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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拉普兰】【全】作者:江蓠

               我的拉普兰


作者:江蓠
字数:12万

  温哥华的确很美丽,一种安详的美丽。

  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感觉口中呵出的气很快就被凝结成白雾,跺跺脚,觉
得冬季似乎已经快要过去。

  本来没想过会读UBC,很鬼使神差地申请了它。只因为小学时代,曾经有
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老师,满脸怀恋地跟我们描述,他最爱的BC省的枫叶。

  那时侯跟我一个班的小孩子,都因为我是新来的,一个中国孩子,抱有一种
因为陌生而生的疑虑。

  那老师满脸微笑地问我们,是否知道BC省。10岁的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呢,
也就我这样喜欢阅读的自闭症小孩会关注吧。

  看着他从期待到失望,似乎有点可怜他,只好轻声地说了句,不列颠哥伦比
亚,加拿大西部。

  那老师是苏格兰裔,自称爱丁堡人,每次遇到与苏格兰相关的人物,总会特
别激动,一种非常普遍的民族情感。

  那时候介绍资本主义历史,他满脸激动地望向我们,问我们是否知道苏格兰
一位影响了全世界的经济学家。

  这时候全班都望向我了,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好再度低声地,亚当·
斯密。

  Fabio和Della从那时侯起,无比崇拜我。因为他们一直觉得中国
孩子是只会死读书的家伙,而我这样关注八卦的,实在是个异数。这对兄妹是居
住在皇后区的意大利裔,非常聪明,而且诡异的是,后来我父亲因为工作调动的
缘故去了西雅图,结果他们家居然也搬来了。

  和他们做了多少年同学,我也懒得计算。SAT考将近满分的人,学校里倒
是一把一把的——这学校是全华盛顿州数得上号的公立高中。

  等到我对宾大、斯坦福的申请失败,准备去UBC之后,Fabio拒绝了
加州理工,和我一起去读UBC——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偷偷申请了UBC。
那是我和Della第一次分离,她去了萨克拉门托的加州分校。

  Fabio是个很出色的男孩,是原来我们高中棒球队的强打,足球似乎也
很强,加上漂亮的黑色卷发和蓝绿色眼睛,倒追他的女孩一箩筐。

  不过我怀疑我很冷感,哪怕是这样出色的男孩,我还是一点欲望都没有。在
15岁之后,我无比开明的父母已经懂得往我的包里偷塞安全套和避孕药,并且
叮嘱我药不能多吃,那会影响我的发育。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必担心,我是个干瘪的小女孩,17岁之前,几乎没有人
看得上我。

  高中的时候,音乐选修的器乐,我从来都不选择很容易出头的小提琴——似
乎很多华人家庭都给女儿做过这样的规划。

  我选了个连指导老师都没有的古琴,不焚香也不沐浴,只是认真地洗手几次,
仔细地擦干——我认定内心的虔诚远比表面的形式重要。

  Fabio说那时侯他才真正爱上我,一个冷淡然而真实的中国女孩。

  我的父亲是个法医,母亲是个IT业者,对于他们具体的事务,我并不了解。
父亲也没有带着他的职业病回家,至少他不会在我们吃肉的时候,评论它的新鲜
程度。

  Fabio和Della家就在我们家后面,这里离海湾很近,沿海岸公路
往北可以到温哥华往南可以到洛杉矶。

  我读的是传播,课程有些无聊。空闲的时候会到一个福建大叔开的餐馆去,
不过他的闽南话实在让我很是头疼。

  在温哥华,华人数量比我想象得多一点,这里附近的海湾美景绝对不辜负所
有人,只可惜冬天是我喜欢龟缩的时期。

  有些怀念西雅图郊外的那片向日葵田,在现在的温哥华我只能见到空落的玫
瑰枝条。虽然是个冷情的人,但不代表我喜欢周围都很冷清。

  走向与读商科的Fabio合租的房子,考虑今晚的菜色。我们一向轮流下
厨,事实上,我得说老实话——我为祖宗蒙羞了,华丽的中国菜我根本就不精通,
倒是Fabio,把我一向不喜欢的通心粉做成可以被我吃掉一整盘的美味。

  和Fabio接过吻,他也曾经抚摸过我的身体,不过我还是没有欲望,他
并没有勉强——只是有点苦涩地对我说,事实上冲凉对男人的欲望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居然有些厌恶起枫叶来了,冬天多半都已经掉光,而那老师没说的是,
虽然BC的枫叶很美,但事实上这里反而是玫瑰比较多。

  真正美丽的枫景,其实是在渥太华到蒙特利尔那一带,魁北克的枫林天下无
双。

  感觉到被骗了,慢慢走在街上,天色已经有点暗沉,这一带人气并不旺,听
到后面规律的脚步声,也不敢回头,下意识地加快频率,在看到自己房间温馨的
灯火时,露出一个微笑,再度加快步伐,只是颈上突然一痛,被黑暗吞噬……

                 2

  是被一种异样的疼痛惊醒的,这种痛有点像小时侯摔在路上的那种擦伤——
细碎的,然而揪心。

  竭力睁开眼睛,面前一片光明,是个阳光充足的米色调卧室——可是,我怎
么会在这里?

