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第三章少女情事
名为黎凡特的城邦不在任何战略和交通要道上,临靠的大湖不能提供任何的
物产和防护,反而平添了诸多水灾的威胁。它只是一座以苟活为唯一前提形成的
城市,和魔界的大多数聚居点一样,无论战争之时又或和平之后都引不来其他领
主的丝毫兴趣。因此大部分的旅客在到访前都会先入为主地预想又一片的残垣断
壁,但当越过黎凡特的城门后,映入眼中的——确实有着大量残破的立柱和瓦片——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的新的街道。
形形色色的魔族穿行在简易的帐篷和低矮的平房之间,他们力量弱小,建不
起宏伟的建筑,但在这里只需有遮顶就能安生;这里荒芜偏僻,没有奇瑰的物产,
但只需蘑菇,野菜和地鼠的平与肉就能支撑喧嚣的市场。两个惹人注目的身影漫
步在这片交融的混乱和秩序中,其中一位身披洁白的法衣,遮掩曼妙身躯的圣女
衣装纯洁得能够打消周围的一切恶念,只有头巾下一截光洁的脖颈和裙摆下包裹
着白丝的小腿惹人遐想;而与她并肩的同伴却是风格截然不同的打扮,华丽繁复
的魔界贵族式连衣裙下裙摆却收得极短,行进摇摆间小半个挺翘的屁股若隐若现,
黑丝覆盖不到的大腿和刻意裸露出来的香肩晃得人眼花,缭绕周身的煽情香气更
是足够擦身而过者品味上好几个夜晚。
「怎么了?」安柔和地身旁的同伴搭话,后者正好奇地四处张望,而回应着
她的视线周围的住民也接二连三地投来疑惑和稍稍有些露骨的视线。在这里,不,
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样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美丽的少女的组合都是极其罕见
的。
「我在找参考。」艾拉蒂雅享受着这样的注目。「我在卡拉大渊的皇城——
啊,还没给安看过呢——因为之前觉得麻烦,所以我禁止了任何人在卡拉大渊的
定居,只留下了负责打理城堡的女仆,但现在想想果然还是要有个镇子……不,
有个热热闹闹的城市才好!我要建造一个魔界最大的城市,所以在找各种各样的
街道作为参考。」
「如果是邻接城堡的话这样的街道是不是有点治安不够好呢?」安稍显担心
地问。
「诶?这种程度在魔界已经算好了吧?」艾拉蒂雅惊讶地反问。
在希儿离开后安和艾拉蒂雅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来,担心起来用简单的占卜
术确认去往了黎凡特方向后便动身赶来。两人一边参观城市一边询问希儿的行踪,
其中不乏见周围没有护卫便起歹意的对象,好在二人并非真正的温室花朵,三两
群下级魔族尚不能对她们构成任何威胁。
「希儿到底怎么了呢……」终于看够了周围的街景,艾拉蒂雅低头苦思起来。
「突然就跑出去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啊……」
「希儿小姐也有她自己的烦恼吧。」安说,「艾拉蒂雅和希儿认识了很久了
吧?」
「差不多,十年?」艾拉蒂雅思索了一下,「最初只是随手救出来的小狼崽,
想着反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自己跑了,但某一天突然说要当女仆侍奉我,也不知
道从哪里学来的。最开始我只觉得不习惯,因为我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做,
但后面不知不觉的,我就没法想象希儿不在的生活了。」
「这样。」
「——但我已经决定要改变很多事情了,所以相应的之后的生活方式也会变
得完全不同了吧,希儿也许在考虑这些也说不定。哈啊……我是个空有力量的统
治者,至今为止各方各面都,嗯,不太合格,对这方面多少早有预想,但还是希
望能好好跟我说一下啊。」艾拉蒂雅忧愁起来,顺势靠在安的身上,没有魔神力
量的支撑也没有女仆的帮忙,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让她有些疲倦了。
「我觉得艾拉蒂雅没有悲观和自责的需要。」安抱住她,给她一个鼓励的微
笑,「唯独这件事,我相信艾拉蒂雅一定会成功的,即使要再潜入领主的城堡里
一次也一样。」
「安……」艾拉蒂雅凝望着恋人的容颜,在尼贝拉的并不久远前的经历浮上
心间,那座城市过于深刻地教给了她生为女性的欢愉和苦难,在各种雄性的凌虐
和侵犯下失去力量的魔神少女几度屈服,但都被面前的少女温柔地牵着手走出了
困境,于是她以魔神的身份许下誓言……艾拉蒂雅感到种种情绪充满胸中,于是
脱口而问,「……安的敏感点在哪里?」
「哎?」就算是安面对这样的跳脱也不由愣了一下。
「就、就是、上次一起潜入城堡,明明都被一起当作奴隶对待了,却好像只
有我在丢人,感觉好不公平!我想知道安的敏感点在哪里!会有的吧?女孩子都
有的!」艾拉蒂雅闹起别扭来,明明自己才是魔神却一直作为被保护的一方让她
很是不平,虽然同时非常开心。
「嗯、嗯……不、不知道。」虽然肌肤相亲的事情也有过几次了,但艾拉蒂
雅一直都是处于被侍奉的一方,安还确实没有在性的意味上研究过自己的身体。
「现在来找一找吧!」艾拉蒂雅兴致勃勃,刚才的些许倦意完全烟消云散。
「在这里吗?」前圣女看了看左右还在注视着自己的当地居民。
「唔嗯♡、哈啊♡、安、哧溜♡」艾拉蒂雅已经转身夺去了恋人的嘴唇,香
舌伸出热切地交缠起来。她随手一扬洒出一团烟雾,借此遮蔽周围的视线后保持
拥吻的姿势将安推进建筑间的死角,这里有几张破旧的草席,上面灰尘不多,看
似还有人在这遮风挡雨。艾拉蒂雅也不管是否鸠占鹊巢,只用裸露的肌肤确认了
没有视线朝向这边后便急不可待地把脑袋埋进安的酥胸中,她不愿放开环抱的双
手,单用牙齿试图解开法衣的系扣,花了好几次没有成功,不满地嘟了嘟嘴,
「安的衣服好严实。」
「毕竟多少考虑了战斗的实用性,要是关键时刻掉下来就不妙了。」安宠溺
地看着她,主动将衣领解开,「算是一件老衣服了,一直没有尝试其他风格的机
会,不知不觉穿得很习惯了,允许我把它带来魔界时我还挺惊讶的。」
