点。他当前的沉默亦在证明天鹰的看法。

  「让我再抱您一会儿吧。就当是为了米莉安小姐,好吗?」

  在怀春少女那炽热视线的注视下,青年不可能像画图纸时那样回避,没有说
「不」的权利,更无力保持缄默。

  「……我不需要这种借口。」

  黑发的后勤官狠命地咬了咬下唇,像是要将整个下巴咬开一般:「出轨就是
出轨。我不能再骗自己了,过分的分明是你才对。」

  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分就无法抱住您。」

  银灰发的痴情女孩轻吐香舌,毫不避讳地舔舐着提图斯脸颊上那说不清是源
自泪水还是海水的咸味。七年的共处让天鹰知晓这个男人已暂且放弃了抗争,更
遑论亲手杀掉他和米莉安曾真心信任过的人。

  「这都是您这个拙劣的大骗子用亲身经历教给我的呀。」

  有力量不意味着会用。提图斯既对米莉安梦想落空的可能性心怀犹豫,也不
知在杀死天鹰后该怎么面对米莉安和塔兰托港区的众人。更何况,药效还未散去
的他连推开天鹰的权利都没有。

  「您明明只要骗一骗我,对我说『会和你誓约的』,然后拖延到您和米莉安
小姐私下离开港区那天就好了。」

  正如天鹰所想,提图斯温柔而残酷,不拘是对人还是对己。

  「您不愿在这件事上骗我,那我又怎敢在感情上骗您呢?」

  她这回是真正的得手了。

  接踵而至的,便是享用成果的时间。

  天鹰的兰舌在舔过爱人的脸后卷回了口腔内,两片樱色的芳唇接着就吻上他
的下唇,并以此为起点占据了他的嘴。男人那条藏在里边的舌肉只能徒劳地逃避
舰娘的追击,航母小姐则从容地攻入心上人的口中汲取对方的口水,不时装作要
缠上提图斯的舌头的样子以压缩他所拥有的空间。

  「猫和老鼠」的戏码便在这里上演了。黑发的后勤官越慌张,他产出的口水
就越多,亦引得天鹰愈加喜悦。少女娉婷的躯体如捕获食物的灵蛇那般扭动起舞,
有序地收紧对青年的包围圈。花穴再度开始了快乐的榨精工程,在膣道的肉壁上
流着的黏液被重新涂在无处可逃的茎体上,继而在膣肉的挤压下把天鹰的醇厚味
道带入男人生殖器的每根血管之中。

  航母小姐上边的小嘴也在进行着相似的工作,她无数次强迫提图斯喝下自己
香甜的津液,令提图斯用身体记住自己的美味。一时间,青年的唇齿喉舌间满布
天鹰独有的香气,而他自身的体液和空气皆为天鹰所掠夺。大脑缺氧的窘况使男
人的意识变得涣散,持续地削减所有可能被他用以抵抗的力量。少女得意地看着
身下的情郎那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眸,而后缠绕、吮咬着那条不再逃离自己逗弄的
舌头,他们唇间那一咂一咂的水声听上去淫靡得无以复加。

  「唔……嗯……豪速福……」额头相抵的这对男女不论是眼睛、鼻子,抑或
是嘴唇,都已近得不能再近。暖湿而芬芳的鼻息接连喷在提图斯的脸上,熏得他
心中那团燥热的欲火蹭蹭地往上涨;撒丁淑女的眼仁则像无底洞一样深不见底,
意欲将他拖进肉欲的深渊里。通过压在他胸膛上的那两颗肉弹,黑发青年甚至能
感知到这位大小姐「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在和心仪之人深吻时,她还不忘撩开遮在自己胸前的两块布料,且揭下了隐
匿于其下的乳贴。当两人的唇分离以后,他们的嘴之间立时搭建出众多由涎水丝
组成的脆弱桥梁。这些「小桥」很快便为海风所吹落,顺着风降在天鹰那两座送
到提图斯嘴边的鼓翘雪峰上,给欺霜赛雪的乳球增添了少许亮色。

  摆在男人面前的是软乎却又不失弹性的巨大乳房,它们洁白得似是东煌出产
的上等白瓷,全无瑕疵。淡粉的乳晕突显出了天鹰的少女感,而羞怯的乳头亦恰
如其分地凹陷在当中……可是从乳沟处飘来的精臭味却令提图斯内心的那种自我
厌恶感上扬到了极致,间接加速了他心防的瓦解。

  见提图斯不愿听话,银灰发的舰娘于是主动用胳臂垫着他的后脑勺,之后果
断地让自己的胸脯压上他的嘴巴:「请用~」说完,慢一拍的提图斯便在她的娇
笑声中被合围过来的乳肉闷得头昏脑涨。再加上不久前缺氧所造成的后续效应,
失去正常判断力的他只好张嘴去侍弄这双硕乳。

  他的唇舌在美肉的汪洋里苦苦寻觅,于光滑的雪肌上画下一道道水痕,诱得
天鹰屡次吐露撩人的魅惑叫声。待到青年寻到乳晕所在之地的时候,杂有天鹰体
香、汗味的淫熟乳香纷沓而至,勾走了他的魂,导他去吸嘬那稚弱的花苞。心神
失守的男人因而纯凭某一段不堪回首的肉体记忆,如痴如醉地亲了上去。

  舌尖机敏地于温香软玉之上游弋,发挥着与蛇信子相仿的功能。有些黏稠的
口水成为了提图斯这趟征途的优良标识,在舔出一丝凉凉的触感后,他呼出的气
体又为天鹰送去他曾拜访过的踪迹,惹得航母小姐芳心大乱。她的乳晕被挠得痒
痒的,心亦被挠得痒痒的。

  「提图斯先生……好会……好会舔哦……」天鹰一边忘情地抱着提图斯的脑
袋,一边抬动着美尻,吞吐那根越发不可能倒下的雄浑巨柱,「唔……就……就
这样……随便舔就好……您……您是属于天鹰的……人家也任您……任您舔个够……


  这名少女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男人的舌头便盯上了她左胸的乳晕。那略带
倒刺的小蛇用唾液为提图斯铺平进取之路,而他的嘴唇在时机成熟后就跟上来抿
住这一小块肉,牙齿则负责配合嘴唇,使之不能妄动。在这时候,提图斯的舌头
终究又贴了上来,围着乳首凹进去的那处小坑钻来钻去。

  有「丰富的相关经验」的黑发青年自然不会只玩这一类花样。他忽而竭尽全
力地扫荡乳晕及周围的每寸肌肤,让天鹰的玉碗无处不感受到他的存在;忽而用
牙轻柔地咬着口中的乳肉,像是想咬出奶水来;忽而又吸嘬着躲在里侧不肯出来
的狡猾乳头,令天鹰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给吸出来……他用着样式繁多的口
技侍奉、取悦淫辱他的这位舰娘,弄得淑女小姐欲仙欲死,仪态全失。

  激动得上身后仰的天鹰不由自主地将怀抱里的爱人摁得更死,诱惑他把粗硬
的铁桩打入这肉感十足的胴体,把小穴肏成松松垮垮的大烂屄。她要让这个男人
肏死自己,干烂自己,好叫自己和这个男人铭记同对方交欢的这段时光。

  ——「我要用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一生来记住您,我的提图斯大人。」

  是故阴茎次次都是连根尽入,直插那张张缩缩的花心,没有一毫的怜惜之意。
早就习惯此等侵犯的宫口不但老练地箍住了龟头,还不知足地向下扩张,和肥厚
的蚌肉协力挤出幽径内多余的水分和空气。这些媚肉变相吸附着茎身,其构筑的
窒塞环境令阳根在拔出时皆会带出和红酒开瓶塞时相近的轻响,穴内的淫水则乘
机逃逸出来。

  当下的天鹰既有撒丁女孩所固有的热情,又有文雅贵族小姐那种欲说还休的
依恋,也不失痴情女子的那份缱绻难分。这样的她在提图斯的跟前尽意地显露自
己风骚的一面,仅过了寥寥数分钟,她的腰胯一带就淫汁乱溅。提图斯的口水亦
从乳缝间流回了他自己的身上,再同两人结合处的体液汇聚到一起,将他们的下
体化作泽国。

  「亲爱的……亲爱的……天鹰这回……夹得……夹得您紧吗……哼……不够
紧的话……那就……呃啊……」媚笑着的银灰发舰娘缓慢地挺起纤腰,极力把玉
杵抽到洞口近处,然后……推着规模不输她胸前玉山的那对肉丘重重地撞了下来!

  「啪滋——!」

  提图斯的叫声立马被嘴边的乳肉堵住,天鹰的浪叫被交合声盖过。少数能明
晰地昭示二人的欢愉的,是少女臀部漾起的波纹以及她玉颊上的鲜艳红潮。

  可这只是个开端。天鹰随后便用上与刚才那次相差无几的力量,不知休止地
捣撞着男人的下胯,后续的强大劲道在白嫩的臀肉和泛着微波的海面上荡起了一
圈圈清晰的涟漪。幸亏提图斯的身下有海水作为缓冲且他的身体能靠超能力撑下
去,否则即使是五大三粗的黑人,被天鹰这么折腾怕都是要变成稀烂的黑芝麻糊。

  而「贪吃」的少女胃口只会愈来愈大。她每一次降下腰,都要左右摇动一轮
肉尻,如以前那般给肉竿引来了膣壁更强的反攻。花了不少功夫方恢复神智的黑
发后勤官刚一松嘴,就被航母小姐的臂弯给闷得喘不上气。充斥着情欲气味的汗
液浸湿了他的面容,搞得他的思绪黏腻不已。穴壁的步步紧逼更是勒得他险些把
持不住,淫肉从各个方向围拥而来,想要撬出被堵在尿道口里的珍贵子种。

  「嗯……快点……快点再给小淫妇授种吧……天鹰是您的小淫妇……是您的
储精罐……只要……只要能陪伴您……是什么都可以……啊……」

  沉重的一击落在了提图斯的下身处,砸得他的屁股在海里溅出一阵高高的浪
花。纵然在底下海水和特殊能力的保护下不至于半身瘫痪,男人仍难逃劫数,因
为这股足以使盆骨粉碎的怪力令他丧失了对下半身的支配能力,复原少说也得半
天。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航母小姐的膣穴正像吞食巨型禽卵的大蛇那样,给阴
茎头和茎体施与前所未有的压迫力;崎岖不平的腔壁则像消化食物的胃壁,用蠢
动的褶子把青年的性器送进名为「淫欲」的黑洞中。

  投在自己身上的炎热日光和分身闷在蜜肉内的现状令提图斯的身心备受煎熬,
同他性交的这位丽人目今比火炉、比天上的烈日还要炙热,热烈得不惜把自己燃
尽。半身的痛楚在强行叫他正视现实的同时,还放大了他肢体的触觉,衬托出了
银灰发少女带给他的那种悖逆伦常的快感。柔嫩的软肉从自己的阳具上滑过的感
觉、肉杵被变窄的肉壶绞紧的感觉、自己的最后一道关卡快要被天鹰那条「贪吃
蛇」的喉咙压裂的感觉、宫口连连把阴茎末端往里吸的感觉……这个男人皆能够
清楚地感知到。

  「呜……求你……住手……」提图斯的肉身与灵魂被淑女小姐日复一日地撕
扯着,而这一真相在今天终于全数展露出来。由此而生的多重打击令青年整个人
千疮百孔,他那岌岌可危的理性现在只能组织起几句听来并不分明的乞求话语:
「天鹰……饶了我……太紧了……是我不好……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吧……」

  「才不要呢。」

  天鹰侧过头来,用榴齿咬住心上人右耳的上半部分不放。

  「人家是小淫妇……你就是大奸夫……嗯哼……大鸡巴奸夫……」

  她轻缓地磨动着牙齿,摆出一副要将提图斯的耳朵咬开的架势。

  「奸夫淫妇……天生一对呢……不是么……」

  强势的态度、相肖的容貌和看待恋情时同等的顽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唤
醒提图斯心底那些被掩埋起来的「那个女人」的黑暗历史,继而让他回想起了自
己当年被蹂躏的那份震恐。

  而当他发觉这一点时,叠加起来的性欲和恐惧感能逼得他发疯。自己正遭受
着和当年相同的凌辱,这等既视感亦令提图斯完全没法兴起抗拒天鹰性侵之心。

  ——更准确地说,以后若是再被天鹰强暴,他都没有能力再反抗对方了。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畏惧。

  他的心、他的身体皆在战栗,连动用特殊能力的心思都不敢有。

  银灰发姑娘的名器则收得更紧,单靠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是不可能解除少女
心中的饥渴的。为了缓解这种枯渴,她选择压着提图斯猛肏不止。然而那和烧热
的糖浆无二的肉穴令肉菇的进出变得相当困难,挺入时会因膣腔的紧窄和软嫩滚
烫的穴肉迟滞而举步维艰,抽出时可能会为内压升高的淫洞所吸住,怎么拔都拔
不出。

  尽管四肢尚处在麻木的状态,舰娘体内外的高温还是烫得提图斯全身绷紧,
他只觉自身的皮肉、骨骼、脑髓都要被天鹰的体温给融化了。内外交煎的黑发青
年拼了命地想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怎奈总为充塞于他视界的玉兔所阻。而
馨香馥郁的少女体味在提图斯迎上「洗面奶」的时候,就滚滚地涌入他的鼻孔内,
扰乱他的心弦。

  「肏得人家……人家好爽啊……大鸡巴奸夫……小穴……小穴又被撑开了……
呜噫……」淑女小姐的娇艳喘息在男人的右耳周遭萦绕不去,而后他却有了自己
的右颊被某种液体打湿的感觉,「呜……我们……我们能不能……就保持这个姿
势……保持一百年呢……呜……」

  娇吟声刚过去,便有部分液体流进了提图斯的嘴里。

  咸咸的,熟悉的味道。

  他怔了一怔,接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胜似凝雪的乳肉。

  偏偏在这时,秽根一举冲开了蜜径内的所有障碍,直直地顶入如饥似渴的花
房里。浪荡的撒丁淑女冀求着精液来灌溉自己美鲍里的这片桃源乡,因而像拧抹
布似地拧起了内里的大口径舰炮。贪得无厌的子宫内壁宛若新鲜出炉的滚热蜜糖,
就那样浇注在暗红色的「模具」上,由子宫间或喷出的同样灼人的爱液则令这根
肉柱欲软下来而不得。肉壁在不停地缩紧,并磨、蹭着柱身每个敏感的点。