  一股淡烟味道飘了过来,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米色浴袍的男子,头
发是有些性格的微微竖起,刀削般的脸部线条比Fabio还要鲜明。

  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角有些上挑,然而黑白分明,眼神凌厉得仿佛我是
他仇人似的。

  啊,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是个东方人,纯黑色的头发和漂亮眼眸
正是我非常喜欢的。

  从他上身有些敞开的浴袍看,他倒是没什么胸毛,但是胸部的肌肉分明而不
累赘,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腹肌正微微贲起。

  「看够了吗?」清淡的,带一点邪魅的漫不经心的口吻。

  我摇头微笑,试图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是被略微宽松地绑缚在
床上的。

  再看自己身上,微微的凉,也是一件浴袍,浅紫色的缎质,非常舒服。但是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想到我是准备回家的,疑惑地抬头,等待那人的答案。

  「是我把你敲昏,然后带到这里来的。」他的美语很流利,大约是个美国人。

  「为什么?」

  他弹了弹烟头,一向讨厌人抽烟的我,忽然觉得这个动作带有致命的性感,
男人微笑:「我喜欢。」

  「……」

  「你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吗?」他玩味地看着我,仿佛在嗤笑我的
迟钝。

  我一早就是被这疼痛惊醒的啊,在左边锁骨的下部,疼痛仍然在困扰我——
事实上我是个非常畏惧疼痛的人:「我要是能够把衣服拨开,我早就看了!」

  这件浴袍被拉得很牢,我甚至感觉到它原本非常敞开的领口硬是被拉到了很
上面。

  这个男人按熄烟头,朝我走过来,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腿上不多但十分性感的
腿毛:「你在恳求我拉开你的衣服吗?」

  无视他诱惑的语调,无视他眼睛里变化莫测的光芒,在暗地盘算,逃脱的可
能性有多大,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是零。

  因为我不了解现在的一切。

  他有些粗野地跨到我身上,隐藏在浴袍下的矫健身体也得以部分地显露,我
甚至隐约地见到了他的分身,那半垂着头的凶物。

  炙热的男体贴上我,他俯下身,轻柔地拉开我的浴袍,直到胸部的一半暴露
在空气中,我惊诧地抬头,却见到他深黑得仿佛可以吸尽所有的眼睛,而他则一
边凝视我的身体,一边继续弓低身体,直到将嘴凑上我的皮肤。

  温热的气息逐渐贴近我的皮肤,我感到自己的皮肤上渐渐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身体不是第一次被舔吻,但它似乎更喜欢这样无名的、刺激的游戏。

  没有挣扎,因为考虑过挣扎的代价可能更大,而目前这个男人正占尽优势,
只能说我实在是倒霉到家。

  他的双唇很柔软,有些干燥,贴着我的左锁骨下方,见我没有反应,坏笑着,
他伸出舌头,缓缓舔噬着我的皮肤。

  那湿热柔软的东西在皮肤上摩挲的感觉,让我不禁颤抖了起来。男人似乎很
乐见我的反应,抬头在我耳边道:「你很热情嘛,Annabella,一点也
不像他们说的冷感女王。」

  热气拂过我的耳廓,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男人邪气地在我胸部顶端用
力地揉按着,直到衣服根本不能遮挡住我胸部的挺立。

  「真是个好姑娘,我的Annabella。」他笑着将手伸向我的下身。

  不想被他碰到那里,也许我是很欣赏他的美色,但不代表我要把自己的身体
曝露在他,一个莫名其妙绑架我的男人面前。

  「我叫九条莲司,你可以叫我九条。」他的手滑过我的衣服,来到没有阻挡
的私处,修长粗砺的手指经验老道地探寻到了穴口,在四周揉捏着。

  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联想到他的姓氏,用中文自己偷偷嘀咕:「九条?
那不是麻将嘛。」

  那盘桓在穴口的长指忽然硬生生插入我的甬道内,疼痛让我抓起了缚住我手
腕的丝带,努力深呼吸着,想要放松紧绷的身体。

  「九条不是你们中国人的麻将,它是日本最古老、最有权势的姓氏之一。」
他冷冷地道。

  这个人居然把中文也说得这样字正腔圆的,不容易啊。苦中作乐一下,甬道
自身的反应回来了,紧紧夹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卡在那里真让我难受,而那隐约可见的分身已经逐渐开始变成体积
可观的巨兽,巨大的危机感让我暂时臣服:「对不起,你们九条很尊贵,是非常
高贵的姓氏,是藤原家最重要的分家——现在,可不可以请您将手指拿出去?」

  真的很痛啊!

  「要手指出去,是要它进来吗?」男人以下身贴住我,敏感的穴口甚至可以
感觉到他分身轻微的撞击。

  「千万别,我得了一种性病,你可别随便碰我,我之所以是冷感女王,只是
怕传染给别人而已。」偷偷将身体后移了一部分,试图主动撤出他的手指,那么
粗硬的东西让我很不适应。

  他却笑了:「倒是巧舌如簧,我有你的检查报告——你现在还是处女,不是
吗?」他的手指根本不放过我,跟着我的身体往前冲了起来,然后又忽然停顿住。

  「我感觉到你的处女膜了,不过现在我不会破坏它,」他抽出手指,邪佞地
舔了舔指腹,「很甜。」

  这个人是个变态啊,左思右想,我都没有招惹了一个日本人的记忆。我相当
不喜欢日本人,尤其是日本男人,好象是种与生俱来的恶感。

  再说,那些让人郁闷的历史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我并不是国内那些所谓的愤
怒青年,对他们的非法游行中破坏日本餐馆的事更是觉得匪夷所思,感觉他们虽
然知道历史,却没有判断的理智。

  不过我自己也是啊,以前追求过我的两个日本男孩,我都是最不给他们面子
地当众拒绝,现在想想,其实他们两个还都是很好脾气的人——明显比这个什么
九条的要强。这个九条,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绑架我啊?」这个人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典型的知法犯
法。

  他站起来,腹下已经有了一个诡异的凸起物,他却随意地笑了起来:「我自
然有我的原因,既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又可以享受到一个处女,我为什么不做?」

  男人不给我询问的机会,施施然离开了。

  当我低头看向那个疼痛的地方,上面赫然是一朵白色的莲花,木了半晌,终
于爆发出此生最大的咆哮声:「九条莲司,你给我去死!」

                 3

  整天我就成了个木偶,对着这朵白色莲花发呆,想那个诡异的男人到底抱有
什么目的,不过后来我还是放弃了。

  想不出来不如不想,这样放松了身体之后就感觉肚子饿了,该死的麻将男,
居然没有给我送过一顿饭!