「以后我会送安一件,不,很多件更漂亮的。」艾拉蒂雅一等她解开便用脸
颊磨蹭着露出来的上乳。
「像艾拉蒂雅一样精短的那种?」
「我是魔神!皮肤就是最好的盔甲!衣服不过是出于兴趣的装饰,看到我身
体的人才应该惭愧!」艾拉蒂雅忿忿地回道,「给安的当然会另外考虑合适的。
「「不胜荣幸。」安微笑着重新抱紧怀里的少女。
艾拉蒂雅不理安这半是打趣的回应,她有更加关切的事情要做。她一样还是
用嘴拉下恋人的胸罩,淡粉色的草莓一跳入视野里便一口含住,待到纯洁无瑕的
乳首在口中散发出甜香的气味时艾拉蒂雅这才想起自己从来都是被动的一方,还
没有过侍奉他人的经验。只能按着自己被撩拨时的经验笨拙地动着舌头,唾液从
嘴角滴落了也顾不上管,只是一个劲地仰头看着恋人的反应,「怎、怎么样?」
「嗯……有点痒痒的。」安还是一副宠溺的笑容,「有点像小宝宝。」
「唔……」艾拉蒂雅不满地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安想要我的宝宝吗?」
这是一个她平常敬而远之的问题,因为被刻印淫纹的子宫存在感日益强烈,
只要提到相关名词就会一阵突兀地收缩,而后小腹的瘙痒燥热就要许久许久。但
今天不知怎么了子宫格外乖巧,一直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就好像刚刚才被内射过
一般……虽然这种事情绝无可能。
「想要啊。」安毫不犹豫,双手捧着艾拉蒂雅的脸颊,「不管是什么形式的,
只要是艾拉蒂雅的孩子。」
「呜,安这么说我很高兴啦……」但艾拉蒂雅在两座乳峰间扭扭捏捏,「但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养育孩子的模样,我可能很长时间都只想和安过两人的生活……」
「我会遗憾,但不会介意,未经祝福的降生总并不是值得喜悦的事情,而且
按着自己的节奏来才是艾拉蒂雅呢。」安温柔地抚摸着少女魔帝的脑袋,「艾拉
蒂雅也还是个大孩子呢。」「什么啊,小看我吗。」
眼看着艾拉蒂雅又要闹起别扭,安不言语,只是对着耳边呼一口气,立即就
见艾拉蒂雅膝盖一软,「呀♡」的一声差点跪坐在地。
「不、不要突然袭击啊……」于是些许的愤懑和不满就全部变成了柔软的娇
声,艾拉蒂雅脱力地倚靠在恋人的怀里,连近在咫尺的草莓也顾不上享用。
「艾拉蒂雅,好敏感。」安稍显坏心眼地继续在耳边说着。
「啊呜♡……是这个身体……都怪给我这个身体的魅魔啦……」
「本体没有这么敏感吗?」
「本体,本体……」艾拉蒂雅撇开视线,「本体更敏感三倍左右……」
「那我可要好好保护艾拉蒂雅。」
「所以说反了啦,是我保护安!」艾拉蒂雅从怀里挣脱开来,认识到自己不
可能通过逗弄乳头让安动摇的事实,「我是魔神,才不会被人随便碰到,稍微敏
感点又怎么了,只不过是方便自慰和安把我弄高潮而已——」
「——!!」然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腾的一下脸红地钻进了安的
裙摆下,「我、我要认真了!」
「手下留情哟。」
艾拉蒂雅赌气式地将安的纯白裤袜与蕾丝内裤一起扒下,用鼻尖蹭过干净得
不真实的蜜裂,在至近距离深呼吸,气流拂过少女最隐秘和娇嫩的肌肤,却出乎
意料地只捕捉到一阵极淡的清香。她伸出舌头拨开紧闭的阴唇,探进纯洁无瑕的
蜜裂里,细细舔过媚肉上的每一条缝隙,白之圣女的腔膣既不干燥湿润也不过分
湿润,全是一片美玉般的柔滑,艾拉蒂雅花费好一阵努力才从中找到内敛的淫核,
用舌尖拨弄到外面贝齿咬住,终于隔着裙摆听到安一声短促的惊呼。
「怎么样?」艾拉蒂雅自得地问。
「……稍微有些痛。」安迟疑了片刻。
「哎?哎?抱歉!」艾拉蒂雅赶忙放轻力道。
「然后有一点……腰突然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是吧?是吧?」于是艾拉蒂雅更加热切地拨弄着安的阴蒂,用自己的香涎
将恋人的私处一遍又一遍地标记。「这就是敏感点、哧溜、想想真是不公平、只
有女孩子会有这样的地方、虽然其实挺舒服的、哧溜。」
「我觉得男孩子也会有啦……」而且艾拉蒂雅的敏感点特别多。后半句出于
对恋人的关怀安把它藏在了心底。
「咕……啊嗯、唔、哧溜、哈啊♡」
艾拉蒂雅不再回话了,专心地舔弄面前的蜜裂。有好一段时间安都没再从裙
摆下听到任何声音,只有娇柔的肌肤不断感受到同样娇柔的舌尖的触感,感受到
艾拉蒂雅充分地将阴蒂挑弄至兴奋后便将舌头伸至腔膣的更深处,来回舔舐少女
性器的上沿。魔神的舌技在短短时间里突飞猛进,很快就连名闻遐迩的前圣女也
觉得有些难以忍耐,扭动腰肢稍稍变换姿势,随即听到裙摆下传来一阵淫糜的水
声。
「呜♡、呀嗯♡、啊嗯——♡」
那不是安发出的声音。前圣女并不羞于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然兴奋,也感受得
到下体湿润如沼分不清哪些是艾拉蒂雅的涎水哪些又是自己的爱液,但她更不会
认错恋人的声音和动静。艾拉蒂雅先她一步动了情,已经不由自主地将手指伸进
了自己的小穴里。她分开双腿跪坐在地,翘臀顶起迷你的裙摆,一无遮掩的淫穴
吞进两根不住搅动的手指,已经在大腿之间垂下了闪亮的银丝。
隔着裙摆安想象着艾拉蒂雅紧闭着眼忍耐快感的模样,艾拉蒂雅正在自慰的
事实比魔神的舌技更加煽动着她的情欲。她不由得动了几个坏心眼的主意,稍稍
放开膝盖的支撑,把身体向着魔帝少女脸上坐去,于是法衣下传来一声惊慌的闷
哼,措不及防的艾拉蒂雅整只俏鼻都不慎陷进了蜜裂里,一时僵在原地不敢呼吸。
安继续把重心放低,封堵恋人逃跑的空间,艾拉蒂雅便像是溺水了一样扑腾
了起来,挥舞的双手想抓又不敢抓住脸旁的大腿,就这么好一会儿后突然浑身一
颤,馥郁甜腻的爱液自淫穴泄出将地面浇得湿透。
安静静呼吸着空气里逐渐扩散的甜腻,一同享受着恋人泄身后的余韵,突然
她脸颊微红,意识到了艾拉蒂雅的失神不仅是因为外界的小小压迫。她赶紧把身
子移开,羞耻这种情绪安一度以为会与自己无缘,既然都下了牺牲他人的决心又
怎么好为自己的这点得失感到动摇呢?但在恋人面前一切都被放得很大很大,而
这次换艾拉蒂雅追击,少女魔帝紧紧地贴着恋人的蜜裂,急促的鼻息能够一直传