  「呃……啊哈……」

  阻遏精浆喷薄而出的防线旋告失守,受花心引力吸引的肉茎不得不将精囊制
造、积攒的种子汁一滴不剩地输入航母小姐的玉蚌间,滋润着这朵撒丁之花的淫
骚花蕊。精液在阴道中流动的感觉在她的娇躯内回荡,原先窄小的胎宫现已变成
一个被「水」填得满满的气球,亦使得小腹膨胀到了黑发青年都能感知到的地步。

  不过这貌似还是不能令天鹰感到满足。周期性紧缩的嫩穴像在饮用盒装牛奶
一样想从吸管里吸出些什么,宫颈口的嫩肉不死心地对冠状沟附近的生殖器黏膜
展开了刺激。天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仿佛不是单纯地在做爱,而是在进食,
爱慕之人的体液与爱意则是她这朵欲壑难填的淫花赖以为生的养料。

  东煌人不会记得自己一生吃过多少粒米,而她只会觉得和心仪之人行欢作乐
的时间不够。

  「呜……不够……求求您……再来……再来一点……再来一点嘛……」

  浑身皆被掏空的提图斯连痛快地叫出声来都不被准许,只能任由银灰发的舰
娘摆弄他那几乎虚脱的肉体。青年的哭声、叫停声、喘气声尽被天鹰埋藏在她酥
胸的山谷间,「无声」的泪水和少女因高强度的「船上」运动而流的汗融合起来,
汇入大海之中。

  「那……那就用这里吧……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了您……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呢……


  少女的喁喁昵声很快便传进了提图斯的耳中,而她的左手也扶正了男人通身
上下唯一一处还有精神的部位。待到神志模糊的提图斯回过神来之时,淑女小姐
已把恋人的男根对准了自己那个不那么淑女的地方——菊穴。

  在她的掌中,才泄过精的雄根坚挺如故,且有时会在后庭那扇小门的门口兜
兜转转。这一巨物有着和主人不同的充沛精力,对探索新天地一事跃跃欲试,涂
遍枪身的淫水恰是它挺进菊蕾的一大助力。

  「我……我真的……射不出来了……」

  受此影响,不住地索取着白汁的天鹰自是对青年那低哑的哀求声充耳不闻,
如兰似麝的吐息在她的胸腹地带弥漫:「您……又在骗人家……好坏……啊……」

  起初是龟头,之后是阴茎颈,再往后是粗实的棍身,它们先后为少女的花蕾
所吞入。袅娜的腰肢似在筛糠一般抖动旋扭着,只因入侵的异物并不是一进来便
会受到欢迎的,需要磨合和调适。在狭窄的肠子里跳动的阳物就是一例,空间的
局促令菊花对外物的一举一动皆十分敏感,输精管通过棒身传出的鼓动也不例外。

  「今天都……配种那么多次惹……您和您的大鸡鸡……真是不老实呜咕……
人家可得……可得代米莉安小姐……好好管教……管教……」

  如果说撒丁淑女的美穴是平整的官道,那她的后门就是羊肠小道,无需拢紧
括约肌就能卡得提图斯的性器进退维谷。天鹰于是轻哼着放下身体的重心,平稳
地让男人的巨根在自己的肠道里推进。被撑大的菊瓣宛如一只拿着玉箫的幼嫩小
手,时握时松,为玉箫烙上了某种致命的快感。

  伴随身形的下沉,青年的长枪越深入,航母小姐便越有那种下体会被撕裂的
痛感,舰娘的体质和内心那浓浓的爱意却为她消解掉了大部分的不适感。与之相
应的是,强烈的快乐紧随而至。脊髓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导致下身不受控制地
排出肠液,纤长匀称的藕臂和肉腿亦激烈地痉挛起来。

  虽说隔着一层肉膜,但蜜壶里的种子牛奶的量仍然能使提图斯那被肠壁夹着
的分身感到一定的压力。以阳精为隔层的肠壁柔柔地搓动这条可口的「香肠」,
它在收放之时也不乏紧致之感,反复刮动着异物那层稀薄的外皮,品味那份双穴
皆为爱人所填塞的甜蜜。

  少女藉此确信了自己的肉体没有一处是不能用来慰藉提图斯的。为此感到欢
欣鼓舞的天鹰愈发卖力地迎合起心上人的插入,浑圆的骚尻高高地翘起,在肉棒
捣入菊穴后顺势砸落于提图斯的胯间,压成两块紧实的臀饼。青年的攻城锤则像
是在挑战人体极限般在肠道里横冲直撞,把淑女小姐腹腔内的所有器官搅得天翻
地覆。

  而那支坚固的钢鞭不但捅穿了天鹰的后庭,还鞭挞着她的肠穴,催促着她淫
辱身下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银灰发的舰娘不禁表现得愈加淫浪,忘乎所以地淫
叫道:「唔哦……大鸡巴……大鸡巴奸夫……齁啊……肏……肏得好啊……」

  「今天……今天又是好多次……好喜欢……提图斯大人……出轨专用大鸡巴……


  继那毁灭式的射精之后,先前累积下来的疲劳在这一刻与第二股精元一齐爆
发了出来,将这个男人变为一具断掉牵线的提线木偶。如梦方醒的青年终归凭着
拼凑起来的信息,反推出天鹰今天在他醒过来以前究竟都对他的身体做了些什么。

  心病复发的提图斯生理性地想呕吐,却一丝力气都没有,胃里的东西也早被
转化为供天鹰淫乐的养分。

  他两眼无光,四体脱力,瞧着完全是坏掉了的表情。纵然发生了许多事,这
位黑发的后勤官依旧想要相信别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昔日经历过的情景居然
会在自己和米莉安两人身上再度上演。

  真的……很绝望啊……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在哗啦啦的划水声中,有若海水般无穷的淫液令两人的禁地全数沦陷,使他
们那处的皮肤湿得就跟泡在淫液里面差不多。男人断断续续的哀叫声逐渐低落,
直到杳无声响。就在他打算合上眼睛,自暴自弃地决定装死的时候,天鹰却将他
的上身推倒在海面上,随即倾下身子,狎昵地贴到他的身上。提图斯瞬间全身绷
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这名奸淫了自己不知有多少次的撒丁舰娘。

  只见面带酡红的她动情地捧住了恋人的双颊。

  「我们以后的快活日子可长得很呢,我的提图斯大人~」

  这是银灰发的姑娘有生以来最为浓烈的一次吻,海上的两人的身影就此重叠
了起来,哪怕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天鹰的淫媚娇啼也未尝歇止。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爱着您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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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武神篇后续If路线·撒丁假日(下)

  此乃一场不像是梦的梦。

  红日默然地悬在西边的天上,身穿白色衣裙的天鹰正娴静地端着茶杯坐在一
座精巧的花园之中。纵然有用以遮阴的遮阳伞,身体依旧能感知到暮光的温度,
暖洋洋得叫她难以分清这是不是自身的体温。

  冷暖适度的微风吹动着草坪的绿草,亦吹拂着玉人的心思。她到现在还是对
自己迄今为止的经历没有多少实感。大约是这一缘由的影响,即使秉持着贵族的
高雅,小口地喝着杯里的热茶,这位大小姐亦不时会偷偷地瞟一眼桌对面的白发
少女。

  假若粗略地对比一下在场两人的容貌,不明内情的人估计会把那名少女当成
天鹰的姐妹或者远亲。她们都有着飘逸的银发、碧绿的瞳仁以及典雅纯良的气质,
只要再稍作打扮,说她们是双胞胎也许都不为过。事实上,航母小姐也确实曾因
外貌的相似而产生过一些奇怪的错觉,譬如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另一面……什么的。

  是故,这不是天鹰第一次在梦世界见到她,但这是天鹰第一次在了解到她的
真正身份的情况下与她进行的正式会面。

  「我原来以为……」银灰发舰娘明亮的美眸倒映着茶水的微光,「这里是我
内心的世界,您则是我平日未发觉的『另一个我』。因此,我此前大概对您说了
许多很失礼的话,还请见谅。」

  对于天鹰这番不知该算辩解还是追悔的发言,从其他世界而来的访客只是淡
淡地笑着:「这里的确是你的精神世界哦,天鹰小姐。」少女悠哉地用茶匙搅动
着杯内的咖啡,而不逊色于天鹰的窈窕身材使得上身那件浅蓝色的外套看上去略
显局促:「而且,在我面前说真话从来不是失礼之举。」

  在另外一个世界被称作「女武神」的白发女子安同时也有战神、誓约之神、
诚信与信任的神祇等身份,只要同这位安小姐定下以信赖为基底而构成的契约,
她就绝对不会违背,这一点是连经常被她侵犯的提图斯和米莉安在对天鹰讲述过
去时都无法否认的事。

  「谁让我很喜欢诚实的孩子呢。」安笑吟吟地看着那位处在热恋状态中的女
孩。

  听到神明的夸赞,航母小姐的玉颊顿时飞红,女武神接下来的陈说更是能令
她的脸蛋热得能冒出蒸汽来:「不论是想被你所说的那位『提图斯先生』抱一抱
也好,抑或是想和『提图斯先生』大被同眠也罢,这些都是你深藏在心底的那份
渴望,其真实性毋庸置疑。但是啊……」

  说到这儿,安朝她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你真要那么做吗?」

  「以我的立场来讲,我可能不适合说这种话。」白发女神当即轻笑着拿手中
的小勺敲了敲杯沿,「可你若是真的出手的话,友人、爱人、同僚、上级……你
周围的一切可能都会变成你想象不到的样子。反过来说,要是在此止步,你在反
悔后还能接着维持你和你那心爱的『提图斯先生』之间的关系哦~」

  天鹰静静地听着安的提示。尽管安确如提图斯等人所形容的那般俏皮、不摆
架子又有非常恶劣的嗜好,可是女武神作为前辈而做出的忠告确乎是出自真心实
意。然而她现今能做的只有拒绝前辈的美意,原因亦很简单。

  「……那样的关系,维系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撒丁的大小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等零碎的回答尽数说出口。

  瓷杯中的红茶在晚风的吹动下慢慢地冷却。

  她低着头,以与当初黑发青年救助自己时相近的角度俯视着茶色的水面。苍
绿色的眼仁仍流光溢彩,惊世绝艳的容姿也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唯一出现变化
的想来便是在胸腔里急速跳动的那颗心吧。

  正如安所言,天鹰在这片无人打扰的领地遐想过很多在现实里根本不敢想的
事。起先,这位舰娘顶多打算在内心幻想和那名自己抱持好感的男性牵牵手、亲
亲嘴的场面,并在醒来后继续保持克制。于她跟前四处走动的提图斯却在时刻诱
惑着她,使她很难把持得住。基于这点,银发的航母虽然通过提图斯和米莉安那
晚给的情报,早早察觉到梦中见到的人实际上是他们提及的那个「安」,但她鬼
使神差地没有把这条消息转告给她的朋友们。

  而在试穿旗袍事件中准确地认知到自己对提图斯是怀有爱意之后,怀春女孩
妄想的尺度就越来越大:和他结伴环游世界、和他携手开一家小咖啡馆、和他同
床夜话、乃至于和最爱的「他」用各种体位做爱……

  到了今日,光是想到那人,光是想到那人对自身旗袍装扮的夸奖,航母小姐
就会心跳不已。由于友情而强行压抑的欲望加倍地反扑了过来,那股绝无可能息
止的饥渴亦越发躁动起来,宛若择人而噬的老虎,想将垂涎已久的猎物撕碎、吃
掉。即便先前出于同米莉安的友谊而竭力忍耐着不去返归那虚幻的天地,可忍耐
终归有限度。

  方今,天鹰久违地回到了这个梦之世界。

  「不能吻他,不能牵他的手,逾矩的行为都不准有,只能以友人的立场和自
己爱着的男人交谈。」

  垂着头的美人凄艳地笑着:「对我来说,没有比这种关系更折磨人的了。」

  「我不想……不想自己落得孤零零地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结局。」她的
两只素手死命地抓着裙子,倘或手上再用些力气的话,长裙兴许便会被撕成破布
了,「明明我也很爱他啊!难不成就因为我遇见他的时间比较晚,就什么都得不
到,什么都碰不到吗?!」

  诉说着真情的泪水像雨滴一样打在天鹰面前的桌上、茶上和裙上,埋藏多年
的心里话立时脱口而出:「我也想要抱他!也想要和喜欢的人肌肤相亲!也想要
和他结婚!想要……想要……呜……呜呜……」

  仅是从他人处听过安的故事片段的姑娘,此刻终于对女武神的心情感同身受。
在自暴自弃地抛出一连串的哭诉后,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她只剩下了低落、软弱的
饮泣声。她在战场上是一名愿代同伴牺牲的勇敢舰娘,更能凭一己之力操纵战舰
及诸多战机,目下却只得茫然无措地流着眼泪。

  「……啊啦啦,真是的。」

  不知何时,数分钟前还坐在天鹰对过的安已然走到她的前面。被赋予「女武
神」之名的少女随后就像当年安慰某位棕发老友那样弯下了腰,且用手绢轻柔地
擦拭这名撒丁大小姐的脸蛋:「这么漂亮的脸,哭花了可不好哦。」

  蜜糖也似的水润嘴唇旋即黏上了怀揣着愿望来此的舰娘耳际。

  「不过,既然你不惜回到这里找我,都想把他得到手的话……」

  从梦境中醒转过来的提图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充满朝气的日光经由卧室的窗户照射入来,将今日最蓬勃的生命能量投放到
他的身上。躺在床上的黑发青年却一动不动,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那种场景。
纵使因睡眠导致头脑尚有点昏沉,进而记不清自己那时所看见的绝大部分东西,
可是天鹰哭得是那么的伤心,令之前严词拒绝过这位舰娘的他亦不能轻言忘却。
不拘是梦里,还是梦外,说自己不会为此介怀,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麻烦啊,自己果然很怕让女孩子哭……如是埋怨着自己的他偏在此时,
忽然感受到一股热流自下体升腾而上。

  察知到身体异样的撒丁后勤官刚准备动腿起身,他的大腿就被未被望见的某
人给摁住了。他到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非是正常地睡在床铺上,而是有半个身子
歪在床外边,一种湿热的触感则全方位地包裹着他挺立的小兄弟:「招商好啊……
卿艾的……」

  一听到天鹰的声音,男人登时不敢再乱动,他知晓这是那名银灰发舰娘在给
他做「早安咬」。自打那趟海滩之行以后,天鹰便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提图斯的宿
舍里,睡在提图斯的床上,并在这张床上洗米莉安都不曾洗过的精液浴,任由那
根大肉棒肏嘴、肏屄、肏后庭,天天皆干了个爽。提图斯不是没拒绝过,甚至还
暂时克服畏惧感而动手反抗过,然而拒绝换来的是更严酷的压榨。演变到今天的
其中一项日常事务就是,起床前自己的性器都要给这位姑娘吸个好几遍才行。