  绑着的身体让我想上卫生间也不现实了,郁闷地不得不叫他的名字:「九条
莲司,我要吃饭!」

  打算只喊一遍,多了我也没力气,还不如缩在床上无所事事。等了一会,见
没有反应,就放松身体,打算好好睡一下,不然我的体力一定快透支了。

  正迷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随手把那只扰人清梦的手拨开,忽然感
觉到不对——手可以动了?!

  顿时清醒,不由喜上眉梢,一看眼前这个精壮男子,想了想,发现自己的逃
跑可能性——还是零。

  瘪了瘪嘴,闻到食物的香气,马上无视这个碍眼的男人,专心对付我的华丽
炒饭。

  男人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你不怕我下药?」

  「我觉得你比较喜欢被抵抗的感觉,我跟条死鱼一样你有什么快感?你肯定
会比较喜欢我被你带出来的反应吧?」擦擦嘴巴,满足地停下来瞄了这个男人一
眼。

  他的眼角抽了抽,笑道:「真的不好奇我绑你来的原因?」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憋不住会主动坦白的,大学心理学果然没白
修啊!」得意地看着他。

  九条莲司拿着他阴寒的目光扫过我的胸前,吓得我又是一瑟缩,但还是鼓起
勇气:「我记得九条家的族谱都很清楚的,你的名字好象不是他们家的风格诶。」

  他的眼光更形杀人,飞刀似的直射向我:「我说了我是嫡系的了?你知道九
条家在镰仓时期曾经出过两位将军吗?何况九条不是你们中国眼里的族姓,九条
是藤原分出来的,它的始祖是藤原兼实,擅长和歌,出过诗集的一位名人。」

  「哦,既然你不是嫡系的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喏喏,这个男人真奇
怪。

  「其实我确实是不姓九条,因为我的母亲……」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好象
是我害他不幸一样。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他忽然很不符合他风格地叹了口气,「你准备一
下,等会带你去京都。」

  他用的仍然是英文,所以我听到KYOTO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直到他走出
去才反应过来:「你应该把我送回家!」

  虽然知道他一定是把门锁住了,可我还是不甘心地去旋了旋,果然!

  郁闷地撇了撇嘴,洗澡去吧。

  好好冲了一个澡,感觉思维终于冷却下来了。等到想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听
到了奇怪的声音,凑近门缝,感觉脸上的温度「噌」地就上去了。

  这个麻将男,好死不死居然就在外面做!

  「恩,莲……」娇柔妩媚的女声,那种一听就可以让人软掉骨头的。

  那个麻将男淫邪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你湿了,真快……」

  「莲,快,进入我……」这个女人真是媚,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麻将男显然顺从了她的愿望,那女人的呻吟声真是够尖利的,不知道麻将男
怎么忍得下去。

  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睡吧。

  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成了绝佳的催眠工具,木木地听着那个声音睡着了。

  感觉好象被我留在西雅图的那只小猫球球又趴在我身上了,它最喜欢埋在我
胸部,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个球。

  微笑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身子,感觉到不对,蓦地睁开眼睛,瞪向埋在我
胸前的物体——一颗看得见黑发的头颅。

  竟然是安静沉睡着的麻将男……

  他把头枕在我的胸部以下,和我一样侧身睡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罩在闭合的
眼睛上,刷下淡淡的暗影,眼睛下有些青黑,睡眠不足——不会是纵欲过度吧,
有些恶劣地猜测着。

  正想要去揪揪他的头发,看看软硬程度,却被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别玩
了,去洗洗,我们出发。」

  「我可没说要陪你去京都,你快放我回去,不然Fabio会报警了。」我
故意瘫在床上。

  麻将男一个翻身就压上了我,身上倒是没什么脂粉味了,不过还是觉得这种
没节操的动物很讨厌。

  他睁开眼睛之后里面的光芒太凌厉了,让我非常不适应,只能将视线移向其
他地方,他倒笑道:「他会报警?不见得吧?你以为,是谁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是他?」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是光明磊落的,我不愿意,他就
一直没有强要过我。」

  麻将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他是谁,他就是纽约现在最炙手可热的教父的
长孙,他所在的家族,是唯一一个次次都能够逃过警方行动的家族。」

  「这次他的家族有求于我,而我刚好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很有兴趣,他果然
就提供给我一个好机会,」九条莲司修长的手指轻易解开了我的睡衣,微微粗砺
的手掌扣上我的左乳,粗暴地揉捏起来,我感觉自己的乳房快要被他捏爆了。

  「痛……」让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蹙紧眉头,做出厌恶的样子,但是不敢让
眼睛里有水汽,总觉得眼睛里的泪雾反而更能够激起某些禽兽变态的欲望。

  「痛了?」他气定神闲地扫视我完全袒露的胸部,看到另一只没有被掐住的,
便俯下身,张口就将我的乳尖含入他湿热的口腔。

  「恩……」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他含住,他得意地抬起头,下唇上带有淡淡
白色的液体:「你居然有乳汁,很甜……」

  他说我有乳汁?俯下头去看,果然在右乳乳尖上看到非常稀薄的白色液体,
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碰了你而已,」九条莲司微笑,犹如恶魔,「我是个
调教师,专门调教像你这样的冷感少女。」

                 4

  「调教师?我看你可以去SM去了……这么变态……」用自己家乡的方言,
小声咕哝。这样这个麻将男总听不懂了。

  他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反手掐住我的乳尖,整个人压到我身上,我甚至可以
感觉到他赤裸胸膛辐射出的热气。