到腔膣的最深处,在那里已不仅只有圣洁的清香,还多了丝柑橘般的酸甜。
这么来回间艾拉蒂雅的鼻尖在阴唇的内侧一阵乱戳,安感觉膝盖和腰身越加
难以维持站立的姿势,同时奇妙的尿意在小腹汇聚。看来自己确实也有敏感点,
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具体在哪。安如此冷静地想着,按住艾拉蒂雅的肩膀,用稍稍
有些变调的声音说,「艾拉蒂雅,稍微让开一下好吗?」
「为什么?」艾拉蒂雅在裙摆下一边像狗狗一样追逐气味一边用又黏又腻的
声音问着,同时自慰的动作也不停下。
「我好像要……」前圣女斟酌着用词,「泄出来了……」
「那就这么来吧~」艾拉蒂雅却只是更加兴奋地张嘴整个含住了恋人的蜜穴。
「但……」
「安也喝我的吧?那我也要喝安的!」
艾拉蒂雅闹起脾气来,安知道这种时候对这位小小的大魔神说什么都没有用
了,只能无奈地闭上眼。清丽的蜜水在巧舌持之以恒的进攻下终于喷薄,安一时
感觉头脑被空白占满,身体像被抛上了云霄一般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原来如此,
这确实是会让人上瘾的感觉呢。安品味着和脱力感同步扩散的强烈释放感,控制
着身体慢慢跪坐下来,时隔许久又一次从裙摆下重见天日的少女魔帝满身沾染着
清香的爱液,神情恍惚地舔着嘴唇,好半晌后恢复过来,马上就又黏腻地靠回恋
人的身边。「安♡——」安掏出手帕,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液珠。
「安舒服了吗?满足了吗?我以后可以一直帮安做的哦。」艾拉蒂雅邀功一
样地说。
「嗯,谢谢,但是艾拉蒂雅还没满足吧?」安把艾拉蒂雅抱在怀中,双手抚
过她柔软的背脊和臀肉,少女两腿之间的爱穴还在现在进行时地产着甘露。艾拉
蒂雅还没有潮吹,即使在绝顶的正当中安也不会忽略这个事实。
「呜……因为……」艾拉蒂雅扭捏地磨蹭着大腿,不愿意在恋人表现得太直
白,但终究身体的渴求战胜了一切羞耻心,她一声不吭地对着安拈起裙摆,下面
湿润娇嫩的小穴仿佛邀约似的一张一合。
「……正在被很厉害地盯着看哦。」安耳语道。她看到艾拉蒂雅身后的转角
处有一对鬼鬼祟祟的眼睛,不知是否属于这处铺盖的原本主人,正热切地注视着
这边,「要换个地方吗?」
艾拉蒂雅并非不知道这件事,她过于敏感的肌肤一直都能感受到他人的视线,
而现在来自后方的热切注视更是仿佛凭空多了只挑弄的大手,肆意把玩她正好向
着那边露出的屁股和后庭,把娇小的菊穴刺激得一阵又一阵收缩。但她只是更加
用力地抱紧恋人身体,在怀中扭着身体,「但我想现在就被安欺负嘛♡——」
「我明白了。」安说,噙着坏心眼的微笑,「艾拉蒂雅喜欢被看着做呢。」「——!
?」艾拉蒂雅当即僵住了身体,「不、不是的!我没有!被区区贱民看着什么的
一点都不会喜欢——」
「那要怎么办呢。」安继续咬着耳朵,「其实我还是挺害羞的,而且还要去
找希儿,所以艾拉蒂雅不喜欢的话就不做了吧。」
「啊、啊啊……」
艾拉蒂雅一瞬间露出了哀求的表情,但马上端正坐姿咬紧嘴唇,想把发情的
身体重新忍耐回去。安见她如此便起手一件件剥下身上的衣物,艾拉蒂雅绷紧了
脸和身子说不出话,但每多露出一寸肌肤浑身的颤抖便加剧几分,而后方不合时
宜地又新增了一道上下扫视的视线,无可救药地为她的欲情火上浇油。安最后轻
轻将食指按进少女的蜜裂中,这里早是一片洪水泛滥的景象,温暖炽热得难以言
喻。「艾拉蒂雅,想被看着做吗?」
艾拉蒂雅拼命摇头,但下体突然收紧的腔膣已是最好的回答。
「好的。」安换回宠溺的表情,「那要奖励一下诚实的艾拉蒂雅才行呢。」
魔神的腔膣仿佛活物一般将这仅仅一根纤指紧紧夹住,安用避免伤及媚肉的
速度缓缓抽出,仅这就让身上只剩丝袜的艾拉蒂雅喷出一次小小的潮吹。但是这
远远不够。作为圣女时就要不择手段消灭魔族,而被选为皇后了就要为伴侣奉献
最大的性福,安从来都是朝着目标直线奔行。她在艾拉蒂雅惊讶的目光中解开法
衣剩下的系扣,摘下头巾,褪下外袍,脱掉内衬的上衣和长裙,再逐一除去手套,
抹胸,裤袜和内裤,最后连精巧牢靠的高跟短靴也一并踢开,赤足直接踩在粗糙
的地面上,往上自修长的玉腿到平坦的小腹,白金色的长发和精致的锁骨,乃至
还沾着艾拉蒂雅涎水的乳房和蜜裂,无暇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展露在魔界的寒风中。
「诶、哎、诶?」艾拉蒂雅满眼混乱。
「我说了会陪着艾拉蒂雅的。」安轻轻一推就将呆滞的魔神少女压在身下,
毫不在意身后视线地将两人性器贴合,「艾拉蒂雅,身体变得好兴奋啊。」
「呜♡——」艾拉蒂雅脸颊飞满红霞,身体炽热得发烫,围观的视线已经肆
无忌惮地向着她的两穴里钻去,内里的贪求带给她不亚于真实性交的快感,而意
识到同样的视线也注视着安身上的同样部分更是让她的敏感度节节攀升,连安分
到现在的子宫都要重新骚动起来。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必须马上停止,但现实却是
在光是忍耐高潮就已经用尽了全力,连发出一个词语的余力都不再有。
「我想让艾拉蒂雅更兴奋一点。」安火上浇油地咬着耳朵,「艾拉蒂雅知道
吗,虽然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体觉得没什么所谓,但似乎喜欢我的身体的人还挺多
的,在黑市和灰色地带上一直都有悬赏呢,其中一部分当然是出于憎恨,但也似
乎也有单纯觊觎的部分。」
「啊呜♡、哈啊♡、哈啊♡、安♡——」艾拉蒂雅忍耐不住地想自己将手指
塞进愈加瘙痒的小穴中,才到半途就被安一把抓住,只能动弹不得地任身体的兴
奋继续积累。
「我倒是没考虑过卖身这种事情,毕竟要筹集军费还是找几条罪状直接抄家
来得有效,上层贵族基本查一查总是能查出点问题的……但是,现在我不是圣女
了,我是艾拉蒂雅的皇后,我的身体是为了让艾拉蒂雅开心而存在的,所以,没
问题哟,只要艾拉蒂雅想看的话,无论对象是不认识的男人,还是不是人形的雄
性,都……」
「别、别说了!」艾拉蒂雅终于尖叫出声打断了安的话语。太糟糕了!想象
一下竟然真的差点去了!唯独此刻她讨厌这具不分场合发情的身体,「安是我的!