  在明了自己的「丈夫」这次不会再乱来后,撒丁的大小姐就安下心来,把深
喉口交给接续下去。经过长时间的吞吐和适应,少女当今的口穴和喉穴已经能绰
有余裕地容纳爱郎的巨物了。滚热的鼻息一下下地吹打着茂密的黑色草丛,又黏
又潮的肉壁紧密地贴着烫得不行的阴茎,且借助呼吸与说话时造成的有节律的收
缩刮擦一颤一颤的茎身:「唔……美池槛道……槛道芯爱的大吉吉……兜觉得……
恒壳艾呢……」

  玲眼口渗出的先走液同航母小姐自身的香涎混合起来,为阳物的顺畅进出提
供足够的润滑。而她吹箫的技术就跟魔术师表演的吞剑魔术同样神奇,在常人看
来粗长得骇人的青黑巨蟒就这样被那张娇俏可人的樱桃小口齐根吞进去,不仅如
此,她的喉咙、食道仿佛在接受她有意识的操控,两处的肌肉皆在温和地绞着那
倍受喉管压迫的男根,犹如自发榨精的机器。

  「咕哗……咕哗……咕哗……」在口腔内,天鹰引以为傲的粉舌正灵活地舔
舐着青年后半段的柱身,这边较为接近阴囊,所以她舔得很是认真。独属于恋人
的气味逐渐充溢于女孩的鼻腔当中,变相鼓励着她播散出雌性甘甜的荷尔蒙,以
浸染整座房间。「早安咬」的时间越长,室内天鹰的气息就越浓,卵袋漏出且积
聚的雄性味道亦越明显。舰娘的星眸则开始浮现出那种要将爱人「吃干抹净」的
吃人眼神。

  提图斯现下全然不知胯间的丽人身上发生的变化,昨晚刚被天鹰榨过的他闻
着床伴浓郁的体香,既不能动,也不敢动。黑发的后勤官只觉那位原本干净有若
白纸的少女的性技是愈来愈了得,照这等步调,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像陪伴某名女
武神小姐时那样被榨死的。最棘手的是他还不能逃走,因为米莉安尚未归来。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

  忍受快感往往比扛下痛楚要艰苦得多。假使不是天鹰不准他动,这个男人这
时一定会扭得跟麻花差不多。毕竟天鹰的口活实在是太厉害,几近要把他的灵魂
给抽了出来。在用自己的津液涂满玉杵后,堕落为荡妇的银发天使便饱含关爱之
意地含住了青年的蛋蛋,而右手扣成环状握着湿淋淋的肉竿,使劲地套撸起来。

  「我懂的哟……提图斯先生啊……最喜欢和天鹰做爱了呢……」淑女小姐一
面微笑着说着淫语,一面以贝齿骚媚地啃咬着精囊脆弱的表皮,「一晚上过去……
就存了……存了这么多宝宝汁……哈啊……」

  被牙尖咬住、拉扯的外皮于牙关松开后,就「刷」地弹回原处,震得春囊生
出了些微的抖动,彰显出这具肉体的主人所保有的活力。少女的丁香小舌不消多
久就缠了上去,继而饶有兴致地掂弄着这鼓鼓的肉球。

  两片樱唇偶尔也会抿起,并将提图斯的精巢夹在唇间,蓄满汁液的子孙袋因
而被迫改易形态,呈现出其柔软多汁的特点。里边的睾丸固然有液体当作缓冲物,
可依然逃脱不了灵舌的摆布。

  它们好似浮萍般于囊袋内四下滚动,时而为舌肉所卷住,通体沉浸在不输温
泉的舒爽感中,暖洋洋的倦意由此而生,且潜移默化地催动着精种的制造;时而
为舌面调皮地拍弄着,挠得人心痒痒的,嘴穴的软肉随即从四面八方而来,令后
勤官能明晰地体验到舌苔的质感与脸颊内侧的粘滞湿滑。酥麻的感觉亦连绵不断
地经脊柱导入受害者的脑袋里,致使他情不自禁地绷住了身躯。

  布满皱纹的表层当前折射出唾液的光泽,「哧溜哧溜」的吸嘬声越加清亮,
纯洁无瑕的眸子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全无防备的生殖器。在帮恋人做手交的白净纤
手同色调偏深的肉菇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虽说天鹰手上用的气力有那么点大,但
奸污过暗恋对象不知多少次的她熟知男人的敏感带,施力非常巧妙,海绵体的急
剧充血更使得这份痛楚模糊化了,甚而化为快乐的来源之一。

  只是对欢愉的追逐永无穷尽之日,保护龙头的包皮早已被剥开,白嫩的柔荑
则在抚摸包皮系带及被剥下的包皮的边缘。用劲搓动的小手已经使这门主炮膨胀
到了最大限度,银灰发的舰娘但觉手心里的巨根燥热得让她很难稳稳地握住,就
像随时都有概率爆炸的炸弹似的,连血液流经毛细血管时造成的细微变化都被放
大到能为她所觉察到的地步,可见提图斯下体性欲之高涨。

  「嗯~」少女陶醉地打量着自己一手打造出的擎天之柱,丝毫不吝惜自己慈
爱的感情,且亲昵地用皎白的粉颊去蹭这遍布前列腺液和涎水的茎体,「乖孩子~
乖孩子~」接着,她便埋首于肉茎的根部,伸出诱人的红舌,以睾囊的最底端为
起点,沿着稍显曲折的轮廓一路舔到了阳具的最顶端。途中遗下的水渍闪动着晶
莹的光华,似是在昭示航母小姐对黑发青年无可争议的支配权。

  「人家这就来疼爱你~」

  说罢,天鹰即刻就吮住了紫红色的龟头,香舌温柔地围着它打起转来。她的
小嘴又一次被捏塑成了阴头的形状,檀口中流淌的甜唾宛如山岭间的涓涓细流,
悄然滋润着焕发出生机的阴茎末端。而在扶好秽根后,方才还在外围逡巡不前的
兰舌转而学着小猫喝奶的模样,轻缓地对着马眼舔弄起来。

  「……啊……呜……」或许是因此萌发的联想,提图斯总觉得这位大小姐的
舌头跟带刺的猫舌相差无几,少许的刺痛感反而突出了雄性最本能的追求。对解
脱的诉求与罪恶感交织在一处,且打了个叫人癫狂的死结。他呼出的气在变得粗
浊,合拢双腿的尝试在舰娘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不只毫无意义,还暴露了男人已把
射精欲压抑到极限的窘境。

  淑女小姐于是坏心眼地将蜜舌往尿道口更里面的地方塞,并让榴齿卡在冠状
沟内。与此同时,她那未经打理的银灰秀发正长长地拖曳在地上,和赤裸的胴体
一道于朝日的照耀下显现出光彩熠熠的风姿,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油然而生。
「啾噗啾噗」的放浪口淫声却在这般圣洁的情景里时断时续地传进在场所有人的
耳中,使此景多出几分亵渎和淫秽的美。

  待到猎人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用嘴来做之时,带有天鹰体温的滑嫩奶肉便柔媚
地裹住了这刚硬的棍状物,源于丰熟娇躯的火热感则令青年周身不由得激灵了一
下。夹住提图斯分身的玉峰摸上去像是绵软而温腻的高档奶油,会依照主厨的意
愿填上乳穴内空出的每一处间隙,并向被「料理」的男性奉上能使躯体近乎融化
的绝伦滋味。棍身上残留的冰凉口水除了为撒丁航母揉动乳房挤压阳根给予便利
外,还有效地反衬出了少女从身与心中迸发的热情。

  「嗯……哼……亲爱的……人家的奶子……奶子夹得您舒服吗……」洁白的
乳房在她的指掌间纵意地变换着外形,有些潮湿的玉柱在性感的乳沟里滑来滑去,
而后传出啧啧的水声,「老公的……老公的大鸡巴……擦得天鹰的奶子好热哦……」

  无人能料想到,大家闺秀的香唇当下竟在轻吐淫艳粗鄙的词句,乳晕上的小
葡萄已比铁豆还要硬,而清丽的大小姐玉手上的活计是半点都不见停。她一会儿
用力把双乳朝中间压,然后包着小提图斯上下活动;一会儿以极快的速度交错着
推动乳球,确保肉杵从顶部到茎根皆能领受奶肉的抚慰;一会儿随性地按揉她那
傲人的巨乳,顽皮地放任情郎的巨龙在自己的「乳之深渊」中滑动……

  但是,不管她怎么摆弄雄根,她都不会准许这个小东西痛快地射出来。夹杂
着红茶香和果香的缕缕雌香和雪乳对枪身的揉搓无时无刻不在勾动着男人的欲火,
多得快要淤积起来的白汁却在那强大乳压的压制下寸步难进,以致输精管想射又
射不出。提图斯的两只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床单越抓越紧,而航母小姐笑意盈盈
地凝望着坚决不肯向她投降的青年,面颊上不禁浮现出两朵醉人的酡红。

  火烫的硬物三番五次地想在她丰满的胸脯中建立一片容身之所,可是这只会
引发更为汹涌的浪潮。雪白的乳肉死活黏着乌黑的舰炮不放,好像陡然有了磁力
一般,无论如何都甩脱不开。这对豪乳的拥有者亦加快了对玉茎的擦动,胸口霎
时荡出一波波澎湃的乳浪,原先粘稠的水声变得愈发密集。

  一时间,两人相连的地方只看得见白色的残影貌似在飞快地运动着,而淫靡
的乳交声比起初那会儿还要响上数倍。椒乳剧烈的摩擦催使本就敏感的棒身渴盼
着将积存已久的精子一股脑地泄出,奈何眼下这种「可望不可即」的困境滋生的
瘙痒难耐令其始终无法如愿,对这一骤变猝不及防的年轻后勤官唯有徒劳地呻吟
起来,听得香汗淋漓的撒丁淑女更加亢奋。

  她明白,是时候了。

  当天鹰的娇舌再度舔上阴茎头的那一刻,提图斯的防线立马全盘崩溃,此前
的抗争尽皆付诸东流。

  舌尖先是灵巧地盘住了狰狞无比的伞盖,稍后便深情款款地抚摩着这寂寞的
阴头,湿软顺滑的感觉很快就自一个点扩散到了男人的全身。纵然出于口交的需
要而放缓了胸部这方面的攻势,奶穴的存在感仍旧不可忽视,目今的它简直跟黑
洞无异,一旦被它吸进去,就别想轻易逃出。新补充的香唾让乳缝渐趋于湿泞,
那两颗饱满的果实则在双手的不停揉弄下,把淫熟的气息逐步渗透进这根即将喂
饱银灰发舰娘的大鸡鸡里。

  「老公的大炮……还是那么腻害呢……」

  在少女得意的娇哼声中,轻咬在杵身上的玉齿随螓首的摆动,前后刮蹭着那
处偏黑的皮肤。鼓胀的阴囊多次向上蹦跳,敲打那浑圆的南半球。堪比至高艺术
品的酥胸已沾满了忍耐汁、汗液和涎液,陷在迷人奶沟内的命根子连同三者混杂
而成的汁水,一并被按压着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悦耳响声。

  而对马眼的戳弄成为了令青年铤而走险,直起上半身抗拒性侵的关键一击。
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位大小姐的小舌头又在试图钻入那个小洞里,再这样下
去,被连着强暴了一个多月的自己真的会射到精尽人亡的。

  「天鹰……你……你不要再舔了……天鹰……」男人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躯干,
却发现对方非但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反倒还吸得更卖力了。但见航母小姐口乳并
用,嘴内的嫩肉勒紧了肉冠,蓬软如云朵的白玉山丘则适时地放宽对青龙的钳制,
仅仅是以精湛的揉乳技法展现出「广阔的胸怀」所理当有的包容性,好叫睾丸生
产更多的种子牛奶。上层的真空吸和下层平缓的按摩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击溃了他
的心志,立地让他辛苦挺直的腰软了下来。

  尽管提图斯还想着推开天鹰,做最终的挣扎,可不把非常识之力纳入计算的
话,他那比常人还弱的力气根本敌不过舰娘,所谓的「推开」在当事人眼中更像
是用以调情的爱抚。无计可施的他浑浑噩噩地抱着淑女小姐的头,身体抽搐不止,
粗重灼热的呼息无间断地喷吐在那头美丽的银灰长发上:「天鹰……不要……天……
鹰……」

  团团白肉围拥而上,驱使着沉积的精液不断上涌,冲上蓄势待发的关口。足
可呛死人的巨量浓精终以胜似火山喷发之势射在女孩的口中,打在她的嫩舌上、
腮肉上,她却毫无怨言地照单全收,以至于浑身脱力的男人都能听清那「咕嘟咕
嘟」的吞咽声。

  在青年泄出生命精华的这几分钟里,少女的乳交和口淫一直不曾停止,就算
男方弹匣内的弹药已然打光,她也没有放弃对尿道内残精的榨取。那些残余的种
子汁先被温软地缠上来的丰乳一点一点榨出,之后被银灰发的航母细细地舐去。

  按常理来说,倘使在喝完盒装牛乳后再去嘬吸管的话,盒子是会响的。不过
对天鹰而言,心爱的提图斯虽然很美味,但非是盒装牛乳,不会响。不会响,那
就说明可以继续喝,直至喝到自己满足为止。

  过了好一阵子,做完清扫口交的淑女才在恋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中,「啵」
地放开了嘴,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提图斯先生每天的第一发都很棒
哦,我最喜欢了。」伏在那位大小姐后脑勺上的青年哪儿有余力答她,只能眼睁
睁地看着自己的上身被舰娘随手推回松软的床褥上。

  没过多久,他就又被压在天鹰的身下。他的手掌重新为天鹰所掌控,他的唇
舌马上将被天鹰再次品尝,颈上与锁骨上的众多「草莓」更是干脆地把二人的荒
淫行为公开在阳光之下。

  「话说回来,亲爱的您可真可爱呀。」航母小姐的十指于轻飘飘的笑语声里,
同爱人的两手亲密地扣在一起,「您要我停我就停……那我这个做妻子的岂不是
很没面子?」紧接着,她便吻上了昨夜加深过的吻痕:「还刻意在人家努力侍奉
您的时候使坏,哼~您这样很不乖哦~」

  闻得此语,心生惧意的男人猛地抖了抖身体。

  「天鹰……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再做了……」提图斯咽了咽唾沫,
瞳仁内净是往日被某名银发女武神淫辱的不堪记忆,「我们……我们已经做了一
个月了啊……我会死的……」