  「你,」他凑近我,「想知道我对你用了什么药吗?」

  我摇头:「我只想回家。」

  推开他的过程中,彼此的胸部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摩擦,他干脆紧紧箍住我的
腰,狠命地压住我:「乖乖地给我去京都,不然你的同居人,我可不能保证他的
安全。」

  冷笑着,一边用手指轻勾他下巴一侧的皮肤,微微有刚硬的胡茬,然而非常
性感,看他眼底的火焰燃烧起来,手指缓缓滑过他不断滚动着的喉结:「你真以
为……我会在乎背叛我的人吗?」

  他的分身更形膨胀,紧紧抵住了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顶端的热力:「不怕
我进入你吗?」

  「怕,」我微笑起来,感觉光裸的大腿已经缠在了他的腰上,「但是,你不
会那么做。」

  他忽然笑着抓起了头发:「到底是被你发现了啊,调教师是不可能碰自己的
调教对象的。」

  他的收放自如令我非常惊讶,看着他下身已经敞开的裤子拉链,暗中庆幸自
己果然是赌对了——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性感得要命。

  他随手就丢给我一套套装,灰色千鸟纹,貌似很淑女,却明显不是我的风格
——「你能不能给我找条牛仔裤和一件毛衣啊?我不穿裙子的。」

  他闻言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真正的女人只会选择裙子,你还真是个不成
熟的处女,怪不得连做爱的愉悦都不懂得。」

  「穿裙子?时刻等着被你这种人上吗?」用词可能不太文雅,上帝请宽恕我
吧,我一向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麻将男郁卒地叹了口气,笑道:「怪不得你被交给了我,看来你的同居人对
你已经用尽了耐心。」

  「不可能,男人如果真喜欢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放任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抚摸
身体?你编的谎话越来越低等了。」不屑地看着他。

  他不理睬我,转身就从衣柜里随便翻出一条超长的牛仔裤和一件很大的灰色
毛衣扔给我。

  「那内衣裤呢?」皱眉看着那件貌似有些粗糙的毛衣,皮肤会被弄伤的,实
在是扎人啊。

  「毛衣里面有镶隔层的,内衣,我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的东西——来我这里
的女人,从来不愿意穿内衣。」他恶劣地笑着走出去了。

  等到我换好了衣服,他居然也穿上了西装,弄得头是头脸是脸的样子:「看
不出来,你还真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啊。」

  「走吧,你的同居人威胁不到你,你的父母总可以了吧?」他的面色忽然变
得阴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之前的强硬,其实只是建立在他觉得好玩而没
有施加压力的基础上的,这基础对我而言非常脆弱,因为取决于另一个人的情绪。

  沉默着到了机场,九条莲司说得很对,我最大的弱点,在于我那对看起来十
分专业,其实除了专业以外就十分天真的爹娘身上了。

  所以他的要求我只能服从,哪怕叫我杀人放火——只要他会危及我的父母。
一直以来我就是个十分淡漠的人,读大学去了温哥华之后,母亲还经常因为我没
有给她每天一个电话而向老爹哭诉,此时我那个经常沉默是金的爹,就会发挥出
他庞大的经济控制力,叹息,谁让我懒散,打工的钱不够生活费呢。

  他在服务台拿了机票,就急匆匆地拉我去了VIP候机室。我是可以跟着他
去,但我必须打电话给我娘:「你必须让我打电话,确认我家人的平安。」

  他近乎嘲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手机丢给了我,我明白,在我还有利用
价值之前他是不会动我父母的,但还是不放心:「妈妈,我要和同学去中东玩两
个月,现在就要出发了。」

  「什么?!绯儿,你说什么?!」

  听着我娘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知道事态不对,赶紧搁掉电话:「就这样了,
我会跟你报平安的!」

  九条莲司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时间到了,等会好好服侍我吧
……」

  我现在最郁闷的的是,今天飞到东京的班机,非常诡异地只有3个人坐头等
舱——麻将男,我和一个貌似商人的日本人。那人养了一头长发,发质很好的样
子,可以直接去做广告了。

  他的身材似乎也不错,虽然没有麻将男这样穿起西装来分外合衬的身材,但
也不显瘦弱,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脸,这个人一直埋在报纸堆里。

  麻将男看到那人的时候,微微一震,然后低下头来:「记住,我叫冰见,冰
见莲司。」

  「诶?你不是姓九条吗?」疑惑,直觉好象抓到了某把柄。

  他嗤笑了一下:「要不是母亲无谓的坚持,就算九条尊贵成天照大神的后裔
我都不屑一顾。」

  「那我说那是麻将,你那么愤慨干什么?」用中文小声嘀咕,麻将男这种阴
晴不定的性格我算是怕了他了。

  前排男人忽然转过来看了我们一眼,看到麻将男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黯了一
下,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猜测过无数中可能,哪怕是十分妖冶或者十分彪悍的,就是没想到他会是
这个样子——1句话概括,就是禁欲。

  他的长相并不像是纯粹的日本人,相反的,他有着漂亮的桃花眼,挺直的鼻
梁和紧抿着的嘴唇,但是他严肃到眼底都冰寒的表情在让我觉得禁欲的同时,又
隐约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色情。

  忍不住向他微笑了一下,我对显得很禁欲的男人,总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好
感。

  他微笑了一下,转向麻将男:「冰见……# ¥%*# ……」

  晕了,居然是日文,听不懂,疑惑地看向麻将男,后者的颧骨上忽然逸出非
常诡异的红色来,我还以为麻将男天生就不懂脸红呢!