绝对不分享给任何人!给他们看一下就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宽宏大量了,世界
毁灭七次也不会让别人碰——唔咕♡!?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安在她最激动的时刻俯首吻下,这成了压倒艾拉蒂雅的最后一根稻草,少女
的身子在几近窒息的深吻中痉挛起来,一蓬更盛一蓬的淫水自股间接二连三地潮
吹,于是至高无败的魔帝陛下,天生尊荣的深渊魔神,只是在恋人的深吻和几个
流浪汉的视奸之下便绝顶得失神过去。安再次抬起身子时,艾拉蒂雅两眼迷蒙,
嘴角垂涎,已是一副放弃抵抗任人摆弄的模样。
「艾拉蒂雅,好可爱。」
「呜……安♡……啊哇哇哇哇!?」
安当然不会就这么停止。她用下体摩挲过艾拉蒂雅发烫的性器,仅这就让魔
神少女无法自制地反仰腰身。艾拉蒂雅食髓知味地紧贴回来,荡漾的紫粉色眼瞳
里已经看不到理智的光辉,而安知道单纯的温柔并不总能让伴侣满足,用力将艾
拉蒂雅的双腿分开,抓着一只脚腕按压到肩膀之上。柔软的盆骨和关节一时舒展
到极致,艾拉蒂雅对这恰到好处的粗暴极其受用地眯起了眼,安则顺势贴住她因
此大开的隐秘花园,慎重而激烈地挺动腰肢。
「♡——♡——♡♡——」于是在仍然惊疑不定的流浪客们眼前,两具只能
以国色天香形容的玉体彼此交缠,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上边的朱唇和下面的玉瓣
一起激烈拥吻,圆润非常的四片白臀摇摆碰撞,千娇百媚的脚趾和足弓时而绷紧
时而脱力,宛如一幕绝世的画卷在眼前铺开,淫糜得让人无法拒绝,但又神圣得
让人不惹触碰。偶尔两人分开,仍有条条银线藕断丝连地连接着两处同样无暇的
湿润爱穴,馥郁的蜜香早已飘荡到了小巷之外。
「安♡、啊嗯♡、安♡、安♡!」
艾拉蒂雅迷醉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贪婪无度地寻求着更多的温暖和快感,
但安不能像她一样不管不顾,白色的少女一边回应着她的交吻一边感受着身后的
动静,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凑到艾拉蒂雅耳边,「差不多该让他们看看艾拉蒂雅最
可爱的样子了呢。」
「但、但是、♡」艾拉蒂雅口齿不清地回话,大脑的运作早在更久之前就已
停止,「屁股还有点寂寞……♡」
安当机立断将随身银杖顶端的一颗椭圆形的宝石拆下。这把精巧华贵的权杖
在教会中传承多年,但她对于此刻将之用于淫事毫无心理负担。工具就是用来方
便人的,安对此分得非常清楚。
艾拉蒂雅完全不作他想,乖巧地自己扒开菊穴,任安将还在泛着神圣光晕的
湛蓝宝石塞了进去。
「唏咿咿咿咿咿咿咿♡——?!」
然后下一刻便眼瞳翻白,四肢抽搐,刚刚继续起来的蜜液又从股间喷出,仰
躺在地上几欲昏厥。
不难想象,圣力对魔界生物天生具有卓越的杀伤性,而装于白之教会世代传
承的圣女之杖上的这颗宝石宛若圣力的结晶,即使安已在压抑它的威力,即使艾
拉蒂雅的人偶身躯并不是纯粹的魔界生物,但直接来自后庭的刺激仍然足够突破
艾拉蒂雅的所有阈值,一瞬将她送上极致的高潮。
安对此一边抚慰地摸着她的头顶,一边将用力把宝石塞得更里面了一点避免
滑脱,让魔神少女浑身的痉挛又加剧了几分。「稍微忍耐一下哟。」她轻咬艾拉
蒂雅的耳垂,然后起身将魔神少女整个抱起,双手托着大腿分开两脚,以给婴儿
放尿般的姿势将恋人展示出来。她转过身,聚集过来的流浪汉已经越来越多,而
且不再满足于躲在转角后的偷窥,光明正在地在路口组成了一道黑压压的人墙,
交头接耳的声音在墙壁间连连反射后传入两人的耳中。
「什么情况?这不是你的地儿吗?」
「我哪知道,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就被这俩妞占了,我可就那一件席
子。」
「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臭席子能被这么正的妞用是天大的好事……妈
的老子忍不了了,回头你自己舔席子撸去吧,老子现在就要肏死这俩骚货!」
「别,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种下等人,卡德瓦拉德手下的头牌都没她们两个
漂亮呢,那可是位贵族小姐。我可不想惹麻烦。」
「怕什么,反正烂命一条,能肏上这种妞也值了!而且要我看这就是两个逃
奴,还没逃出城呢就忍不住骨子里的骚气了!」
「哎?诶?♡」艾拉蒂雅只是回头看着安,一边煽情地喘息着一边发出疑问
的声响。
「有什么想跟大家说的吗?」安继续逗弄着恋人的耳朵。
「啊、啊啊♡……」艾拉蒂雅表情荡漾,神情迷乱,只感觉无数的视线露骨
地戳在自己身上,恍惚间仿佛一时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自己还是至尊至美的魔
帝,没有任何诅咒和淫欲的困扰,座下众生的生死存亡荣华富贵都不过自己的一
念之间,此刻正在战战兢兢地等着自己的法令。「愚蠢的雄性,贱民,下等生物、
们♡……」
她试图端起威严的声线,但才刚起了个头就因娇喘而变了调。魔帝少女毫不
在意地继续说,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屈辱:翻白的眼瞳,仅仅有着
项圈和丝袜装饰的裸体,兴奋勃起的乳头和阴蒂,大腿上的奴隶印记,以及被内
里塞着的蓝宝石刺激得一缩一缩的菊穴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更进一步用两手
拉开小穴,把自己破掉了的处女膜,被形形色色侵犯过而依然粉嫩的媚肉,以及
接受过无数次注种的子宫口一起展示在视线的沐浴中,「为了、嗯啊♡、给你们
可悲的人生一点、安慰,哈嗯♡,今天伟大的我♡、大发慈悲、特别允许你们看
着我……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
她话只说了一半便忍耐不住,脑袋一仰地当众绝顶,蜜穴痉挛着潮吹之后仍
然无法停歇地向外注着水流,眨眼间在身前浇出了一片不小的水洼。艾拉蒂雅气
绝在安的肩膀上,还未喘上几口气就又被摇醒,「该跑了,艾拉蒂雅。」安说,
示意围观的流浪汉们正在逐渐靠近,在那个声音最大也最粗鄙的雄性的带领下,
他们已经笃信眼前的两位美得非凡的少女只是人尽可肏的痴女娼妓,而艾拉蒂雅
的煽动更是在他们的心头点了把火。
「抓住她们!轮流上!每个人都有份!」
「嗯♡……哎?哎!?」
好在后面就是一段不到两人高的围墙,安放下艾拉蒂雅后将两人衣物团成一
起丢过去,然后紧跟着敏捷地翻过去,而被留在原地的艾拉蒂雅刚因连续的高潮
全身脱力,裹在过膝丝袜里的玉足还因余韵而微微抽搐,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一边徒劳地扒拉墙壁一边看着雄性们向自己扑来,同时圣力的宝石一刻不停