  被这几句哀求提醒了的少女蓦然间怔住了。

  是啊!他们没日没夜地做了三十多天,铁打的人都要给掏空了,何况是提图
斯呢。而且,她至今还记得黑发后勤官在陈述昔日被安榨死的那段经历时的表情。
她奸淫提图斯的目的是想获得那份对方从不愿主动给出的爱意,而不是伤害她爱
的人。哪怕现时采取的是和女武神相同的偏激手段,哪怕她的爱不会为爱慕之人
所接受,她的这一初衷是永远不变的。

  更重要的是,天鹰没有安那种足以挽回一切的超凡之力。喜欢的人有超能力
不是她能胡作非为的理由。譬如现在,提图斯就完全没法用超能力做出抵抗,万
一在类似的前提下发生了什么意外……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撒丁的大小姐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爱郎的额头,似是想藉此向他道歉。而说
出这段话的青年亦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在调侃说「这么做很没面子」的人会当场
收手,是故他才傻乎乎地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你就没想过……我在说谎的可能性吗?」

  下一秒,熟悉的指尖便回到了他的脸庞上。

  「因为我知道的哦。」葱指的轻抚似春风划过湖面,水汪汪的碧绿眼瞳明澈
如初见之时,「您会气愤地想打我,您会用污言秽语骂我,您会对我隐瞒一些事……


  「但您绝不会用谎言骗我。我相信着您。」

  提图斯确然没有撒谎。

  瘫在椅子上的男人早就没体力再搞逃走之类的小动作了,倒不如说,用「奄
奄一息」一词描述这位可怜人大概比较贴切。他软趴趴地坐在客厅里,仰面望着
天花板,整具身躯柔弱得近似要挂在靠背板和搭脑上。

  客厅的隔壁就是厨房,纵使弄出的动静算不上大,可后勤官还是能听得到天
鹰做午饭时的声响。倘若不将自己所遭受的暴行考虑在内,这名舰娘在他看来可
说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女人、好配偶。

  只可惜,他们有缘无分。

  青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目。

  正像天鹰所说的那般,他在某些事上对米莉安以外的人是有所保留的。天鹰
知晓他有多种特殊的能力,也知晓这些能力当中有大半本为他的旧识们所有,然
而天鹰并不了解提图斯「自身」所持有的那项能力。

  读取使接触对象萌生愤怒、忧郁等负面情绪或受到肉体创伤的往事的片段,
这正是那项能力所具有的特性之一。

  透过这三十余日的贴身接触,他能看见为恋情不得实现而悲伤的天鹰,能看
见苦于不能表白心意而抑郁的天鹰,亦能看见为了倾慕的男性而暗自下苦功的天
鹰。

  在提图斯的目光所不及之处,痴情的少女孜孜不倦地向奥兰多、芙拉维亚等
人求教,厨艺、医学、家庭护理、物资管理……但凡是能帮恋人分担压力的功课,
她都会去学。

  那双手在烹饪的课程中笨拙得受过好几次伤,被创可贴包着的手指只得用白
手套来掩饰;研读书籍的时候常常疲累得想就此甩手不干,但一想到自己暗恋的
人也经受过相同的磨难,便再一次坚定了想要帮上忙的心;跟着芙拉维亚学习护
理的知识时,她每每都会记起自家后勤官早年在港区通宵工作的样子,心想自己
若是能减轻青年身体的负担该有多好……

  碎片看得越多,男人内心的自我厌恶感就越强。他是有心仪女性的人,而今
却吊着这么好的女孩,更同女方发生了不应当有的关系。以世俗的标准来说,他
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论迹不论心,现实便是如此。

  这令提图斯十分痛苦。他本以为,在历经女武神那场「恋爱」后,自己的抗
性会变强,在这种问题上的判断也会更冷酷决然的。

  就在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以后,厨房的门稍稍响了一下。莺啼燕啭的女声
随即传入后勤官的耳中:「亲爱的,饭做好了哦。」航母小姐娇美的玉容不久便
进入了他的视界,甜美的笑脸满溢着爱侣在旁的幸福,苍翠的星眸中则映着对未
来生活的希冀之光。

  依靠舰娘过人的臂力,银灰发的姑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累瘫了的提图斯一举
抱起,而后将其揽在怀中,且坐在他本来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等会儿就由人家
来喂您吧~」

  自己真是烂透了,他如是想道。

  午餐的每一道菜肴都很好吃,天鹰的怀抱亦很香很暖和,只是黑发的后勤官
对这次用餐的记忆也就仅限于此了。他自觉应该实事求是地说一两句称赞的话,
以表对这名撒丁舰娘的感谢;可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表露好意只
会使对方产生无意义的期待,即使已有过肉体关系,这也不是他舍弃底线的托词。

  结果,被搂着坐于办公桌前的男人就只能讲出这般没用的语句。

  「……辛苦你了。」

  「不辛苦哦。」自提图斯的宿舍将他抱来办公室的女孩看起来没听出此句的
话外之音,径自替他收拾起桌上的文档。虽说身后这位大小姐未经许可就代他请
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假期,但木桌瞧着相当整洁,堆积的文件亦不多,估摸着是前
任后勤官的里雅斯特常来打理的缘故。

  「相比怀里的人在想别的女性这种事,我做的那些事一点都不辛苦。」听着
这似是在置气的敏锐发言,青年登时颇感无奈。

  「我想的是的里雅斯特。」

  「我知道。」束缚着他的玉臂搂得更紧了,「但的里雅斯特小姐也不行。」

  「现在和您一同处理公务的是我,而不是您的老前辈。」柔美婉转的声音述
说的是发话人不可退让的主张,「我是很容易吃醋的。」话音刚落,天鹰白皙的
右手便取过一份档案,并老练地翻阅起来,全然是一副要为他代笔的模样。

  托提图斯虚弱得无法坐稳的福,佳人的秀颌得以勉勉强强地搭在心上人的肩
膀上,就算隔着数层衣物,那发育良好的峰峦依旧引人遐想。樱口呵出的热气每
隔一定的时间就会掠过黑发后勤官耳朵的边缘,弄得他进退维谷,丝毫不敢偏过
头来。银灰发的舰娘却有意无意地把闲下来的左手放在他的肚子附近,导致他不
得不将注意力全集中于为航母小姐所摊开的公文上。

  干出这等勾当的人倒是坦然自若地念起了内容:「第一份交涉公文是元老院
发来的。因为塞壬势力范围的缩减与各阵营邦交的正常化,元老院判定对塔兰托
港区的物资支持可以适当减少,指挥官认为元老院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具体细节
有待商榷。她委托我们就此事想想主意,好作为和元老院谈判的材料。」

  「我们……」

  提图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天鹰这么快便进入状态了。只不过他怕
天鹰会赌气瞪他,因而不打算把这句慨叹讲完。

  「其他方面的资源我们都能想办法,唯独石油不能削减。」这位在芙拉维亚
手下当了七八年后勤主管的青年弹指间就做出了决断,「要是石油的补给都变少
了,那我们港区还不如去给铁血打工。」

  男人自入职以来,便没怎么期望过元老院的支援。更准确地说,元老院不添
乱就已是求神作福,值得他开玩笑似地高呼「哦!战神玛尔斯在上!」了。撒丁
帝国是要工业产能没工业产能,要效率没效率,要战斗力……有是有,就是谁都
不咋想给元老院卖命。

  归根结底,成天吃「元老院的屁股」这烂得不行的肉罐头,还一门心思想为
四分五裂的元老院效死的人,脑袋指不定是有啥大病。

  「那我就这样写开头咯?」

  「给铁血打工那段就不用写了。」

  「人家写的时候当然会注意分寸啦。」在应下爱人这句完全不好笑的笑话后,
娟秀的字迹立刻便出现在了报告书的空白处,并随着青年见解的增加而变多。

  ……

  ……

  ……

  「这篇文书说元老院同意将秘密研究的新型材料移交给港区,以便开展更深
入的解析。加富尔小姐和阿布鲁齐小姐将会主持运送行动。而指挥官这边想为这
批材料寻找能安全地存放它们的地点以及相应的科研人员。」

  加富尔伯爵、阿布鲁齐公爵……提图斯对这两个名号并不陌生。因为她们正
是陪同米莉安去撒丁帝国首都的两名舰娘。

  米莉安如今过得还好吗?好久没有听过她的笑声了啊。

  怀念归怀念,他到底是没把工作放下:「……等加富尔伯爵她们回到港区后,
就请那两位将东西运到C 4区的仓库里。那儿有大片未开发的土地,还靠近潜艇舰
娘的宿舍,不出意料的话,莱昂纳多和托里拆利会对这事感兴趣的。除此以外,
我会设法招募一些能确保口风严实的研究者来当帮手。」

  说完,男人便皱着眉瞅了瞅纸张上那块深色的地方,抿了抿嘴。水迹的由来
他大体上能推测出个几成,可芙拉维亚和奥兰多之间的事他又能说什么好呢。

  「烦请天鹰你换张新纸把上边的内容誊写一遍,再交由芙拉维亚……算了,
还是给当天值班的秘书舰吧。交给那一日的秘书舰从头审批。麻烦你了。」

  「好~」有异于米莉安的笑声在他身侧回响,听上去无忧无虑的。

  ——这也怪不得提图斯,他并不清楚那对小夫妻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等事态。

  思及此处,银灰发的大小姐笑得格外开怀。

  ……

  ……

  ……

  在后勤官的办公室内,相较于少女的娇笑,「唰啦啦」的翻动声和「沙沙」
的写字声更像这儿的主旋律。留在桌案上的文件固然有限,可是提图斯和天鹰皆
拿出了颇为端正的态度,前者针对议题交出最妥当的提案,后者则在前者的基础
上完善解决方案的各个环节,然后用笔详细地记录下来。

  两人无需赘余的言语,就配合得极其默契,连青年本人都感觉复审航母小姐
追加的批注是一件白费功夫的事。不过他肯定不可能真的那么做,事实上,这位
舰娘所写的每页报告他都选择强打精神,好好地看完了。

  所以,在再三确认报告内容无误后,精力耗尽的他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鹰亦是等到了这个时间点,才敢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恋慕对象动手动脚。

  「哼哼,优秀的后勤官可不会在工作时打瞌睡哦。」她附在提图斯的耳边小
声地调笑着,腾出的右手则轻车熟路地解去男人制服、衬衣的纽扣,继而摸向那
毫无防备的胸膛,「哦呀,都这样了还在睡,怎么回事呢~」

  撒丁的大小姐一边明知故问地说着,一边脱下了男人用来束腰的皮带,而左
手立即见缝插针地探入了依偎在她臂弯内的人的内裤里。她其实晓得恋人被自己
折腾得有多疲倦,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对年轻的后勤主官做些狎昵之事。

  只因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恐惧。

  得不到,就会想去争夺;得到了,就又担心哪天会失去已经拿到手的东西。
求而不得的苦痛与得而复失的惶恐皆令她倍感煎熬。尤其是在被安告知提图斯终
有一天会离开此地,去往下一个世界的事实以后,银灰发舰娘心怀的不安感便愈
发的强了。不管她强暴心爱之人多少次,都没法抚平这个疙瘩。

  她也曾想过陪提图斯一起去旅行,然而提图斯这一关她根本过不了。这名黑
发的青年是不会允许自己那遥遥无期的旅途牵连他人的,哪怕要在一个接一个的
奇妙世界里孤身度过必须以「卡尔巴」这等单位来统计的岁月。

  回想起女武神披露的那些叫人心痛的真相,淑女小姐便由衷地羡慕起了米莉
安。提图斯在多如繁星的异世界辗转了有多久,那个扎着棕发马尾辫的女孩就陪
了他有多久,即便其中一方丧失了肉身,亦未尝使两人分开。

  可现实是,天鹰不但不像安那般神通广大,更不像米莉安这般有办法永久地
待在自己的另一半的身边。想明白同棕发友人之间差距的她顿时跟个小孩子似的,
抱紧了怀中之人。

  男人下体和胸口传来的热量让她认知到了自己的冷,人体那毋庸置疑的手感
让她认知到了自己的孤单。刚提起来的兴致顷刻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是
呀,怎么回事呢?您必定会怪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吧,但人家好怕……真的好怕……」

  「我是个迟钝的女人,直到您送我旗袍的那个夏天才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在
与您相识的第七年才获得您的垂怜。如果我不在当下直白地向您表明心迹的话,
我将来还有机会再见到您……好倾诉这份心意吗?」

  少女的指肚似是在抚摩家族传承数代的古董瓷器般,满含情意地摩挲着目前
正和青年一并休憩的肉茎。而她的另一只手不止在拨弄衬衫下的乳头,连乳晕都
没放过,仿佛要将这份应该以一辈子铭记的触感真切地刻在手指之上。杂有女子
清香的吐息缭绕在她爱恋的男性的颈部,如同用思念串起的项链,瞧上去轻如鸿
毛,实则重逾千钧。

  「幸运女神指引着我邂逅了您,却未曾告诉过我该如何留住您。」情难自已
的她把秀脸埋进提图斯衣领与躯体间的空隙,微红的眼眶亦隐入了谁也看不到的
阴影下,「我要是向您道歉的话……您……您会原谅我么?」

  这几句话与其说是在问睡着的人,不如说是在问醒着的自己,因此天鹰的发
问浅尝辄止,话音亦渐渐地低落下来。时间自她的指缝间缓慢地流逝,静谧的房
屋内只听得见二人的呼吸声,航母小姐就这么维持着搂抱的姿势,贪得无厌地享
受着与爱人独处的美好时光。

  直至酒红发的重巡敲响房门的那一刻。

  「虽然很对不住你,但是我想请提图斯你去一趟港口,清点元老院方面提前
送来的补给品。」

  不得不说,提图斯这回算是走运。由的里雅斯特捎来的芙拉维亚的口信让他
暂且摆脱了在办公室被天鹰玷污的命运,一想起自己那被半脱的衣裤,男人不禁
不寒而栗。

  航母小姐倒对此不以为意,这次吃不到可以等下次,再者,她今天下午是真
心只想抱着恋人坐在办公椅上的。是故她对的里雅斯特的打扰无甚怨言,只是的
里雅斯特反而好像有事要找她的样子,致使黑发青年只能一个人先前往港口。

  点收的工作本身并不复杂,就是极度的枯燥乏味且冗长,以后勤官对自身的
评价来说便是「很适合我来做的工作」。他向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何出类拔萃的才
能,积年累月的游历和冒险更证明了他的观点。