  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面部表情表演,他忽然偏过头来,有些凶恶地:「你
不怕了吗?」

  随即,手从盖在我们膝上的毛毯下伸了过来,轻易地抵在我腿间,牛仔裤的
摩擦让我感到娇嫩的皮肤被磨得格外疼痛。

  我不示弱地假意柔顺地靠住他,含住他的耳廓,轻吐:「九条哦……」手也
恶毒地伸向他的下身,抓住那逐渐精神起来的分身,有些粗鲁地揉按着。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臂透过我胸部传来的颤动,原来调教师这么不能自
控吗?转念一想,他之前的表现不是这样的,莫非是我们面前的这个禁欲的男人?

  「绯,你好。我是明石枫,很高兴见到你。」又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中
文有强势到这个地步吗?

  禁欲男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笑容让他的冰寒解冻,桃花眼就如同常人般地泛
滥起来,眼波流转得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不过不包括冷感的我。垂头装作害羞,却已经开始用灵巧的手指撩拨麻将男
的分身,缓缓拉下西裤拉链,看着他什么都不敢说的矛盾样子,与之前那个调戏
我的人截然不同,忽然发现我们的角色忽然互换了——一切只因为眼前男子的出
现。

  冰见莲司的分身已经涨大到隔着厚厚的毛毯都可以隐约看见的地步,因为没
有直接看见它狰狞的模样,此刻忽然觉得手中炽热而柔滑又微微有些小凸起青筋
的分身格外可爱,不禁慢慢地抚摸了起来。

  仿佛就有一种想要折磨他的冲动,手指略过他同样敏感的下部,攀上硕大的
顶端,恶作剧似地轻轻一捏,感觉身边男子轻微地痉挛了一下,瞥眼看到禁欲男
已经转身了,便大胆地伸出舌头舔弄起他的喉结:「喜欢吗,莲?」

  莲在日语里的发音非常好听,我很喜欢,不由多喊了两声,看着一个身为调
教师的男人被猎物调教得失去控制力,我被迫远行去日本的郁结心情,似乎就好
了很多。

  他吞咽了两声,然后轻声说:「你的手,很滑,但是我想要的是……你的嘴。」
然后感觉自己忽然就陷入了黑暗,只存留了一点奇怪的麝香味道。

  一只手忽然伸进我全无遮挡的毛衣,毫不客气地蹂躏起我的胸部:「宝贝,
好好舔吧,你不是很喜欢它吗?」

  原来他把我整个人压到了毛毯里,现在我就好象趴在他身上一样,而嘴边这
个炽热的棒状物是?!

                 5

  我竭力挪开我的脸,但是那东西的热度不断地辐射了开来,淡淡的淫靡的味
道让我非常难过,不由用手拨开它:「你不怕我告诉他你说自己叫九条?」

  他俯低身体,手掌没有离开我的胸部:」你太有意思了,我决定毁约,好好
服侍我吧,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他在说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九条」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我的
父母就是他最好的控制武器。闭上眼睛凑近那膨胀到我单手握不住的东西上,轻
轻舔噬起来。

  「你的手真小……恩……」他解开我的牛仔裤纽扣,把手伸到我下身,揉弄
起来。

  含住硕大的顶端,怪异的味道并不是很浓烈,事实上也并不很腥气,只不过
恶感一直牢牢控制着我,让我想要作呕。

  这样的姿势是在为难我,喉咙根本含不下他的一半,只能用手替代,他却还
在漫不经心地与那个禁欲男交谈,愤怒让我用牙齿狠狠刮了他一下,他果然也不
留情地用两根手指猝然插入我的下身,我顿时冷汗直冒,实在是太疼了。

  喉咙不断地吞吐,我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分身的颤动,想要离
开,却被他牢牢按住,只能吞咽下那气味怪异却没什么味道的液体。

  被麻将男抱了出来,他轻刮我鼻尖:「怎么哭了,不要觉得难受,要把它当
成是种享受,其实女人都很喜欢这样的,你们的潜在意识里渴望着被强暴,嘴巴
也好,这里也是。」他的手滑出我的身体,展示给我指尖黏连着的半透明黏液。

  这个时候禁欲男忽然回头:「你要这么处置她?」

  「我么,我看Fabio。Christiano能够用什么条件来赎回她,
他惹到我,这可爱的女孩子就是赔偿。」麻将男摸了摸我的脸,笑道。

  原来他绑架我是为了勒索Fabio?!

  「何况,你不觉得我们给日下部凉子的时间太多了吗,她的女儿被控制在我
手上,至少她总会老老实实地为我们卖命。」麻将男继续道。

  「你说——我妈叫日下部凉子?」

  「是啊,你母亲是日下部凉子,日本黑道最顶尖的女杀手,」他摸了摸我的
头发,冷笑,「很惊讶?我的绯,你连名字都是他赐给你的,怎么什么都忘记了
呢?」

  忘记?难道,我所遗失的在7岁以前的记忆,就是和他们有关?

  不是的!「我明明是萧雪绯,你们找错人了!」忍不住缩离。

  「什么萧雪绯,你给我记住,你是鹰司绯,枫的女人。」他扣住我的手。

  枫?!下意识往那个禁欲男那边飘了一眼,却看到他在微笑:「不是我,枫
是个称号,只有组织的老大才能得到,我只不过是苗字(宗族,日本人以族为姓
氏,比如九条兼实,他的宗是藤原,族又称苗字是九条)明石,名枫罢了。」

  混乱了,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我是日本人?不要啊……

  「组织现在一片混乱,没有人可以当上枫,算你运气好——不过你看到了,
我冰见莲司,明石枫,近卫紫和橘慎,我们在争这个头衔,一年以内必见分晓。」
麻将男看着禁欲男,有些挑衅地。

  禁欲男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言辞:「我对组织的老大一贯没什么兴趣,
无论谁要是得到了那个位置之后,都不能离开我的支持——你也清楚,紫对这些
根本就不在乎,说到底,只是你和慎在争而已。」

  冰见莲司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心不在焉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紫是什么
人,幸亏名子死了,否则……」

