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住在农村,夏天几乎都是在河里泡着的。
傍晚时分,会有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家的来河里游泳洗澡洗衣服。那时候穷,也见不着泳衣之类的,孩子们全都是光腚着下水,女人们会穿着小背心花短裤,在远远的河上游游泳洗澡。
河边的草丛是她们换衣服的场所,女人们会用一个床单裹住自己,蹲下,艰难地褪下内裤再换上。再松开一些床单,将两手伸进床单里,再艰难地换下小背心。往往是这个时候,是男人们起哄打口哨的时候。小媳妇们脸皮厚,会笑着大骂几句,男人们也就哑了。大姑娘家会低头匆匆躲一边去,不理会,这样反而招来更过的口哨和吆喝。
那一天,我跟几个小伙伴游泳顺带摸螺蛳,捉青蛙,一会儿回家可是一盘好菜。
渐渐地靠近了些上游的草丛,猛一抬头,见到一个小媳妇正站在一张用芦苇席围成的圆筒换衣服,丢出一条短裤,紧接着丢出一件背心。这时候,我又看见了村头小卖铺的张老头,半秃的脑袋在草丛里时隐时现。
小媳妇收拾好后,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端着一盆子衣服卷着席子从我身边走过,过了些时间后,张老头也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没在意这些,便继续摸我的螺蛳。不大一会儿,从另一边捉青蛙过来的小伙伴告诉我,刚才看见个挺大个的青蛙,头一下没扑住。还说青蛙后来跳到的那地方有谁的鼻涕,黄黄的,好恶心。
我问在哪呀?
小伙伴手一指,那不是刚才张老头蹲着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