  提图斯自认自己所做的无非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能做的事做到最
好。这等心态使得他在待人接物时皆颇具耐心,在处理各种事项时也具备惊人的
持久力与意志力,纵然在这一个多月中都在同舰娘行床笫之欢,他事后亦能强撑
着将累积的文书审阅完毕。

  「这样……就行了。」年轻的后勤保障官在看了看手中的报单,确定数据与
实物相符后,习惯性地摸了摸左胸衣兜里的眼镜。由于米莉安已然不再需要寄宿
于那柄佩剑内,所以提图斯现今只随身携带着棕发少女在他尚未踏上旅途时,就
已赠送给他的这副眼镜。

  实际上,青年并不怎么喜欢戴眼镜,但这非是出于对可能出现的嘲笑和排挤
的防备心。他的视力固然存在问题,可还没差到离了眼镜就看不清东西的程度。
他之所以会把那副眼镜一直留在身份,是因为三方面的考量。一方面,这个男人
自知存在感稀薄,外貌也没太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戴眼镜能使别人更好地记
住自己;另一方面,他在特定的条件下亦得依靠眼镜这类外物,有备无患总是好
的。

  最后,还有一个理由:这是他的恋人送他的礼物。

  黑发的男人信步踱出港区外围的仓库,在陆间海的彼方,夕阳西下。海风循
着两人救起天鹰时的风向,将熟稔的腥咸气味卷上岸边。未熄的火团则拼尽余力,
将在外忙碌的工作人员的脸照得红彤彤的,且让天际的景色艳丽得就像他与米莉
安还是学生时的那天一样……

  大约是触景生情,后勤官不由得侧身望向将要沉入海底的落日,回溯起自己、
「米莉安」及体内其余魂灵的过往。

  按人类的角度来讲,那些也许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远得会被后来的故事覆盖,久远得能给人借口逃避往昔所做的恶行,更久
远得会磨去从前的美好。

  可是,这名旅客不会以此回避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还记得。

  那时候,棕发的女孩活泼地转过身来,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对她而言,
熟悉又陌生的人。领头的女高中生在倒着走路,那双戴上新手套的柔荑反背在身
后,当年还不叫「提图斯」的少年则默默地跟着她。

  他还记得。

  那名少年在同爱人相拥时还是会有意无意地侧过头去,好教少女看不到他此
刻的表情。即使鼓起勇气,用两臂环住了初恋的腰,他亦知道自己的臂弯颇为僵
硬、拘谨,只能和对方的身体保持了极其巧妙的距离,以不至气闷的力道防止棕
发的女孩瘫倒在地。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擅于拥抱别人。然而在那个傍晚,他终究下定决意,拥
抱了那名女孩,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说到底,我就是个任性、自私的男人。像是一事无成、喜欢自说自话
什么的,我也没有立场说你。」

  光阴荏苒,韶华流转,目下的他却仍然是当年那个稚嫩的男孩。

  ——等米莉安回来以后,为她补办一场婚礼也好。

  风势渐大。掺杂着咸味的风得意忘形地吹动着青年手里的文件,而他的心神
在这时才为纸页被翻开的响动声所唤回,并让他的双耳险险地捕捉到背后那阵嘻
嘻哈哈的男声。

  「哟,提图斯老大。」人随声至,提图斯不消几秒便辨识出,这阵热情的招
呼声是来自一位长期驻留于港区外围地区的工作人员的。虽说塔兰托港区许多内
部事务都能交付给舰娘和那群犹如小精灵的小黄鸡解决,但是诸如港区周边人类
城镇发展、同元老院和帝国军方的对接等要务还是得雇佣一些撒丁人来充任辅助
人员。这一批人通常住在港区和城市的中间地带,将负责收留他们的提图斯视为
己方实质上的头儿。

  「不要叫『老大』,要叫『先生』。塔兰托港区难道是什么黑手党老巢吗?」
正忙着收好物资清单的黑发青年并未拍开搭在自己左肩上的那只手,毕竟他一贯
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讲究啥上司的排场。但对方稍后的改口令男人更加尴尬了:
「那就……至高无上的提图斯先生已于今日下午抵达他忠实的港区一号港口?」

  「……你家里是不是有鸢尾教廷出身的人?」

  「您猜得真准,我母亲是。想当年鸢尾教廷还没分裂那会儿,她和我父亲在
里昂谈了一场简朴但相当浪漫的恋爱!」

  「那你很可能继承了令尊与令堂的优良基因。我想你更适合谈恋爱,而不是
跟人谈话。」言毕,后勤官便于倏忽间回身,接着面无表情地用垫纸板敲在那名
男性工作人员的前额上。被叫做「贝亚托」的不良中年则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
而后坦然地从上司那儿接过已核对过的报单,且随心地把它夹在腋下:「说起来,
今天怎么没看见天鹰小姐?」

  「你这话说得……听着像是她没跟来该算件稀奇事似的。」

  「确实很稀奇啊,」闻得提图斯的这句话,贝亚托马上露出了一副「孺子不
可教也」的微妙神情,「天鹰小姐近些年总会陪同您来港口出外勤,风雨无阻,
除非她很不凑巧地被指挥官小姐委派了其他任务。若要说我们见您的次数是最多
的,那我们和天鹰小姐打照面的次数就得算第二多的了。」

  「而且您与天鹰小姐每回过来的时候都有说有笑,一同办公时的效率又出奇
的高,感觉你们就跟心意相通的一对差不多。这样的两个人现在却不在一起,感
到很稀罕也很正常吧?」

  有说有笑……假使青年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他在那种场合下更多地是趁米
莉安跟天鹰交谈时插几句话而已。可看着眼前挂着一脸暧昧笑容的下属,他终于
想起来常人无法用肉眼看见这名没有实体的棕发少女的苦涩现实。如此一想,那
么贝亚托等人产生这类误会亦是情有可原之事。

  男人很清楚,就算向这群工作人员解释,当初对天鹰领自己进港区一事就萌
发过各类妄想的他们也不会当真。在察觉到周围的男男女女皆将视线投在了自己
身上后,因加重的罪恶感而心累的后勤主官于是只得给出一个不算辩解的辩解:
「……我和天鹰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但真的很像嘛。」贝亚托挠了挠后脑勺,「虽然我们几年前是开玩笑说过
你和她是夫妻关系,不过你们最近一两年的状态的确和夫妻没多少区别了啊。」
讲到这里,他还一本正经地掰指头数了起来:「你们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上班
下班也是一起的,近来更是用上了同一间办公室。我们不知道你们睡觉是不是在
一块儿,可是你们两位吃的自带午餐一直都是同一样式。另外,鼻子尖的丹尼尔
说你们连沐浴露大概率也是同一款的……」

  正当贝亚托准备继续八卦下去之时,一号港口靠近港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
女性的呼声。

  「呱!是天鹰小姐!大家快退呀!」

  这等惶急的喊声一出,方才还围在提图斯身边的青壮年男女们当场作鸟兽散,
挑起话头的贝亚托干脆一溜烟地跑了,快得令想追问他们的青年都只能孤零零地
站在原地干瞪眼。

  「我眼下算是知道你们为啥干完活还不立即走了。」他唯有在内心发出无可
奈何的浩叹,然后将目光放在天鹰即将出现的那条道路上,而刚被压下的负罪感
却偏又在这一刻冒了上来。

  自己该以何种态度对待那位如花似玉的贵族小姐呢?

  平心而论,黑发的旅人只觉得她是个值得结交的好友人罢了。当然,这非是
代表天鹰不适合当一名妻子。正确地说,提图斯只不过是认为自己不适合她,她
亦不适合当自己的妻子。单是米莉安的存在,就足够让这名后勤官否决这一绮念,
更不消说安小姐昔年带给他的那股难以忘怀的畏怖感和自我厌恶感。他早已染过
桃花,因此不想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

  况且,青年还不至于对天鹰用百般手段奸污自己的事一笑了之。他不是圣人,
也会对强迫他人的人心生反感。可按常识的视角来讲,那名银灰发的舰娘将自己
的身体及后半生皆交托给了他,提图斯难不成能对此视而不见吗?

  再进一步说,假若天鹰怀了他的孩子,他能抛下天鹰母子,拍拍屁股,一走
了之吗?他连从女武神小姐所在的那个世界逃走时,都是在把各项人、事交付给
自己能安心托付的人后,才咬咬牙逃走的。

  有些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安心做个渣男,男人不无讽刺地想着。

  发动过暴乱、以指挥官的身份送过人去死、做过逃兵、当过海盗、为虎作伥……
还不止一次地手染鲜血。

  这般龌龊的人分明就是个人渣,结果却发现自己当不成渣男……Toshinou啊,
Toshinou,你连当人渣都是半吊子的。

  「你呀……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忽然间,熟识的黑色幕布不
知第几次蒙上了后勤官的双眼,亦遮断了他对旧事的追忆,「那我们等会儿做点
快乐的事调整调整心情吧。」

  「……你说的快乐的事,就是指这种事?」

  外面的天色在随暮日的褪色而暗淡下去,进而使辅助人员办公区配属的女厕
内部变得昏暗不少。被天鹰拉过来且堵在厕所单间里的提图斯瞅着跟前笑容满面
的撒丁舰娘,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名银灰发的大小姐现下穿着的是与提图斯、米莉安初遇时身着的那件常服,
工作时常带的小挎包和平时手持的手杖被置于隔间最内侧的角落。银白的主色调
完美地凸显出衣服主人温文尔雅的气质,收束得当的束腰则勾勒出了少女纤秾合
度的体态。小腰盈盈一握,婀娜的上身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吸睛的奶球却欲裂
衣而出,而以绿色为内衬的披风恰好垫住两条大「尾巴」,并发挥了类似地毯的
作用。

  「至少我非常快乐哦。」听到这句反诘的天鹰立时莞尔一笑,「对了,提图
斯先生你不用担心有人过来。现在是那些工作人员享用晚餐和休息的时间,没人
会特地跑一大圈回来如厕的,我们少说也有一个半小时可以快活呢。」

  他们享用晚餐,你享用我是吧?黑发青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这段话说出口
的冲动,随后尝试着转换话题:「可在女厕所……怎么说也太……」

  「呼呼,在男厕所就可以吗?」

  天鹰二话不说便把恋人推倒,继而利用对方因跌坐在马桶盖上而分神的大好
时机,当仁不让地坐在男人的腿上。淫湿的软舌在短短数秒内就驾轻就熟地闯进
了提图斯的口腔中,强行把藏于舌头底下的那两颗药丸喂给他。这是提图斯曾经
出于玩心而教给天鹰的一个小伎俩,能让人在口中藏物的情势下正常说话,待别
人分心之时便可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没成想这招此时却被航母小姐拿来对付他
自己。

  大量香唾也在「咕啾咕啾」的黏腻湿吻声中借机渡入青年的口内,似是用来
送服药剂的温水,在融化达·芬奇特制烈性春药的同时,把药性平摊给两人分担。
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碧眸,后勤官的心没来由地跳得快了些许,尽管身若火烧的
他更愿意认定这份悸动是药物作祟,可是玉人杏眼内那似水的柔情为他的心绪笼
上了淡淡的哀愁。

  「啾~」等到这对男女的唇齿彻底分开时,好几条如水晶般透明的细长桥梁
已然建成,在他们之间轻微地晃荡着。这处逼仄的隔间霎时间就营造出一股情欲
无比厚重的氛围,抹掉了淫荡与纯洁的分界线,且缓缓地消去了二人的距离感。

  而淑女小姐的玉手亦很快解开了胸脯那几粒随时都可能崩开的纽扣,为黑色
蕾丝胸罩所束住的玉乳赫然展示在男人的面前。但本该只有一道缝的深邃乳沟内
不知为何夹着两个小薄盒子,其中一盒甚至已经被打开过了。

  「亲爱的,这是的里雅斯特小姐为我们备下的避孕套和春药,」她一面娇笑
着扒下正在同性欲斗争的提图斯的所有裤子,一面用玉指勾出那个还没开启过的
小盒,「明天你可要记得和我一起去向她道谢哦。」

  言犹未了,银灰发的航母小姐便当着心上人的面拆开了包装,从容地含着同
样出自达·芬奇之手的「泡泡糖」。接下来,她宛如退去的灵蛇般妖媚地扭着下身,
向下滑去,跪在男人的下体前边。指尖以和上午无二的技巧,平和而熟练地剥去
了要仔细呵护的包皮。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展开嘴中的薄套,再口舌并用,给她
尤为中意的这个巨根套上避孕套。

  不知是否是大脑受药品里致幻成分干扰的缘故,待到无暇顾及天鹰的提图斯
倾尽全力寻回他的理性以后,他看到的是将阳物全部吞下的天鹰的小脸。纵使隔
着一层薄薄的膜,舰娘口穴的热度和收紧程度也使他感到分外难熬。更糟糕的是,
少女在发觉爱郎那无所适从的眼神后,竟然毫不犹豫地让肉竿拔离自己的嘴穴。

  「……是我刚才用嘴给您戴套子的时候弄疼了您吗,提图斯先生?」

  女孩抬起头来,祖母绿的眼眸中漾出了纯真无垢的波光,好似一名害怕自己
做错了什么事的孩童,叫人于心不忍。娇柔的语气又令后勤官回忆起这位姑娘在
挑明其恐怖欲念前对他的种种体贴,此情此景的杀伤力可谓是非比寻常。

  见得青年那恍惚不定的神情,撒丁美人的笑由清纯自然而然地化作撩人的妩
媚。她从奶沟中取出早被拆封过的那盒春药,把剩下来的四颗药丸含在嘴内,接
着奋不顾身地将药全灌入提图斯的肚子里。瞪大眼睛的男方还没来得及做出肢体
上的反应,她便已就势骑回男人的大腿上,怒挺的黑龙像在点头般击打着舰娘的
小腹。

  「不过您现在可以放心啦……因为啊……人家马上就会让您舒服起来的哦……」
水亮的粉舌舐去了情郎在朱唇周遭留下的唾液,恶魔引诱似的话语时刻萦绕在后
勤官的耳畔,提图斯的性器则一点点地挤进天鹰那未着寸缕的下阴。湿漉漉的淫
肉刚一碰到龟头,就迫不及待地把它往幽径更里边的地方吸,只是受束腰施加的
压力的影响,阳根挺进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哈啊……哈啊……啊……呜……」

  即便是善于忍耐的提图斯,他如今在混合了致幻剂、精力剂和春药等三种成
分的特效药的侵扰下,亦只能忍着不叫出声来。身心完全放开的淑女小姐成了他
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题。这个小淫娃不仅风骚地摇摆着腰臀,用淫腔里的肉褶反复
摩擦胀大得叫他难受的茎身,还有意对着他的耳朵发出色气的喘气声。