地进攻着后庭,眼看在被抓到之前就要再一次绝顶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流浪汉就要抓住艾拉蒂雅的脚踝之际,安又翻越回来,这么一
会儿空隙竟然已经穿戴整齐,在强化法术的加持下抓着艾拉蒂雅的手腕轻松将之
带到了墙后,后者心惊胆战地看着后续追来的流浪汉相继撞在了升起的圣壁上。
安把艾拉蒂雅摆正在地上,只用了十秒钟就为她套好了衣裙和鞋子,还有空
理理头发和擦去股间的淫液。
「安,后、后面……」圣壁被人群敲得砰砰作响,艾拉蒂雅一半羞耻一半焦
急地撅起屁股,银杖上的蓝宝石还在后庭里泛着圣洁的光。她大腿紧闭,膝盖颤
抖,脚尖拐成严重的内八字,忍耐高潮的声音近似哀求。
安直接把银杖一捅一扭,宝石就这么装回了杖尖被干脆利落地抽出,于是艾
拉蒂雅又因二度的刺激两腿一软扑倒在地。安温柔地将彻底脱力软若无骨的恋人
用公主抱抱起,艾拉蒂雅没有抗拒的余力,只能紧紧抓着安的胸前,在之后的很
长一段时间都处在连续的高潮之中。
——「似乎没有再追来了。」不知跑了多远之后,两人躲入一片无人的废墟,
隐蔽在断裂的墙壁后好一会儿,确认没听到任何动静才松了一口气。该说不愧是
二人的魅力还是魔界生物性欲旺盛呢?那之后逃跑的距离远比安预想的多得多,
甚至一度展示了武力后剩下的人还是前仆后继地涌来。想要全部击倒虽然也不是
不可能,但让骚动继续扩大就并非安的本愿了。「艾拉蒂雅,我们走吧。」
魔帝少女在中途就挣扎着从她的怀抱里跳了出来,现在在旁边抱着胸,不安
地往这边一瞥一瞥,「那个……果然还是会觉得恶心吧……」
「指什么?」安问,同时攀着一根倾泻的石柱到高处确认了一下方位。
「就、就是那、那个啊……」艾拉蒂雅转过头不敢再看她,「先、先说好我
可不是暴露狂哦!只、只是觉得这些底层魔族过得这么惨,偶尔施舍他们一点好
风景而已,毕竟我作为魔帝也不能光靠力量统治,要让他们心怀感激时刻谨记我
各种各样的威仪……」
「能侍奉这么仁慈又英明的陛下我深感荣幸。」
「不、不要捉弄我了啦!」艾拉蒂雅不开心地跺了跺脚,然后马上又紧张起
来,「但会因此而稍微有点兴奋果然很奇怪吧?我作为雌性是不是有点糟糕?安
要、要讨厌我了吗?」
「不要说『雌性』,艾拉蒂雅是女孩子。」安跳回她的身边,满面微笑地按
住朱唇,「以魔界标准来说无论哪方面都非常可爱。」
「别说魔界标准啊!安是人类,我也希望安可以感到舒服和开心,也想知道
安,那个,按人类标准怎么看我的……」
「按人类标准我也觉得没有问题。」安牵起她的手,「只是个有点少见但无
害的,非常可爱的爱好而已。不然要是艾拉蒂雅喜欢的是拷问,处刑,食人或者
用处女的鲜血沐浴什么的话,那就算是我可能也要皱一下眉头了。」
然后顺势把她抱进怀中,「我很高兴艾拉蒂雅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呜……」但艾拉蒂雅还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
安也不介意,「继续找希儿吧。」
「这里是哪啊?」艾拉蒂雅赖在她的怀里,看着已经打算在今天剩下的时间
里都完全依赖恋人行动了。
周遭是一片宏大的废墟,依稀还能看出旧日宫殿的模样,只是最后的一片珍
宝都已被拾荒者带走。但和进城时的繁荣和嘈杂不同的是,这里寂静无声,空旷
得一望无际却连微风都不会拂卷,更遑论飞鸟,虫鸣和人声。这里安静的非同寻
常,让艾拉蒂雅不禁在另一个层面上紧张起来。生死层面的紧张。
她想起一个关于黎凡特的传言。
「不知道,看着离港口不远了。不过这么大一片废墟没人清理没人居住还真
是奇怪,那些男人们好像也是一进入这里就把他们甩开了——」
「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地传入二人耳中。
第二幕:第四章天使袭击
「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
「谁!?」
安抓着银杖转身,在杖尖指向的位置,一处将倒未倒的石柱上,一名外表年
幼的金发女孩百无聊赖地支起一条腿。
「我虽然无所谓领地与否,但偶尔也想讲讲先来后到。」女孩穿着一尘不染
的连衣短裙,裸露的肩膀和双腿白得让人难以直视,娇小的身体尚未发育出明显
的第二性状,灿金色的及膝长发用华美的荷叶边分成两股马尾对称垂下,无可挑
剔的容颜仿佛橱窗里的人偶一般美丽,但仔细观察便能看到圣白色的布料上缝制
着护身的甲片,半眯的翡翠眼瞳里毫无笑容和暖意,套在轻轻晃悠的小巧幼足上
的洁白战靴的边沿,亦隐隐可见利刃的寒芒。「下次拜访可要记得敲门,虽然这
里既没有门扉也没有路牌。」
「这里是,你的领地?」安环顾周围一望无际的废墟。
「这个说法还真是讨人厌,虽然还待在这城的蠢货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好像
只要离这里足够远,就能离死亡同样远一样。」女孩用与外表年龄不符的轻蔑和
戏谑哂笑道,然后缓缓从石柱上站起,「也好,毕竟这片恰到好处的废墟,可比
可怜的老鼠们抱团取暖的街道又或者哪里的大恶魔搭建的虚荣天顶要顺眼多了。」
「安……」艾拉蒂雅缩在后面,小心地扯了扯恋人的衣角,「她身上有玺印
的气息,她是这座城市的领主,而且,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她不是魔族,这个
气息是……」
失去力量的魔神不安地瞥了一眼居高临下的金发女孩,「……天使。」
传说中生来被赋予了完美的容貌和拥有一切美德的最上级天界生物,白之女
神的使节和亲卫,安对这个名词当然不会陌生。中央大教堂的女神像后绘有一副
宏伟的壁画,描绘着自第一圣典写成后所有见于记载的天使的形象,从赐予生命
护佑婴孩的埃莉诺,到因不世圣行而被升格到天上的优莱亚公主,掌管军略伴随
信徒们一同冲锋的比安卡,以及……
(「主教大人,女神大人旁边的那位天使是谁呢?为什么只有她不笑呢?」)
(「因为她是死亡的主司,为所有罪恶降下最终制裁的女神之手,正因为她的存
在,无论多么残忍和狡猾恶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结局。」)(「可,好人也一样
会死啊……」)(「那是为了告诫人类不要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善意中,审视自己
是否犯下了未曾注意的罪。」)「帕弥忒丝……」安不由自主地念出了那个年幼
的自己刚到圣城,尚且对教义一无所知时所知道的第一位天使的名字。
「谢谢帮忙自我介绍咯。」上方的幼小天使带着壁画上没有的戏谑,活动了
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要像见到了偶像一样声泪俱下地恳求我把你带离
这个垃圾堆吗?」
「容我谢绝,我在这里已有了新的使命。」安不卑不亢地立起银杖。
「哼……比我想象的聪明嘛。」天使阖上眼睛,突然消失在了原位。
安立即推着还未明白状况的艾拉蒂雅扑向一旁,下一刻原先所在的位置就已
被从天而降的巨力砸出凹陷,随后激起的尘雾打开,帕弥忒丝伫立在坑中徐徐展