  「我不是猫!」我怒。

  「你这话最好别说第二遍!」

  禁欲男怒了?!我不由和麻将男面面相觑,看不出来这个人会怒掉诶……

  「你以为这话是可以随便说说的吗?!紫的脾气你不清楚吗,如果这话被他
听到,你全家都可以死几百次!」明石枫冷笑。

  冰见莲司看他的样子,却忽然苦笑了起来:「我知道,虽然平时我们四个人
看来并驾齐驱,但是紫那股狠劲,就是凌驾于我们之上!但是久我美名子的死封
印了他,所以我和慎,一定会借此机会拼个你死我活!」

  「有什么意义,枫都活不过35岁,上一代的楠策就是死在他35岁生日的
那一天。所以我反而希望你们都别争,随便选个傀儡,我们在幕后掌控着,最起
码不辜负这么多年的感情。」明石枫忽然严肃起来。

  冰见莲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死
也不会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作对。」

  后者沉默了一段时间,点头道:「我明白,但你要知道,我谁也不会帮。」

  不愧是阴沉的禁欲男,谁也不帮就是谁也不得罪,他在那个什么鬼组织的地
位还貌似比较超脱,名字居然可以和老大的称号一致,而最后胜出的人看样子还
不能动他。

  「你们聊完了没?为什么我妈妈是日下部凉子?我父母明明是在西雅图的那
对啊。」

  「你真不知道吗?他们确实是你的亲生父母,但是你母亲并不是普通的SO
HO族,她负责的是暗杀,你父亲是中国人,与『他』是最铁的兄弟,这样告诉
你吧,你的确是萧雪绯,但是组织里绝对不会承认,因为我们只能叫你,鹰司绯。」

  「难不难听啊,鹰司绯?!我娘明明就是个很爱撒娇的人啊……」嘀咕了起
来,爹娘除了有时候比较诡异之外,其他都很正常啊。

  明石枫与冰见莲司互视一眼,有些诧异道:「莫非那场车祸,不只她受伤?
怪不得她这么久都不见回复,都已经11年过去了……」

  「什么?说起来,你们怎么一副很懂的样子,你们的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
啊。」

  「我已经28岁了,莲司26岁,你过两天会见到的近卫紫25岁,橘慎与
莲司同年,」明石枫微笑着,吐出如恶魔般地话,「莲司并不知道,在枫真正掌
控组织之前,绯是可以被候选人共享的。」

  「你说什么?」什么叫共享?我是资源吗?!

  「你是说……」麻将男的脸色瞬间变差。

  明石枫怜悯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共妻。」

  「你们做梦!凭什么?莫名其妙把我送到日本也就算了,还来什么共妻,你
们既然连妻都共了,还争什么老大的位置,连那个也一起共算了!」意识到自己
逃脱希望渺茫,有些愤怒。

  麻将男若有所思,禁欲男也转过头去,居然没一个人理我?!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让我非常愤怒,不由更讨厌日本人了——不对,听他们
的说法,我那个超级小鸟依人的娘,莫非真是日本人?!

  「别多想,共妻至少有一个好处,毕竟我们这样争夺,你会很危险。」麻将
男硬揽过我的肩膀,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的样子。

  「因为是共妻,所以安全至少得到一点保障,是不是?但那不是我要的,我
要回加拿大,回美国,回中国,我就是不要回日本,我讨厌日本!」

  这样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果然赢得了一个巴掌,麻将男周身环绕着冰寒的
气息,不逊于刚才禁欲男那第一眼印象:「日本也是你的故乡,你有二分之一的
日本血统,这是你再厌恶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摸上已经开始充血红肿的左脸,我微笑开来:「我会去献血的,一直献到我
体内血液的一半为止。」

  「你对你的母亲感到不屑吗?你中学时代好几份project都是以日本
为背景,包括文学和历史,你的水平也很高,如果真的厌恶,你会学得那么认真
吗?」明石枫看着我,眼底是一丝不屑。

  「我喜欢的是日本历史和文化的感伤,才不是你们这样的变态。」嘀咕了一
句,很明白自己在他们面前讨不到好处。

  「历史和文化是人创造的,也许是有很多人不屑我们,但是你不可以,因为
你身上流着和我们同样的血。」

                 6

  我是不是该昧着良心说京都一点也不美?

  看着这座典型的日式宅院,叹息一声,事实上这里美丽的惊人。哪怕我没有
在樱花与枫叶最美的时候造访,我都必须承认——春天还没有到来的京都,就已
经连空气都开始逐渐优雅起来了。

  京都没有像东京、大阪名古屋那么多人,冬季还有些清冷。路上开过朱雀大
道的时候就暗暗惋惜,梦想中的平安京,似乎已经少了很多东西了——尽管它的
文物保护工作,做得比中国好太多了。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难过,明明是自己
真心敬爱着的故国,却连自己最仰慕的文化都不能完好地保存。

  「你现在见到的,早就不是你一直叨念的平安京了,且不说镰仓、室町时代
权力的旁落,战国时代的开端——应仁文明之乱,已经让它毁得一干二净,更别
说宝永元治时代的火灾了。」麻将男貌似很了解我的心态。

  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对于日本历史,高中时代一直在做project,因为自小看的都是本国
的史书,所以高中开始就非常关注日本历史——而且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喜欢那
些繁华梦幻的古代史,好比喜欢中国古代的南北朝和唐代,而对于日本,我所喜
欢的就是奈良与平安时代。

  我确实喜欢高冠广袖、直缀木屐,而南北朝也好,日本的平安时代也好,都
是盛行这个风尚的时代。

  日本园林也不错,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样小家子气的,尽管它做出了小巧雅
致和无为的意境,但还是不能媲美江南的园林啊。

  这样在心中品评了一番,不屑地看着那个十块席子大的卧室:「我要床。」

  「床在我房间里,要跟我一起睡吗?」麻将男恶劣地笑着。

  直接无视他,从一边的橱柜里拿出被褥铺好,看到麻将男还在那边傻愣:
「你怎么还不走啊?」

  「到了这里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碰到一个非常冷漠和一个看起来就是花花公
子的人,一定要马上避开,知不知道?」他沉着脸色,刻意用了中文。

  「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也要怪你,谁让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的?」怒!