  丰沛的淫水一波接一波地劈头浇下,少女丰盈的胴体也在慢慢地下沉,且被
插在肉缝内的阴茎喷挤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小水花。坚硬的玉柱随之缓步推进,小
幅度的刮动使其充分地品尝到了膣肉的美味,而爱液无孔不入地渗进肉菇与腔壁
的缝隙间,帮助男人更为通畅地插入她的花穴。

  束腰对女孩下半身的约束令本就如处子那般窄小的甬道变得愈加紧致。龙头
才将花径拓宽,没过一会儿,阴道壁就又收拢过来,以比上次还强的力道夹紧阳
具。天鹰的两条藕臂亦分别从后勤官的左右腋窝下穿过,死死地勾住了爱人的身
体,拼命抑制肉欲的青年则把她的放荡媚态尽收眼底。

  她有时轻咬银牙,颊生朵朵红云;有时蹙起秀眉,口吐呖呖莺声。裹在层层
衣物之中的女体动情地贴上提图斯的胸腹,试图蹭上一些心爱之人的体味。当她
饥渴难耐地拱动起细腰,用酥胸按压对方的胸膛时,两人先前就已乱糟糟的着装
由此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外,他们缱绻狎昵的时间越久,这一单间里的雌性淫香就越浓,原本便很
强的性爱气氛因而更上一层楼。平素端丽的大小姐这时私处固然已化为一片泽国,
可是提图斯的下体现今亦充斥着她的味道,连男人上衣的下摆和褪在大腿一带的
裤腰都为淫蜜所浸湿。她「想要」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要吊人家胃口好不好嘛~」眼见黑发青年还在压抑自己,天鹰一边可爱
地嘟起了嘴,一边恶趣味地提起了腰,「你这个……」

  「大。」被连汤带水地抽出的玉杵再度对准了淫穴的穴口。

  「淫。」肥美的肉臀旋即以让人咋舌的势头飞速下落。

  「棍……呜哦!」

  少女话音未落,烧红的炮口一下子便重重地轰在了娇弱的花心上,男人屁股
下的盖子也因这一撞而震颤不已。这却使她越发兴奋,在感知到自己的蜜肉正不
遗余力地吸附着茎体后,她索性纯凭腰力将丰臀连同阴唇夹着的男根一并拉起,
再以后勤官的胯部充作现成的肉垫,狠命地砸下。

  转眼间,肉体互相冲击的脆响声、布料被撕破的嘶啦声、高强度塑料制品颤
动的声音与女人的呻吟声在这里响成一片,不绝于耳。之前整洁的制服目今已沦
为遍地的碎布,银灰发的航母随即就化身为把握了狩猎机遇的猎鹰,曼妙的肢体
像鹰爪一样紧紧地攫住了这鲜嫩可口的战利品。纵然知晓暗恋对象的特异性,可
她仍然坚持用指甲在青年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色的刻痕,不厌其烦地测试着这
具身体「自我复原」的超能力。

  疼痛屡屡把提图斯唤回现实,现时发生的每一件事却皆让他宁可认为自己在
做梦。食色性也,性事带来欢愉本不必讳言,但肉壁吸裹秽根的感觉是那么的真
实,同视觉上的失落感构成了显著的反差。视界渐趋浑浊,并在对米莉安的愧疚
之意、对天鹰的复杂感情及药品的催化下,将身上的可人儿绘成了那位他朝思暮
想的伴侣。而天鹰特意挑他快要射出来的时候,停下了扭摆的柳腰,更一步步地
绞紧了已填充完炮弹的炮管。

  「快点……快点肏死人家这个小淫妇吧~」

  望着由于过量药剂而空洞化的那对黑色瞳仁,淫笑着的淑女小姐以致命的舌
吻为恋人岌岌可危的理智补上了最后一击。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撒丁帝国首都正与塔兰托的人们共享着同一轮明月。
卫生间里的淫词浪语自是不可能翻越万水千山,传进住在维内托亲信分配的住所
内的米莉安耳中。在依托天鹰主导的计划,使用天鹰昔日余下的心智魔方成功取
得了形体后,这名棕发的女孩便开始重新扎起了她最喜欢的马尾辫。

  「啊……」瞅着镜子映出的成果,感到有点丧气的水手服少女不由自主地耷
拉下自己的小脑瓜来,「果然还是没法做得跟当年一样好啊。」她本来还想复现
出提图斯特别欢喜给她扎的辫子,也就是她以类似灵体的状态现身时的发型,但
是貌似并不顺利。

  只能说,撒丁研究人员安排的复健训练花费的时间远比重塑工程所需的时间
要来得长,这一决策合情合理至极。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塔兰托呀?啊……摩……」

  米莉安飞身扑到了右手边那张松软的床上,且跟个擀面杖似的,一个劲地在
铺好的被褥上边翻过来,滚过去。直到自顾自地萌生烦恼的女孩觉得自己滚累了
的时候,她方以形似「大」字的姿态躺好,侧着头望向窗外的天地。

  「好想立刻回到他的身边啊。」想到自己的男朋友,那份无以言喻的苦恼就
再一次爬上了米莉安的心头。

  首先,在得到身体,变回和黑发青年并存的状态后,往常惯用的心灵感应她
便不能再用了。再者,自从她能亲手使用通讯设备同塔兰托进行定时通讯以来,
天鹰及别的撒丁舰娘皆无一例外地对她致以歉意,表示提图斯事务繁忙,不能拨
冗前来看她。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和那些文件苦战呢?」

  怀藏的不安无人能够听她倾诉,心中的焦躁无人能够帮她排遣,就算是计划
达成的这份喜悦,这儿亦无人能与她分享。

  虽说这话极可能会被认定是少女的任性,然而相爱的人明明活在同一片天空
下,更能看见同一颗启明星,却难以将自己的思念传达到对方的心里……这种事,
好痛苦。

  七丘城灯火通明的夜景也使米莉安不自觉地牵出了,她和还没用「提图斯」
这个假名的少年于年少时一同度过的诸多回忆,从而让她记起了两人初夜的光景。

  「呜哇……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呀?!」

  当时尚是学生的两人都非常稚嫩,倘使不考虑他们的超常能力的话,他们在
初次看爱情动作片学习时的神情简直是教科书中标准的处男处女。即使到正式上
阵之时,女孩仍旧害羞得不敢和男友面对面,于是为了避免少女的能力因心情巨
幅波动而失控,这对情侣达成了用后背位来做的奇妙共识。

  害臊归害臊,不过这段甜蜜的过往还是很快唤起了水手服少女玉体深处那许
多年都不曾被触动过的爱欲。她的手指生疏地摸上了那处早就湿透了的耻丘,而
后像记忆里的那晚般背过身去。

  「要不……等重聚的那天晚上,再用这个体位和他做一回?」

  毕竟,她曾听过这么一句话。

  ——小别,胜新婚啊。

  皓月当空,月光似轻笼着大地的薄纱,飘进被黑夜浸透的每处死角,为人间
带去难得的光明。可是在米莉安心心念念的那块土地上,一场她从未想象过的糜
烂淫戏却在女厕最边缘的隔间里上演着。

  「哦哦哦!老公……好老公……」

  「小骚屄……小骚屄要给好老公的大鸡巴撞烂……撞烂惹……」

  「亲爱的摸摸……摸摸天鹰的大奶子好不好……」

  「天鹰骚货的奶子……长得这么大……就是给老公摸的……」

  「齁……哦……要死了……要死了……好哥哥肏得人家美死了……」

  自日落至今已经过了长达五个小时,航母小姐那犹如仙乐清啭的嗓音这个时
候都由于频繁的叫床而略显沙哑,但下胯和臀部互撞时发出的清响声依旧绵绵不
绝,「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厕所。

  在这期间,不是没有女性工作人员来解手。可有的人在瞟见从门底部的缝硬
生生漫出来的乳白粘稠液体后,便望而却步;有的人在旁听这场盘肠大战听到自
己内裤也湿了后,就匆匆离开,去找炮友或自己的情人来上一发。下午在港口预
先招呼同事们开溜的那名女事务官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而在女厕门口摆上了
「清扫中」的警示牌,这下就更没人敢进来妨碍那对纵情淫乱的男女了。

  但某种意义上说,不去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板是明智之举。

  假如她们当中有人不小心手滑了一下,那么那位「幸运儿」稍后就能看到
「稍微有些」淫猥的景象:以精液为主的各类液体被洒得遍地皆是,连两侧的隔
板都沾上了不少。除开这片杂七杂八的体液外,为数众多的破损避孕套亦杂乱无
章地散落在为银灰发舰娘和黑发青年所随意丢弃的各色衣服上,且里面基本都有
被灌过种子汁。

  再往上看去,平日端庄贤淑的天鹰这时候正裸着前凸后翘的娇躯,用近似后
背位迎受着来自男人的冲撞。目前的她身上唯二可算作衣物的物件应当是穿在她
玉腿上的白丝长袜与腿环。起码有十个盛满白浆的安全套被这位淑女骄傲地挂在
腿环上,并以打结的方式来保证它们不会掉或漏出来,而这些「装裱好的荣誉勋
章」在主人享受玉茎的抽送时,也会遵照物理定律随她一道摆来摆去。

  只不过会摇晃的不止是这些保险套,原先高耸的雪峰而今亦受重力的牵引,
顺其自然地垂下,看上去像是圆润细腻的钟乳石。奶头则似清晨的点点露珠,高
妙地缀在那两座独一无二的优美玉丘之上。

  顺着这销魂的曲线,越过银灰发航母平坦的下腹,便可瞧见其平昔藏于衣裙、
披风之下的安产型玉臀。臀肉摸起来鼓翘丰腴,却又不失弹性,仿佛天生就是用
来给肏穴的雄性助兴的。当她谄媚也似地撅起这两瓣翘臀之时,臀瓣向后凸的模
样尤其显眼。

  于是乎,这位撒丁尤物的玉柔之躯便衍生出一幅极为微妙且淫浪的图画。一
旦提图斯提枪上马,耻骨就会猛烈地撞在少女的雪臀上,造成沉重而响亮的一记
「啪」声。舰娘小姐的肥臀和巨乳亦会不约而同地摇荡起来。翘起的两片肉瓣于
激起些少涟漪后,就会变为与后勤官阴部紧密相连的肉饼;而前面那两只有若凝
脂的乳球的动静就更大一些,在爱人大力的肏弄下被干得四下乱甩,一阵阵白浪
此起彼伏,看得人眼花缭乱。

  「啪……啪……啪……」

  也不晓得是青年存心不良,还是他领会了半趴在马桶水箱上的姑娘心里的真
实想法,他偶或不会直奔花心,而是令炙热的炮门强硬地顶在那层把孕壶和通幽
小径隔开的肉膜上。舰炮之后死命地贴着厚壁一路往下,挤得装满精种的子宫发
生了形变。待到亲上宫口,它便「噗」地捅进柔嫩的花蕊中,在搅得花房一塌糊
涂的同时,将新产出的种子牛奶满满地注入嗷嗷待哺的胞宫内。

  「你这迷死人的小妖精……」虽然知道身下的「爱侣」颇为喜欢刚刚的做法,
但是竭力迎合对方的黑发男人还是心疼得搂住了她的腰,接着帮她挺直身体,拨
开她的发丝,亲吻她的耳垂,「今天怎么放得这么开?」

  「小别胜新婚嘛。」

  淑女小姐惬意地倚在恋人的身上,宛若海绵吸水那般尽意地感受着这份自己
渴望得到的爱和关怀。同安签订了契约的她按照异世界神祇提供的方法,先让提
图斯无节制地服用达·芬奇警告说「人类只能吃半颗」的春药,然后趁暗恋对象眼
前出现走马灯,抵抗意志被削弱到最低水平的良机,使用女武神赠予她的言语魔
法,如愿以偿地蛊惑了这位后勤官的心智,使提图斯全无疑问地把她看作「米莉
安」。

  以安的说法,受限于天鹰本人的能力,即便采取了这种讨巧的计策,魔法也
仅能维持六个小时左右。提图斯被改写认知后依然坚持戴避孕套正是法术未有全
部发挥效力的一大证据。

  可那又如何?

  对天鹰来说,哪怕剩余的时间只有六分钟,她亦不在乎。

  「再来一次吧,好不好?」她淫媚地扭过身躯,插在蜜穴里的雄根因而「噗」
地被抽离开,混着精液的爱蜜再无外物滞塞,得以流到女孩腴美的大腿,乃至脚
后跟上。那一对引得人禁不住想要把玩的纤巧莲足则在地砖上伶俐地点了一下,
便借着反作用力迅疾地一跃而上,并娴熟地锁住了男人的腰部。

  不论这场爱情战争的结局是什么,少女也要用最独特的法子,令提图斯生生
世世都忘不掉她。

  撒丁的后勤官先生当然不了解航母小姐掩埋在心底的企图。眼看「女友」像
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他贴心地托着叫人爱不释手的蜜桃臀,对突然增加的负重
没有一句怨言:「你呀……我刚才就想说了,最近天气转凉,大晚上你却还光着
身子,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可是人家的小穴还是热的,」银灰发的舰娘妖娆地咬了咬青年的耳朵,
「插进来,肏我。」

  事已至此,在房事上向来都很宠女朋友的提图斯亦不好再反对了。他慎之又
慎地扶着自己的主炮对上温暖潮润的洞口,继而等到整个阴头皆为肉穴所收纳以
后,才仰赖「米莉安」全身的重量长驱直入。

  不管交媾过多少次,名器终归是名器,非凡俗可比,而这一点在天鹰身上就
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男人的性器刚一挺入,天鹰膣道内的媚肉便如同能自行活动
的触手般,争先恐后地吸扯、缠裹着粗硬的柱身。繁复的褶皱层层叠叠,时时刻
刻皆在刺激着青龙每处敏感的部位。纵然时常会被受刺激变大的尘根碾平,可待
肉杵退出时,它们又会恢复原样,如此往复。杂在当中的肉粒由于美鲍屡次缩紧
及褶子被推平而不断地压在炮身上,频频卡住柱体的表层且迟缓其前进的步调,
为这条巨蟒带去别样的快感。

  青年但觉自己几近陷进了无底的沼泽之中,不拘是进还是出,都无比困难。
然而蠕动的穴壁令他欲罢不能,宫口一刻不停地吮咬着他的马眼,水嫩得好比蜜
液的穴肉则一拥而上,把他的分身严密地缠住。