开背后的白翼。
「突然动手是因为这边误入了领地吗?还是礼数不至呢?帕弥忒丝大人。」
安在天使之翼掀起的狂风中努力护住身后的艾拉蒂雅,同时不乏冷静地询问。
「虽然我知道人类都喜欢妄自揣测,但你们总不至于写出我最重视礼节这种
鬼话吧?」帕弥忒丝哂笑道,好像刚才突然动手的不是她一样。
「[死亡时刻平等,不因无畏而早至,也不因惶恐而迟来。]」
「说得这么对仗还挺让人不爽的。」帕弥忒丝抬手虚指,安的面前立即现出
一面厚重的圣壁,因受力而逐渐变形,围绕着中心一点裂痕不住扩散,转眼便噼
啪一声地散成漫天的光点。安再一次把艾拉蒂雅扑开,身后一道深沟乍现,绵延
到视野的尽头。「把眼前会动的物体破坏掉需要理由吗?旅人们唐突地中断旅途
需要理由吗?天灾突然降临到头上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可能只是偶尔想要舒展筋
骨,可能只是硬币掷出了反面,一切皆是虚妄,没有意义本就是世间的常态。」
「还真像告死的天使会说出的话呢。」安克制地吸着冷气,圣壁被强硬击碎
产生的冲击不可忽视,而稍稍慢上一步的闪避也让天使的指刺在她肩膀上留下血
痕。她一边继续用会话拖延时间的努力,一边唤出圣光治疗伤口,但在同样的能
量留下的伤口面前,治疗效果并不显著。
「那才不关我事,只是帮那混蛋女神干了点类似的活而已,其他的都是你们
自己倒霉。」娇小的天使却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再将右手高举,掌心里汇聚出炽
烈的白光。不见她做新的动作,更加耀眼的光辉一闪,没有颜色的爆炸扫过眼前
的区域,圣女和魔帝少女站立的区域只剩一片空白。
「啧。」但帕弥忒丝只是咂了下舌。
「为、为什么会有天使成为魔界领主的啊!?」数百米外的瓦砾之下,传送
术的光芒闪过,艾拉蒂雅和安躲避,终于回过神来的艾拉蒂雅慌慌张张地叫道,
「而且四片羽翼!我知道黎凡特的领主有点特别但也不知道这么特别啊!?」
「嗯……艾拉蒂雅不知道的话我也没有主意呢。」安用布条在右臂上一绑,
「天使帕弥忒丝存在的时间并不久远,但自有记载以来便一直位于女神的右席,
居审判之座上,民间传说司掌死亡和天罚,这样地位的天使很难想象会轻易落入……
「她看了眼旁边的艾拉蒂雅,」会没有理由长居魔界。「」可能是因为揍了
那所谓的评议会一顿吧。虽然那蠢女神挺烦人的,但头顶上的神明一不在了就在
那絮絮叨叨的家伙更烦人啊,所以就被她们请到这里来了。
不得不说这世界虽然看起来垃圾堆,住起来也像垃圾堆,但烂得这么直白明
了倒也让人耳目一新。「耳边如影随形地响起漫不经心的声音,但对如今的二人
来说没有比这更寒毛直竖的事情。安应激一般地转身,帕弥忒丝只用一根手指就
将挥过来的银杖止住,一心只看着自己身后把瓦砾扫开的洁白羽翼,然后耸了耸
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都不算我堕天。
「唔——!」安不管不顾地往银杖上施加力道,祝福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满溢的圣力让整根银杖宛如火炬,被誉为圣女的她承袭着纯粹的天界之力,全力
以赴时只凭光芒照射就能使寻常魔族融化,但这一切在真正的天使面前不过是孩
童的把戏。帕弥忒丝左手一挥就将拼尽全力的少女扫倒在地,再打个响指又有无
形的重压按下。安努力撑着地面,但只能勉强抗衡着身上的重压,全无再度爬起
的能力,圣女用绝不认输的眼神向上瞪视,而天使回视的翡翠色眼瞳中没有一丝
波澜,「蠢女神最后选的圣人啊……既然都把教皇杀掉了干嘛不索性夺权登基呢?
说不定能把人界变得更有趣些呢?」
「我在……那个世界的使命已结……」后背的压力逐渐加大,被圣力强化过
的双臂也已快不足支撑少女轻若羽毛的体重,安被一点点地压向地面,即使如此,
她的脸上也不见丝毫动摇,「我现在的新使命……在此……」
「哦,那祝你愉快。」天使对此兴致寥寥,转向缩在旁边的艾拉蒂雅,后者
正想把右手向身后藏去,但马上地里钻出圣光的锁链将她的手腕擒出,吃痛张开
的手掌里一枚内含星天的宝石滑落,叮叮当当地跳走。帕弥忒丝看都不看那颗蕴
藏着虚空本源的奇瑰宝石,目光刺到艾拉蒂雅脸上,后者只感觉心脏都不禁停跳
了几拍。「不过你也真倒霉,保护世界,虽说也挺无聊的但起码说出来还有点气
势,但这么个除了脸蛋和子宫以外毫无价值的花瓶嘛……」
「离她远点!」安厉喝道。
「啊,当然养什么宠物是个人爱好,母狗还是雌豚随个人喜欢,甚至老鼠亦
或虫豸只要自己过得去都无甚所谓,只是你偶尔不会觉得虚无吗?不管你对这家
伙抱有什么看法,倾注什么情感,不管这皮囊里装的是高尚还是卑劣,又或者只
是团没羞没耻的欲情,都只要这么轻轻一用力……」帕弥忒丝缓缓将手握上艾拉
蒂雅的脖颈,她的指掌一如身体的其他部分一般美好,修长优雅,还带着年幼少
女的软糯,但触在肌肤上却如刀锋一般冰冷。「……就全部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哦?」
帕弥忒丝嘴角勾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线。
「啊……啊……」艾拉蒂雅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宛如被蛇盯上的青蛙,她已
经感受过许多弱小生物会遭遇的暴行,但今天所面对的与那些都不相同,眼前的
天使不为财富,不为奸淫,不为权力,也不为虚无缥缈的征服欲和施虐心,告死
的天使眼中只有纯粹的死亡。
「放开她!」安匍匐在地竭力地呼喊着,艾拉蒂雅第一次见她如此巨大的感
情波动,一切仿佛尼贝拉城堡中的重演,只是两人的地位调转,而作为杀手锏的
空间宝石也已经被击落到了一旁。
「死吧。」天使最后露出个温柔的微笑,右手收拢,手指陷入脖颈的皮肤内,
下一刻就要将面前的魔族少女拧断脖颈。
「放开艾拉蒂雅大人!」
锐风从后方袭来,帕弥忒丝早有所料地放开手掌,半阖着眼睛轻轻一踏腾跃
而去。苍色毛发的幼狼扑落空地,随即转身向空中追去,一黑一红的两把短刃划
出狭长的弧光,而后在天使的眼前迸出灼目的光芒。无柄的刀锋终于出动,为主
人挡下幼狼的追击,帕弥忒丝双手抱胸,看着呲着牙齿的幼狼,笑容玩味,「小
狼崽终于愿意出来啦?」
希儿不说话,在空中折身一踢,小皮鞋踏在浮游刀背上拉开距离。天使悠然
飘回半塌的塔基,居高临下地看着落回地面的幼狼,四把浮游刃围绕其上下飞舞,
让希儿一时只有守在原地格挡的余力,娇小的身影几乎被迸溅的火花淹没。安举
起银杖,祝福的符文在幼狼脚跟亮起,正要为其提供助力,头顶一声响指,组成
符文的圣力便立即散成了基本的光点。「在我面前摆弄圣力吗。解法。」帕弥忒
丝无趣地打着哈欠,「圣力要这么用。灭绝光牢。」
飞舞的浮游刃突然停下插入地面,金色的光牢随即升起,在天使的指挥下不
断收拢,行经之处在地上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希儿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中间,