  「你听着,如果你激怒了近卫紫,你会生不如死——因为我把你带来,所以
我对你有责任。」他的脸从阴沉到冷凝,果然是更年期提前了……

  随便点了点头:「我要睡了,你回去好不好?」

  他点头:「我也睡吧,既然你把被子都铺好了。」他无耻地钻了进来。

  「那我去睡床好了,顺便洗个澡再刷牙。」掀开被子准备走出去。

  被他一把拉住,拖回床上抱紧,莫非我真的肥到可以充当抱枕不成,嘀咕着,
却听到他说:「我明天要去一趟青森,你要乖,东西我会帮你准备好的,别乱走
动,就在这里活动,有什么需要的就找冷泉。」

  顿了顿,万般艰难地补充:「如果遇到了危险,就去找明石,他会帮助你的
……别被近卫紫和橘慎看到了,他们会……」

  他果然是属于很有力量的那种,我拼命挣脱,他却轻松地抱着我,一点反应
都没有:「你好歹让我去刷个牙吧!」澡我是不敢奢望了……

  「没关系,我也没有刷牙!」他笑,整个人压上来,唇舌间还是萦绕着淡淡
的烟味,下身一个隐约的凸起让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么危险。

  被动地接纳了他的亲吻,只是这个吻怎么越来越空虚了?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没反应了?轻浅的呼吸声还在耳边,莫非这人睡着了?

  抬头看着天花板,身上压着一个害我呼吸不过来的男人,不会就是让我这么
睡的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麻将男果然不在了,起身整理下衣服,幸好这房间里还是
有改装过的浴室的,洗完澡精神顿时一振,不过肚子却叫起来了。

  事实上我这个人并不自闭,不过确实不是很喜欢人多喧闹的地方。所以如果
把自己想象成是来京都旅行的,那我还真是快乐不少。

  「绯小姐,我是冷泉,请问您需要法式早餐还是日式早餐?」一个穿着黑色
西装的男子走到我身边,鞠躬之后问。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低沉而清越,矛盾的魅力,然而等到他抬头的时候我有
些失望,并不是我色心发作以貌取人,只不过他的声音与相貌,还真是非常不协
调啊!平凡到让人记不住的脸,哪怕我刻意去记他都会忘记掉。

  「绯小姐不必觉得为难,冷泉身上有一种味道,只要记住这味道您就不会无
法辨认我了。」他走近,再施一礼。

  我顿时嗅闻到一种非常好闻的带有梅花和麝香混杂的味道,想起日本古书上
的记载,这种极端优雅的香味——「这是『黑方』?」

  冷泉一惊,眼眸刹时绽出的光华让我吃惊,这是多么漂亮的眼睛,深浓到墨
染过一样的黑色眼瞳。

  他发觉了我的打量,立即敏感地垂眸:「绯小姐厉害,冷泉佩服。」

  我咳嗽一声,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调戏良家妇男的地痞流氓,僵笑道:「有没
有中式早餐呢?我想要来一碗海鲜粥。」

  冷泉再度行礼:「请绯小姐稍等。」

                 7

  冷泉在日本是个贵族姓氏,不过还是想问问这个恭敬侍立在一旁的男人:
「冷泉,这是你的姓氏还是姓名?」

  他微笑:「我姓冷名泉,严格说起来,是绯小姐的家人。」

  家人?这里他不会是那种意思吧?

  看着我的惊讶,他却笑得更加浅淡:「就是您想的意思,冷家是绯小姐的奴
仆。我们不服侍日本人,但是情况因您而异。」

  他说他是我的奴仆?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你能帮我回到温哥华吗?」

  他有一把华丽如置鲇龙太郎(日本动画声优,以声线华丽著称)又格外清冽
如山泉的声音:「京极会里的四位干事长现在正忙于争权夺利,所以您作为他们
的共妻更要分外小心。」

  这样就是侧面在拒绝了,叹息了一声,他只是说他是「绯小姐」的奴仆,而
我要放弃这个身份,他也就没有协助我的必要了。

  颓丧地点了点头:「那你把它撤下去吧,我在院子里走走。」

  他却没有离开,反而直视着我:「虽然以奴仆之身份而言,不能阻拦您与任
何一位丈夫的会面,但是冷泉确实非常赞同白虎大人所说的,您最好先不要与朱
雀和青龙两位大人见面。」

  「你是说……近卫紫和橘慎?」还奴仆类,我怎么一点没察觉到你的谦卑?
虽然我是无所谓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好色和凶残?事实上以我这样点姿色,这个貌似庞
大的组织头头已经见多了,并不值得他忧心成这样啊?

  想起麻将男紧皱的眉头,真的那么危险吗?那我一直缩在这个小院子里面,
岂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把冷泉赶走,在院子里晃悠起来,这里是白虎苑的樱之间,在白虎苑里移动
应该没有关系吧?东青龙西白虎,那么按照京都这么严格的布局来看,麻将男的
处所应该是在这整座大宅的西侧,一直往西走就可以了吧?

  现在已经过冬至,处于2月下,那么太阳依然是从东北方向升起来的,不过
偏转角度应该不是很大了,记得早晨看到的太阳,判断出那里的方向,便要求冷
泉陪我走一段路。

  因为是在白虎苑内,所以他同意了。不给他准备的时间,拉过他的手就跑出
去,太兴奋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反应。

  出门两条路,下意识就往西跑,直到——「这里怎么是堵这么高的墙?!」

  冷泉大约是看穿了我的意图,居然窃笑起来:「因为樱之间原本就是白虎苑
里最西面的院落。」

  该死的麻将男!怒火中烧中!