  「哈唔……怎么样……人家的骚穴紧不紧?热不热?」绿眸的姑娘一面吻着
爱郎的脖子,用甜腻的嗓音挑惹男性意识中潜藏的肉欲,一面沉下腰来,使得那
根出于爱护女友的顾虑而在门口止步不前的巨物能顺畅地突破宫颈口,直抵子宫
内壁。阳具贯穿下身时的滚烫感让她爽得娇喘吁吁,进而越加用力地去夹弄体内
的异物,淫液接连泼洒到肉冠上,而胎宫与阴道的通力合作险些便要将后勤官的
玉根绞断。看着提图斯那难受和舒适兼而有之的表情,她的心情可说是非常愉悦:
「亲爱的,别光顾着你自己舒服啊……揉揉人家的屁股好吗……」

  「接下来……嗯哼……把人家的屁股掰开……」轻笑着劝诱爱恋之人的少女
稍稍扭了扭臀丘,而后一抖一抖地抬动纤腰,以便阴茎头退到肉壶的壶口附近,
「再用老公的大鸡巴……没错……就像……这样……」

  那张绽放出温柔笑容的俏脸近在眼前,她随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沾
满蜜汁的巨根大半都拔出体外。或许是施力过猛的缘故,冠状沟在阳物被拔离时
还扯动了周边的嫩肉,可是天鹰从中汲取到的只有快乐。淫臀则于眨眼间就又狠
狠地撞击着男人的髋部,非但将肉棒整根吃下,还套牢了自己盯上的猎物。

  「大淫棍」再次迅速地填满了撒丁淑女的腔穴,肉棍慑人的热度使她的生殖
器基于本能,分泌出更多的春水以资润滑。随着女孩腰肢的疯狂挺动,抽插时混
有水声的「噗呲」声和男女肉体相撞时制造的「啪叽」声几乎是无间断地交替着
响起。在定下心顺应「小女友」的渴求后,提图斯亦逐渐拱起腰来,平常看不出
有多健壮的肉身此时为了喂饱自己「最爱的人」,以不惜献上一切的气势爆发出
了无人不为之惊叹的力量。其钢枪次次皆是一竿到底,几欲把子宫壁给顶穿,而
那种紧凑而美好的感觉委实令这位擅长抑制自我的后勤官忍得十分辛苦。

  ——米莉安小姐……你的男友……你的老公肏得人家直流水呢~

  如是想着的天鹰偷眼瞥了瞥那名一心一意地在自己这块沃土上耕耘的黑发青
年。被压成乳饼的奶球跟着提图斯托动粉臀的节拍,在他的胸口处滑上滑下,两
人的乳首因此时不时会发生碰擦,相互逗弄,完全是一副老夫老妻亲热时方会有
的样子。这使得航母小姐内心的爱欲、性欲、占有欲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怎奈这份欢愉对她来说着实太过短暂。最初是欣喜,过后是羡慕,再往后,
嫉妒便油然而生。

  ——每次都是这样。

  ——为什么我费尽千辛万苦、使尽手段才能抱上一会儿的男人,米莉安小姐
勾勾手指就能轻松得到呢?

  ——用不了这根大肉棒的话,您难道不该退位让贤吗?

  同恋人交合的快感如电流般快速传遍全身,突如其来的触电感差点就让银灰
发的姑娘腿软得夹不动爱人的腰。及时发觉这一迹象的后勤官也不负「后勤官」
之名,轻柔地抱稳怀中丽人,不假思索地充当了她倚靠的对象。

  肉感十足的玉体尚在男人的胸前剧烈地颠动,秘缝内的巨量淫汁则夹带着精
子止不住地朝外流泄,更一再地溅起水花,弄湿了天鹰和提图斯的下半身。不清
楚是不是这位「贪吃」舰娘早前对情郎的开发导致的后续效应,青年的肉茎总能
在捅入嫩穴后严丝合缝地嵌在淫肉当中。纵使膣壁经常会被闯进来的这头黑龙撑
开、拓展,为肉洞中的体液留出了些微的间隙,这些汁水喷出时的景色瞧起来还
是极其壮观。

  而在阳根抽出时产生的短时间的空虚感令窄径反攻之势更加凶猛,蜜壶于长
枪一次接一次的穿刺中不知不觉地降下,从一时的脱力感里缓过劲的美腿亦似寄
生在古树上的藤蔓植物那般缓慢地夹紧了黑发男人的腰身。温热饱胀的睾丸则在
反复拍击女孩的嫩臀与阴阜,打得那两处啪啪作响,致使撒丁的舰娘小姐愈发兴
奋:「亲爱的……亲爱的很努力哦……」

  是故,她决定褒奖一下自己最爱的人。

  当男根猛然撞上花房内壁的那一刹,它就再无逃脱之理。

  「呜……」在后勤官低微苦闷的喘息声中,淑女的膣腔不留任何余地地箍住
了他的肉菇,膣肉绵密地聚拢起来,封死了一切可能让白浊的汁液泄露的出路。
浓浓的生命精华随即喷涌而出,而新鲜的阳精又激励着花心更卖力地去吮吸尿道
口,好似要把精巢内的储存的种子汁全都吸干。对自身处境无能为力的提图斯只
好杵在原地喘着粗气,哆嗦着身体体验蜜肉传来的痉挛之感。只是他每射出一股
精浆,天鹰的肉室就收缩得越紧一分,最后甚至紧到快要将阴茎勒断的程度。

  与男方不同,尽管迎来了圆满的潮吹,航母小姐的胴体却仍在抽搐。她明了
自己丑陋的欲望还未得到满足,所以在射完精的提图斯呆呆地站着不动的时候,
她一口咬住了心上人的耳朵。

  「『小妖精』的小嫩屄干得爽不爽?」望着青年那双逐步变得清澈的眼瞳,
银灰发的少女俏皮地笑了起来,「今天可是人家的排卵日哦~」

  她知道,自己施展的法术在他们一同高潮的时候便已失效了。

  但是,女孩那堪称挑衅的发言在隔间沉寂许久之后,收获的却是极为平静的
回复。

  「……天鹰,你也该做够了吧。」

  提图斯的反应可谓是出乎天鹰预料。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要么会像之前在海上那次一样,对她玷污过去和米莉安相
伴的回忆一事忍无可忍,继而顺理成章地往她身上倾泻怒火;要么就像在被公开
强暴过后的那些日子一样,默默地忍受她的性侵或者极尽所能地去恳求她住手,
只为等到米莉安归来的那一天。

  不过抱着这位舰娘的男人无从得知女孩心里的波澜。他并未真如怀抱中的姑
娘日常所说的那样把对方当成储精罐,抑或出于被强奸的忿恨而随手丢下悬挂于
自己身上的女人。与之相反的是,后勤官不但温和地将话语接着说下去,还进一
步抱紧了淑女小姐。

  「虽然天鹰你之前从未问过我,但我如今必须坦诚地告诉你……我和米莉安
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这里,你没必要死抱着一道宛如泡沫的幻影不放。」黑发青年
静静地对银灰发航母耳际说出了他到今日都隐瞒着的,同时亦是女武神事先给这
名少女透露过的信息。

  「你应该还记得,我是有心仪之人的男性,也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人。
从开始旅行至现在,我依然对欠米莉安一场婚礼这件事耿耿于怀。像我这样的人……
连最亲最近的伴侣的心愿都没法满足的人,根本谈不上去接受别人的爱。」

  「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天能再回来见你。我不是不会说谎的人。
可是,用花言巧语敷衍、诓骗别人与自己结婚,再让那位好女孩抱持虚假的希望,
浪费大好年华独守空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我也做不到。」

  面朝门板的少女并无门路看到自己此刻脸上的神情,她只晓得自己的指甲在
用劲地抠挖着爱人的背脊。而眼前的事物皆都在徐徐地变得湿润而模糊。

  「……这种事,我也是知道的啊。」

  听得此话的提图斯颇感欣慰。说到底,天鹰在奸淫自己前展现的友善态度非
是虚伪之物,他亦不愿因为对方的凌辱而彻底否定这名美艳舰娘的善意:「那么……


  「但是,凭什么?」

  这句反诘顿时令男人为之一怔。

  接在后面的,则是滔滔如江水的控诉。

  「那个女人……米莉安小姐,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她既不能工
作,也不能战斗,更不能跟你上床。她却能独占你的爱,而你眼里根本只有她一
个人,这不公平!」

  「……你认为,我是因为她能做那些事才喜欢她的吗?」就算是提图斯,自
己的另一半被人如此评判亦是会感到不高兴的。

  「你分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转移话题,不要骗自己。」

  说到这里,气恼的天鹰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后勤官的脖子,且在上面烙下了极
度鲜明的血红齿痕。

  「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也只是一道残影,你说的残影!连你的各项需求都不能满足的残影!你
这个同样死抱着残影不放的人凭什么说我是错的!」

  少女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青年则陷入了沉默。

  「哪怕你仅仅是一道残影,我也愿意付出真心实意!你不该不理解我的啊!
算我求你了……看我……看着我吧……呜呜……」

  呜咽声先是拼命地被平抑下来,然而悲伤的情绪终究难以掩抑,哭声于暂时
的低落后仍然越变越大。黑发的男子无言地轻抚着佳人的玉背,想要使痛哭的女
孩感到好受一些。只不过他的气力是有限的,在谨慎地把肉竿抽离黏糊糊的淫穴
后,他还是耐心地等了好一段时间,才让撒丁的绝色娇娆轻轻地坐在了马桶盖上。

  提图斯因而躬下身子,凝视着哭红了眼的天鹰。其远胜白瓷的冰肌玉肤在阴
暗的环境里始终保持着其光洁夺目的美感,从而令那被肏得红肿不堪的蜜唇显得
尤为刺眼。黏糊的白浆像是为食客压坏的泡芙所流出的馅料般,从肉缝间汩汩淌
下。

  「所以说……」

  说着这番话的男人忽然在淑女讶异的目光中,用相当绅士的力度和姿态吻了
吻她的秀额。

  这是自他们相识以来,提图斯头一次凭自己的意愿主动亲吻天鹰。

  「你没必要学我这种坏家伙啊。」

  正视着翠绿美眸的漆黑眼仁内不见一丝迷惘。

  「我的眼睛已经只能看着米莉安了,心里也只装得下她。这是我的爱情,更
是我正在履行的承诺。」后勤官转而捡起天鹰那套随便扔在地上的常服,并帮银
灰发的姑娘大致披好了衣服,而他自己的衣物早已被面前的这名舰娘撕成了一地
的布条,「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会非常非常爱你的人在等着你,你不应该将
自己的感情浪费在一个没法爱你的人身上。」

  正说间,青年便打开了那扇从内侧紧锁的门板。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所以天鹰你就先走吧,回你自己的宿舍好好冷
静冷静。我得先把这儿打扫干净,过一会儿再走……」就在他打算率先走出单间,
给航母小姐腾出挪动身体的空间时,他的左手却陡然被人拽住。

  「……我不要。」低着头的天鹰右手紧捏着刚披上的常服。

  男人的第六感转瞬间就拉响了警报。

  「就这么放手什么的……我才不要!」

  在下意识地甩开那只看似纤弱的素手后,全身裸露的提图斯亦顾不得尴尬,
踉跄着想向女厕门口撤退。他的双腿却不知何故失去了力气,使他身不由己地跪
倒在地,后勤官于是只得靠小臂匍匐着前行。

  可是那名堪比索命鬼的舰娘很快便走到了他的脚边。

  然后,用自己持有的手杖以利落的一击敲碎了他的右脚掌。

  「……我不会允许您走的。」玉人的粉脸上笑容依旧,手握的「凶器」除了
把心爱之人的脚牢牢钉住外,还如猫捉老鼠那样不住地左右旋扭,施予「老鼠」
额外的苦痛。她对力道的把握可称绝佳,仅仅是将骨头打碎,地砖和「老鼠」的
腿部看起来则完好无损,是故她才敢下这等狠手。

  「您说您的眼中只看得到米莉安小姐,可我的心中也只容得下您了啊。」

  「我要的不止额头的一个吻,我要的还有您的身体、您的心、您的未来、您
的一切。」

  「作为对您的回应,您无论是想下令叫我当性奴、当母狗,还是当肉便器,
都可以的。」

  「之后就让我们生一堆小孩吧,多到能组成十支航母编队的那种程度。」

  「我会和她们一起好好侍候您,做到那些米莉安小姐做不到的事。」

  淑女小姐的玉足也没闲着,在踩碎爱人的左脚掌以后便偕同手杖渐次上移,
脚趾、脚板、脚踝、小腿、膝关节……这些部位的骨头无不一节一节地被蹂躏得
完全粉碎。尽管男人还想向前爬,然而他的下身已然为银灰发的姑娘给掌控,而
拥有的非常识能力如前几次一样无法使用,他唯有咬紧牙关,苦苦地忍受着原先
的友人施加的暴行。

  即使到了这等地步,青年却仍是不肯出言求饶,乃至于连嗓子里可能发出的
悲鸣都会勉强自己咽回去,生怕会激起天鹰曾经便隐隐流露过的嗜虐心。可惜她
并不在乎恋人这无声的抵抗,不管提图斯是惨叫出声,还是挣扎着维系自身最后
的倔强,她都会深深地爱着对方,而后……将其支配。

  女孩的眸子里亦再无下午在办公室闲坐时的迷茫。因此,压碎后勤官两腿的
所有骨骼只是个开端。

  片刻后,她故意移开自己的小脚与扶杖,饶有兴味地俯身看向挣命也似地往
厕所门口爬动的男人。愣在那儿的不速之客则盯着处境凄惨的部下,一动都不敢
动。

  「指挥官,您来啦~」

  少女甜甜的招呼声听得芙拉维亚毛骨悚然。这名有着一头亮丽金黄长发的女
性指挥官在那夜和奥兰多一并被麾下舰娘们淫玩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找援兵帮助
自己与副官摆脱维内托等人的胁迫。她于是借的里雅斯特传口信的机会耍了个小
花招,再以巡视的名义绕道前往一号港口,向此地的工作人员打听自家部属的下
落。

  可是港区之主全然不曾料到,塔兰托最值得信赖的「援兵」竟落得这般境地。

  「您还真是不长记性。明明和奥兰多先生一起被利托里奥大人她们轮奸过好
几遍了,怎么还会觉得有人能帮得上您的忙呢?」

  在撒丁淑女笑眯眯的注视下,黑发青年本来尚在攀爬的手臂立马便不动了。

  眼见老前辈为了不连累她而自行放弃求救,倏然间理解了事件全貌的芙拉维
亚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束手无策:「……你和维内托那拨人是一伙的?」