感受着周围急速升高的气温,女仆服上花哨的蕾丝缎带已经开始升起了白烟。帕
弥忒丝一拍手掌,光牢骤然加速,眼看就要彻底盖过幼狼的身影,「没能顺利长
成大树的种子也是数不胜数的,不要怨恨哟,虽然怨恨我也是没什么所谓……嗯?」
光牢在最后时刻突然出现动摇,帕弥忒丝挑挑眉毛,转头看向一旁,还捂着
脖颈艰难呼吸的艾拉蒂雅正向这边张开手掌,「法术……反制……」她艰难地说
道。
「干得不错嘛。」
希儿已趁此跃出光牢,帕弥忒丝勾动手指召回浮游刃拦截,却只见到幼狼以
空气为墙踏着闪电般的折线将之全部绕过,而后这才发现隐藏在衣服下的祝福圣
字。两把短刃眨眼间已到面前,一把指向脖颈一把指向眉心,天使咂了下舌向后
仰倒,在空中翻了个身如羽毛一般无声落地,再抬头竟一时没能在视野中找到幼
狼的身影,于是她赶忙侧身,下一刻锐锋扫过,一条金线飘荡开去,那是被幼狼
切下的一缕发鬓。
「干得……」帕弥忒丝呲了呲牙,左手捞起金丝接回发鬓,铁靴在地上划过
半圆,双马尾飞扬起来,娇小的身体以不相符的豪迈动作转身,直面再次以肉眼
难以捕捉的速度袭来的幼狼,不闪不避地前踏一步,右手抓出,「……不错嘛!」
希儿手中的黑刀名为夜恸,材料取自摧毁了一座城邦的天外陨铁,在那场灾
难中殒命的魔族残魂夜夜于刃中哀泣,期待着将更多的受害者拖来一同受苦。艾
拉蒂雅并不期待女仆能为自己分担战斗,不过在给予希儿的武器上依然没有任何
妥协和敷衍,外形小巧的黑刀切实地以魔界领主为假想敌而制成。但倾注了魔神
力量和希儿自信的锋刃最终只遗憾地停在了天使胸前寸许的地方,电光火石的交
锋中帕弥忒丝先一步擒住了幼狼的脖颈,而后毫不留情地掼向大地。
轰——两个萝莉体型的少女的交锋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声势,冲击波扫过整
片废墟,尘浪翻涌着直上高空。在大地的摇晃中艾拉蒂雅紧紧抓住恋人,期望能
从这里面找到些许安心。希儿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想办法,但是该怎么办?力
量震撼山岳,速度凌驾魔兽,技巧毫无破绽,魔力深不见底,甚至偷袭的法术反
制都没法让其受到一点伤害。要投影本体过来吗?空间宝石虽然趁乱回收了,但
不是全盛时期的自己真的来得及在魔力耗尽前捕捉到速度胜于希儿的对手吗?要
继续周旋吗?但到底还有什么手段——该死,跟随白之女神的天使们都是这样的
怪物吗?自己的敌人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绝望吗?
「艾拉蒂雅……」安回握住她的手,不管再怎么冷静和聪慧,眼前的对手都
超出了她能够应对的范畴。这就是能登上圣典的真正的天使,曾经肆虐人界的魔
王在其面前宛如婴孩。
「没、没关系的,我可是最强的魔神,这种程度的对手早就见多了,马上就
能想到办法的……」
但安只是摇了摇头。「我和希儿小姐会争取时间的。」
「诶?哎?」
「告死的帕弥忒丝,位列白之女神右手边的审判之座上,在教义中,她是代
替慈悲的女神为罪人带去制裁的存在,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罪,但对这样的结果
确实早有觉悟。」
「等、等一下,安在说什么……」
「很感谢给了我没有祈求过的幸福,很感谢给了我新的意义,虽然距离合格
的皇后可能还有很远,但有个目标去努力的感觉真好。」安用温柔的微笑说着,
一点点放开手,「很抱歉不能陪伴你到最后了。」
艾拉蒂雅努力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感觉纤细的手指坚决地自自己掌心中一点
一点抽出。
安已经坚定地转向尘雾扬起的中心,「对手是女神的右席,说实话没什么自
信,但配合希儿小姐的话应该再怎么也能争取一些时间。请快走吧艾拉蒂雅,接
下来……」
「不要!!!」艾拉蒂雅终于忍耐不住,抬高音调打断了她的告别,「不是
说了我会想办法的吗!?为什么安总是把牺牲自己的话说得那么轻易啊!?」
「……」安只是看着她朦胧的眼泪,「……因为我是人。人类从来都是不牺
牲什么便什么都做不到的生物。」
「但我不是人!我是神!深渊的魔神!」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就算是白之女神,也……」
「我不管!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自己一直都很任性,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力量
却什么都没去做,把这些城市和领主放置到现在说是咎由自取也不为过!但正因
如此我才要任性到底!要不要牺牲全部我来说了算!魔神偶尔可以任性一次的!
安也是,安要成为我的皇后的,以后也不准说自己是人类了,偶尔也可以任
性一次的!一年一次左右!」
「……抱歉,我很喜欢任性的艾拉蒂雅,不该那么说的,但是……」
「没有但是!」
高耸如山的尘雾被突如其来的强风吹散,允许对谈的时间到此为止,满身疮
痍的狼女仆如炮弹般被扔出,艾拉蒂雅慌慌忙忙地接住,即使做足了准备仍然被
差点带倒在地,而对面四片羽翼撕开尘雾,天使自冲击坑中走出,洁白的连衣裙
依旧一尘不染。「那么,你们商量好由谁来拖延断后了吗?」她带着一如既往的
戏谑微笑。
希儿艰难地睁开眼,和安交换了一下眼神,「你明白的吧?」
「嗯。」安只是点点头。
「不明白!别在我面前眼神交流!」但艾拉蒂雅大声抗议。
「可是,艾拉蒂雅大人……」
「给我退下,希儿!」艾拉蒂雅喝令道,把怀里的幼狼交托给安后,便上前
一步,在最前方直面带来威胁的天使。她仍觉得双脚有些发软,不仅是因为刚刚
才与死亡擦肩而过,更因为早早埋藏在了心底的情绪和感触,正是这些感触让她
一直对这座天使统治的城邦视而不见。真是奇怪。魔神少女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
位告死的天使,不知道这份感受由何而来,但眼下显然不是探究的时机。艾拉蒂
雅鼓起决心和勇气,「我谁都不会抛下的!」
帕弥忒丝耸耸肩,似乎对此毫不意外,翡翠色的澄清无垢,但里面看不出任
何的情感,「哦?要殉情吗?那也挺好的。毕竟孤零零一个埋骨荒野大概不会感
觉舒服……」
「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为什么攻击我们!」
「……」天使将视线重新聚焦到艾拉蒂雅的脸上,「这是已经讲过的废话了
吧。理由什么的很重要吗?要是我能列个感人肺腑又悲痛欲绝的理由你就会全裸
土下座祈求我给个痛快,还是我要说只是因为硬币抛出了反面而已你就突然能赢
过我了?呵,那我可要想想哪边更有趣点了。」
艾拉蒂雅纂紧拳头,用力咬着嘴唇。「我不会死的。」又是一阵寒风吹来,
空气冷冽刺骨,她在这一刻更进一步地认识到了前路的艰难,但她努力站直身体,
「不管你因为什么想要杀了我,我都不会在这里束手就擒的!」