  「这就任凭您想象咯。」银灰发的美人在确定爱慕的男性不可能再逃走以后,
便放下手杖,径自跪了下来,且把提图斯的双腿分别架在自己的两肩上。无力反
抗的后勤官半身还趴在地上,这令他瞧上去像是一台正在被老农驾驭的拖拉机。
而天鹰偏偏挑这个姿势摆成的时间点左右开弓,如打鼓一般持续拍弄着他的两瓣
屁股,偶尔还会揉捏几下,这又使他给人的印象从「拖拉机」变成了「正在为人
所调教、驯养的种马」。

  「亲爱的,看吧,您盼望的救兵就在前面哦~」香舌带着温度颇高的湿气自
檀口内探出,熟门熟路地舔上了跳来跳去的肉杵,然后用舌面将其托住,再上下
掂动这个好动的小东西,「只要……唔……向芙拉维亚小姐求救的话……说不定……
就能得救呢……」

  航母小姐紧接着就旁若无人地舔吃起紫红色的龙头来。淫舌似是觅食的小蛇
般有条不紊地缠紧含在口穴内的蘑菇头,并褪下那层薄弱的包皮,按部就班地把
雄性的舰炮吞入口中。炽热的甜唾随之而至,顷刻间便注满了这紧致度不下于通
幽曲径的洞天仙境。男人只觉自己的小兄弟被泡在浸满名为「情欲」的麻药的热
水之中,适中的水温让他紧绷的躯体不可逆转地舒缓下来,掺在香津里的「麻药」
则乘隙而入,从秽根起步,在须臾之间向四肢百骸开去。

  ——必须逃离天鹰。

  当即明白了这点的青年再度开始摆动小臂,意图逃开这吃人的甜蜜陷阱,哪
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面对受强烈的意志驱动往前爬行的心上人,少女却什么都没有做。稍显浑浊
的美目就这样默然地凝望着他,嘴里的玉茎亦随着他慢腾腾的移动而一点点地被
拔出,茎身沾有的唾液则在脱离嘴穴后向下垂落,编织出很多银色的细线。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后勤官在爬到一定距离后,便再也没法朝前行进一寸。

  只因女孩的贝齿卡在了他的阴茎颈内,怎么都挣离不开。

  姿容清秀的姑娘仍旧对提图斯的行动不做干涉,然而嘴角勾起的弧度充分说
明了她这时的愉悦。她愉快地欣赏着极力回避「被吃掉」的命运的黑发男人举步
维艰的困顿情状,每当她暗恋的人不顾命根子受损,亦要使出吃奶的劲前进之时,
她就会恶意满满地加大啮咬茎体的力度。

  倘若提图斯重新振作起来,这位舰娘便故技重施,如是反复。这样一来,刺
骨的痛感得以接连不断地侵袭着那个被强奸数月都不会屈服的青年。他一次又一
次地被击垮,于是不得不以屈辱的架势失神地趴倒在地,涎水不自觉地从嘴边流
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臂弯藏住自己难堪的面容,好叫后辈的心神不会轻易崩溃。

  而淑女小姐在这个时候才会悠然地挺着被提图斯滋养浇灌得无比丰美的肉体,
张开娇小玲珑的绣口,在芙拉维亚震惊的视线中将肉柱连同精巢一齐含入口内。
喉头的软肉痴缠着龟头,不愿松开,浓密的阴毛在为香唾所濡湿后变得跟毛刷无
异,两颗精囊则撑得她的玉颊鼓鼓囊囊的。

  由于口腔里的空间相形之下比较狭窄,脸颊两边柔软黏滑的腮肉理所当然地
黏上了男人的卵袋,且依照呼吸的节奏翕动不息。远高出常温的湿肉无死角地包
覆着阴囊,从各个方向为它们做着柔和的按摩,正如给爱郎做「早安咬」时那样。

  「嗯……题图司先森中雨老师下来了呢……」在发现情郎因用尽体力而被迫
停止抗争后,天鹰不由得瞟了瞟不远处裹足不前的指挥官,之后欢快地用两手攀
住了后勤官腰部的左右两侧,「人家者就来……服侍宁……」

  包括芙拉维亚在内,没有观看者能说得清这位由心智魔方形成的航母小姐究
竟是在把提图斯当按摩棒用,还是将自己视作应当为提图斯泄欲的飞机杯。

  做出「臣服宣言」的她立即粗暴地抓着青年的腰前后晃动起来,雄伟的玉杵
于少女粉嫩的唇瓣间肆虐,炮口没有一次不是直插到咽喉的深处。香唇激烈地叩
击着耻骨,榴齿因而生硬地在炮管上刮来刮去,子孙袋亦因此要经由那张小嘴挤
进来或挤出去。

  「噗啾……噗啾……噗啾……」混入了先走汁的津液到处横飞,残留有口水
的蛋蛋像海浪般拍打着女孩的脸蛋,继而被吸入她的樱桃小口中。胀到发痛的雄
根则立时化作顿开金锁的蛟龙,在嘴巴小穴里横冲直撞。只是足以使寻常人类窒
息的顶弄对舰娘来讲不过是一种情趣,故此淑女小姐对这条调皮的龙并不以为意,
而是一脸迷醉地享用着这根大肉肠。

  狂野的暴力和女体的柔媚现时也完满地融汇在一处,秀美的螓首持之以恒地
吞吃着于睾囊中鼓动着的欲望,而银灰发姑娘的面颊如两团肉袋般围裹着春囊。
粉颊牵动时引起的和缓律动既像奖励,全心全意地疼爱、爱抚高负荷运转的阴丸,
又像是鞭策,督促着囊袋产出更多更稠的精浆。

  但温柔并非性爱的全部。粗壮的长矛每回冲锋都会撞到喉口上,小巧紧窄的
入口严苛地挤压着相对较大的阴茎头,玉柱顶端则顽固地想把通路挤开。通道口
那极具弹力的肌肉一旦收紧,便会让玲眼口麻痒不止,滋生出一股叫人内心骚动
不已的欲求。少女的举止却在施虐和受虐的双重快感的刺激下变本加厉,根本不
觉得难受的她如痴如醉地做着愈加过激的深喉口淫,淫乐的阈值在急速提升,舌
头与喉咙双管齐下的攻势亦令男性最原始的那股冲动飞快地攀上了高峰。

  「呜……天鹰……不要……芙拉……芙拉维亚……求你不要看……」

  黑发青年还想做最后的补救,奈何他的下半身已近乎瘫痪,只好听任来势强
劲的白汁喷射在这处淫洞内。鲜美的「牛乳」被源源不绝地送入少女的胃里,喂
饱了这名接下来将精力充沛地强暴他的女人,也抽空了他仅余的气性。

  芙拉维亚原本想阻止天鹰侵犯提图斯,可天鹰操纵的舰载机群不知什么时候
出现在了她的周围,使她丝毫不敢妄动。她只能眼睁睁地见证了这场「活春宫」
的全过程。

  让指挥官觉得分外可耻的是,米莉安和天鹰都是她的知心朋友,结果后者不
只与其他的撒丁舰娘联合起来背叛自己,更当着她的面奸淫另一位友人的男朋友
兼她的半个导师,她的内裤居然还看得湿了!

  自己的未婚夫在舰娘宿舍里被轮流「开发」,自己同未婚夫都很尊敬、信任
的坚强后盾则在女性公厕内遭到了凌辱。除开亲人,自己有生以来关系最为亲密
的两名男性全都沦为了舰娘们的玩物!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芙拉维亚的周身,她已然不敢想象米莉安察觉真相
时的反应,而航母小姐的调侃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哎呀……指挥官您还要呆
在这里么?不担心奥兰多先生被罗马大人她们玩成什么样了吗?」

  「天鹰你……」闻得此话,金发的指挥官不禁恼怒地跺了跺脚。不擅长直白
骂人的她思来想去,亦只得大骂一句「混蛋」,接着不情愿地承下提图斯的好意
和天鹰的「好意」,倍感羞辱地逃走了。

  「指挥官走了啊……也好。」

  芙拉维亚的身影逐渐消没在过道的另一端,淑女小姐倒亦不再管她。归根结
底,现今的塔兰托港区已经变成了撒丁舰娘们共用的炮房,之所以到今天都不曾
在建筑物内部之外和指挥官等人做爱,是因为深爱着他们的诸位舰娘起码还同意
维护三人所剩无几的颜面。

  指挥官在折返的半路上兴许就会被阿尔弗雷多抓住吧。如此想着的天鹰露出
了优雅的笑容,而后宽柔地将自己倾慕的男人翻过身来,放在地上。尽管刚射过
一次精,可是他的性器仍直挺挺地立着,和上气不接下气的上半身迥然相异。

  等到后勤官可以看清四周的景象的时候,那名痴心的女孩已从带过来的挎包
内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她多年前就预备好的戒指盒,并毅然决然地戴上了收藏于盒
内的一枚钻戒。

  算上银灰发少女手上那枚,盒里装的一共是两枚受到女武神赐福的誓约之戒。
只需将其戴在手上,不拘使上何等手段,不拘戴着婚戒的人是生是死,它都不会
被摘下。此乃安赌上自己的恋情,对自己的信徒许下的诺言。

  如果戴着戒指的手指被剁下,那赐福就会令被剁的部位自动接回。

  如果戒指与手一同化为齑粉,那赐福就会令手和戒指皆变回原样。

  以此类推……它们某种程度上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誓约之戒」。

  「为了今天的这一刻,我准备了很多誓词,既有命令的,也有恳求的……不
过,在那之前,我想听听提图斯先生的誓词呢。」

  手捧戒指盒的撒丁尤物杏眼里满含憧憬之色,缓缓地向自己最爱的人所在之
处爬了过来,之后顺势骑坐在提图斯的胯上。皎洁的月光仿佛在给那具维纳斯都
会为此赞美的娇躯施行洗礼,从头到脚皆姣好莹白得让人看不出她不久前的痴淫。

  虽说不能动用非常识能力,然而青年还是能感知到钻戒上女武神的力量。他
顿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却在收缩。

  「诶呀~说不出来么?那就学上次那样,用『噗咻噗咻』的内射替代回复咯~」

  促狭而淫荡的笑随即浮了上来,淑女小姐的动作却很是庄重。她先将爱人的
巨物用自己的阴唇收纳好,然后牵过男人的左手,含情脉脉地把婚戒戴在那只手
的无名指上。

  戒指每下移一点,淫根便深入一分。

  「但是认真想想的话,我的誓词有很多哟。假如提图斯先生每回都像这样开
口不得,这未免太辛苦了……那就全用中出作为回应吧,毕竟我很体贴嘛。」

  在另一枚誓约之戒被戴好的同一刻,爱液泛滥的蜜穴也坐到了尘根的最底部,
而等候已久的肉环再一次扣住了阴茎颈。一想到自己将与安姐姐一同夺回她们最
珍视的宝物,女孩的心立刻雀跃起来。

  ——那天在海上发下的誓言,天鹰从未忘记,以后亦绝不会忘记。

  「……安心地在人家这儿『休个假』吧。」

  她微笑着俯下身,和强忍眼泪的提图斯十指紧扣,并积极地提动肉臀展开了
新一轮的奸淫。

  两人手指上的誓约则在月下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辉。

  【后日谈】

  有关天鹰篇的结局,我暂时大概构思了这么三个,以后待补充。

  The true end:尽管提图斯(T先生)被天鹰戴上了那枚戒指,可他还是趁着
某天天鹰做累了小睡的机会逃走。他连滚带爬地逃到海边,好不容易望见乘船归
来的米莉安(M小姐),就被天鹰当场逮住。原来天鹰早已利用女武神赐予的力量
构筑了罩住塔兰托港区的结界,在控制住T先生后,她就当着M小姐的面把T先生顶
在结界显现出的空气墙上,并强奸了T先生。

  M小姐因为身体用的是天鹰的魔方而没法动弹,整个人都崩溃了,只能看着天
鹰一边抱走T先生一边干T先生。然后安小姐出现,提出交易。M小姐选择了屈服,
女武神于是将M小姐的灵魂收入体内。

  最后T先生认知和记忆都被改写,那些与M小姐共同拥有的回忆被分成三份,
一份里面的女主角还是M小姐,M小姐在其余两份记忆里的形象则被天鹰和安小姐
分别替换(更多的就不透露了)。不过M小姐只能在其他两人都做累以后吃剩饭,
安小姐特意戴着两枚结婚戒指(一枚是她自己的,一枚是M小姐的)。

  The bad end:在女武神向米莉安(M小姐)提出交易前的内容与The True E
nd一致,但在这个分支中,M小姐愤怒地拒绝了旧友的提案。

  安小姐因而毫不手软地把M小姐的灵魂从辛辛苦苦得到的肉身里剥离出来,并
将这份灵魂塞进她给自己预备的婚戒里。之后女武神改写了提图斯(T先生)的认
知,那些原先同M小姐一起度过的回忆一个接一个地被更改,记忆中M小姐的形象
要么变成了天鹰,要么变成了安。

  等到女武神完成改写工作后,M小姐已然沦为T先生眼中的陌生人,不管M小姐
怎么喊叫,外面的T先生都听不到了。但能听见M小姐哭喊声的天鹰和安却相视一
笑,随后纷纷脱下衣服,邀请她们心爱的人当场进行一次野战。T先生虽说对自己
为何来到海边这件事感到有些困惑,然而他还是接受了「两名恋人」的邀约……

  The normal end:在提图斯(T先生)被天鹰再次抓住前的内容与The True
End一致,但在这个分支中,米莉安(M小姐)抢先救下了T先生。

  通过肢体的接触,两人的灵魂得以重新联系起来,M小姐也了解到自己的爱人
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内遭受了何种对待。尽管不是不能理解天鹰的想法,可她
仍然感到很生气。M小姐本来还想跟天鹰正面对峙,然而一想到女武神以及自己身
体的构成,她最后只能选择凭借心智魔方的能力构建出一艘潜水艇,然后带着T先
生乘船逃走。

  只不过这些全在安小姐的预料之中,她因而和天鹰陪这对情侣玩起了猫抓老
鼠的游戏。一旦抓住M和T,女武神与天鹰便会当着M的面轮奸T先生,再故意露出
破绽放走两人,接着继续追击,如此往复。久而久之,PTSD痊愈还没几年的T先
生就越来越恐惧同异性的肢体接触,哪怕是M小姐想和他牵手,他都不敢再伸手触
碰了。

  而两人始终没能找到安身之所,唯有在异世界神明的追击下持续着不知何时
才能停止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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