「是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找到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找到了,我的力
量存在的意义……」
「所以?」帕弥忒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要用我的权能!!」艾拉蒂雅虚握右掌。
于是天使的身后响起巨大的轰鸣。
她惊讶地转过身,看到黎凡特临靠的大湖爆发出巨大异象,水龙卷盘旋而上,
化作暴雨笼罩城邦。帕弥忒丝伸手接住自天而落的雨滴,上面不似魔界平常的冰
寒,没有冷意,也当然更无热意,触感虚无的仿佛不存在一般,却让皮肤肉眼可
见的龟裂衰败。更大的冲击紧随其后,黑色的水墙推行而至,高耸庞然占据着视
野内全部的天空和大地,内里黑光流转,蚀刻着所经的一切。
「哼。天弓提尔纳。」
帕弥忒丝对此只是轻哼一声,高举右手,四枚浮游刃中的两枚在掌中拼成弓
臂,她转身拉弦,压倒性的圣力溢流而出,逼开落下的黑雨,修复完肌肤上的腐
蚀,更多的余量在弓身上聚成一支灼目的光箭,箭尖直指在混乱中张开传送术式
的艾拉蒂雅。她毫不犹豫地即刻放箭,光箭一瞬脱离肉眼的捕捉,只有余波在地
上犁出的深沟证明着所向披靡的行进,刹那不到便抵达魔神少女的面前,而传送
的术式还有半句咒文才能完成。希儿在最后时刻飞身扑出,以身体阻挡这最后的
致命一击。光箭毫无阻碍地贯穿了幼狼的心脏,然后传送术式终于启动,在艾拉
蒂雅惊恐的表情中三人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黑色的水墙已经近在咫尺,帕弥忒丝松开手将长弓拆回刀刃,四柄浮游刃一
同落回左后方的裙摆上,而后收拢羽翼化作茧状迎接冲击。她在似光似幻的羽翼
的包围中双手抱胸,静等外面的轰鸣逐渐远去,再次展开翅膀重见天日时,四周
的残垣断壁都已被瓦解成了一地白灰,刚刚还在交手的三人已经一点踪迹都无法
找到。
「……干得不错嘛。」
——苏菲醒转过来时已经不知多久以后,黎凡特仿佛被削去了一层般变小了
不少,所幸侵蚀的雨水连自己也不放过,甫一落地便如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才
让这座城市还留下了基本的轮廓。
统治此地的天使如往常一般坐在断裂的塔上,支起一只光洁精致的膝盖,自
然舒展的巨大羽翼几乎遮蔽天空,而身下的塔基像是一瞬间渡过了数百年时光一
般变得坑坑洼洼。「醒了吗?嗯,你是人界出身,对深渊之力的适性不高,所以
是会昏迷久一点。」
可缪儿躲在远处小心地看着这边,但两边都没有理会她。苏菲摇晃了一下还
昏沉的脑袋,「深渊?但那不是……」
「魔界的独有奇观,只是靠近就会受到不断的侵蚀,但又是唯一能够平息狂
躁的大气魔力的,魔界住民又爱又恨的绿洲。原本应该是无论领主还是魔神都没
法干涉的东西……哼哼,有个小混蛋把它引爆了用来阻止我的追击呢。」帕弥忒
丝远眺着依然波涛翻涌的大湖,从苏菲的角度可以看见她脸上一丝几不可察的笑
意,「嗯,我的身体毕竟是天界造物,同样没有深渊之力的适性,用这个方法对
付我很合理,就是竟然还特意多此一举地留了手,没有波及死一城魔族,真是让
人不快。」
远方的闹市一片嘈杂,魔族们从藏身地依次爬出,惊讶于这座城市突然遭受
的灾难,也惊讶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于是告死的天使活动了下优美的脖颈,像角斗士般发出一阵活动关节的声音,
「干得不错嘛,那个白痴女神。」
第二幕:第五章白猫调教
(「帕弥忒丝大人,神火已熄,女神大人她……确实已经陨落了……」)(
「哦。」)(「帕弥忒丝大人?」)(「怎么?还要我表演个嚎啕大哭给你看吗?
「)(」没有、不是不是……智识之座洁茜比安卡大人邀请您商讨成立评议
会代替朱娅大人临时治理天界的事情……「)(」没兴趣。我才不玩政治过家家。
「)(」那么,洁茜比安卡大人请求您至少不要妨碍……「)(」……你也
真是倒霉,被使唤做这种浪费时间的差事。都几百年同僚了,回去转告她,既然
号称智识,就别做这种无聊的期望,有什么士兵和陷阱都尽管备着吧。「)——
帕弥忒丝眺望着魔界永不沉落的赤月,身后半实体的巨大羽翼自然舒展,自深渊
突兀地爆发之后她便一直没有收起翅膀,圣洁的白光宛如灯塔般照耀着整座城市,
让刚从深渊气息的压制中缓过气来的住民们苦不堪言,但无人敢向这位无常的天
使请求和抗议。唯一说得上话的修女苏菲只顾着虔诚地对着头顶祈祷,一波未平
的黎凡特还将要在圣光的」阴影「下笼罩许久——」对、对不起,可以打扰一下
吗?「披着破窗帘的可缪儿鼓足勇气怯生生地出声。自那场演变为屠杀的拍卖会
后,她只来得及做些简单的清洁,帘布下丰满娇柔的身体依然一丝不挂,过膝的
白丝上原封不动地保留着被人撕出的破口。
「……你还在啊?」帕弥忒丝瞥下一只眼睛。
「对、对不起!我这就消失!」而这就足够让习惯了仰人鼻息的白猫足够惊
恐,慌慌张张地想要逃开。
「无所谓,既然此地没有围墙,不要吵闹就行。」
白猫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是要我看你的表情揣测意思?面子挺大嘛。」帕弥忒丝似笑非笑,但缓
缓收回背后四翼的举动不像生气,和不再照耀全城的圣光一起,两方面都让可缪
儿压力大减,「说吧。什么事?」
「谢谢、谢谢帕弥忒丝大人、谢谢您饶可缪儿一命、谢谢您从尼迪西亚主人……
从那些奴隶商人手里救出可缪儿。「于是白猫恭敬地一点一点跪了下去,五
体投地,长长的猫尾像狗一样在身后甩着,」请问有什么能让可缪儿报答帕弥忒
丝大人的恩情的事情吗?
「没有。」帕弥忒丝即答道,不留一丝余地。
「可……」
「觉得太无聊了就自己找个地方去死,或者回去舔随便哪个雄性的肉棒,或
者学那家伙玩Cosplay。」
「Co、Cosplay?」可缪儿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很遗憾魔界没有教会能为我颁发认可或者提供进修的机会。」苏菲停下默
语的祈祷,微笑着向她搭话,「但无论怎样,我为帕弥忒丝大人奉献终身的想法
是不会变的。帕弥忒丝大人,我可以请求一些同伴或是助手吗?」她仰头询问上
方的天使。
「关我什么事。」
「感谢您,帕弥忒丝大人。」苏菲十指合握地颔首。
「谢谢、谢谢……」可缪儿也跟着一起连忙叩谢,这时一阵寒风将她身上的
窗帘卷走,少女慌忙伸手慢了一步没有抓住,只能坐立不安地捂住自己过于饱满
的胸部,「……对、对不起,请问有可以遮体的衣物吗……」
「我还以为你这样挺习惯的呢。」帕弥忒丝戏谑道。
「稍、稍微有点冷,而且……」可缪儿面红耳赤,充满情色意味的姣好身体
微微地发着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羞耻,「当、当然如果您希望可缪儿就
这样的话可缪儿也没有关系……」
「给她找点衣服。」天使转向一旁的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