  气馁地看了看墙边小路的尽头,眼睛一亮:「那里有个温室啊!里面是什么?」

  「兰花,白虎大人的母亲名讳为兰,所以酷爱兰花,白虎大人最有孝心,因
此在这里建了个温室供养最为名贵的兰花。

  「我们去那里吧,你去拿点饮料来——我要可乐喔!没有的话冰水也好!」
开始指使他,谁要他刚才嘲笑我!

  他点头:「别乱走。」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不过温室里的东西确实让我很好奇,原来麻将男这么
孝顺的,想想他阴晴不定的脾气,不由抖两抖。

  「这位美丽的女性是怎样来到白虎之所的?我是橘慎,很荣幸见到你。」又
是一把华丽的嗓音,只不过比起冷泉的沉稳中正,这个人的声音就柔和轻佻得多
了。

  叹息着转身,看到一个穿青色裙裤、绯红斜襟上衣的男子,他的衣服上甚至
纹着浴火的凤凰。这样冲撞着颜色的和服,却格外得映衬这个男人。

  黑色中隐隐渗透着暗红的头发,色素淡薄却充满着情欲的眼睛,我叹息一声,
向他鞠躬:「雪拜见朱雀大人。」

  他笑着单手托起我,另一只手也没有空着,在还算温暖的温室里摇晃着扇子,
檀香味道浓郁的香色扇面上还以金漆黑墨写了大大的「慎行」两个字,无力地看
了这个诡异的男人一眼,僵笑道:「大人不坐么?」

  「莲司怎么能够得到雪这样漂亮的女孩?雪,你这样娇弱美丽的少女,应该
跟随更懂得怜香惜玉的我,不是吗?」他拿着他漂亮的浅褐色眼睛紧紧凝视我不
放,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其中恐怖的电力——原本觉得这人说话实在恶心,可是现
在居然不自觉地连骨头都有酥掉的倾向。

  这个男人并不是靠他弱智的言辞打动女人的,而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
抗拒他的专注一眼。

  「雪……跟着我,好不好?」他的嘴唇逐渐靠近我,这么漂亮的嘴唇,这么
魅惑的声音,这么急切的眼神,我几乎要顺从他了——

  「不好,她不是白虎大人的女人,朱雀大人抢她并没有意义。」冷泉端着一
些食物进了温室。

  橘慎并没有理会我的僵硬,而是将他温润的嘴唇牢牢按在我的嘴巴上,湿润
的舌头在我的双唇之间游移,直到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冰冷
得不像这个世界所能达到的最寒冷的温度——仿佛是从地底爬上来的恶鬼。

  「冷泉,你以为我是愚人吗?被莲司护得这么好的、20岁左右的、名字中
有雪的

  得到你服从的女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鹰司绯,京极会四神的共妻。」

  共妻,又是共妻!怒!脸上却不改笑意:「朱雀大人认错人了,我是冷泉哥
哥爷爷的朋友的孙女,是来这里玩的!我这么弱小,怎么可能是你们几位大人的
共妻呢?」

  他撩起我的头发,笑道:「可爱的女孩,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就是要弱小,才
能得到男人的怜爱,越是强大的女人,越容易勾起男人凌辱她的欲望,她的尊严
和精神越容易被摧残。」

  他是对的吧,所以我装弱小,虽然没有目中含泪,但是身体还是在颤抖的,
而且不是小鸟依人的那种,而是筛糠型的……

  「但是,」橘慎笑得格外恶魔,「我顶着『京极好色一代男』的雅号多年,
自然比一般人更懂得看女人,像你这样顽固畏缩同时也骄傲明智的女人,才是极
品。」

  什么?!好色一代男,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好色男!

  「今晚,请到朱雀苑的竹之间,共赏月色朝阳。」他亲吻我的手,然后潇洒
地离开了。「

                 8

  目瞪口呆中,这个好色男莫非是在自以为风雅地要我去被他OOXX?

  震惊地望向冷泉,后者正把目光投射到我身上,他笑得很是优雅:「绯小姐
是否愿意赴约?」

  「开玩笑,怎么可能要去!」随便抓了抓头发,开始思考对策。

  冷泉微笑着理了理餐盘,就拿过一条带子为我扎起了头发,虽然有点不好意
思,不过看他做得那么自然,那我就让他去算了。

  「按照规矩来说,四神的邀约绯小姐是不能拒绝的。」头顶上方忽然来了句。

  什么?!真的要去?

  「不过……您可以亲自去朱雀苑向大人道歉,因为您已经先答应了白虎大人
和玄武大人的邀约,必须要在赴约之后才能与他相约。」冷泉的声音又带了笑意。

  「那我可不可以谁的约都不赴?」这里的事情一团乱麻,傻瓜才掺合进来呢!

  冷泉放下我扎好的头发,走到我面前,沉黑色的漂亮眸子牢牢盯住我:「不
可以,您的家人会因为您的任性而身处险境。最起码,您必须选择一位大人作为
您的依靠。」

  「为什么……如果要选择,不如选你呢!」到现在为止都是些什么人啊,麻
将男、禁欲男和好色男,真是晕死了。

  他笑了:「冷泉只是您的仆从,并没有资格成为您的选择。」

  「哦,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想一个人走走——不会离开这个院子的。」恳求
地看向他,他果然微带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同意了。

  麻将男这个混蛋,要我不要乱走,但是那个什么橘慎不就走过来了吗?!太
可恨了,果然是很麻烦的一群人啊。

  一边逛着白虎苑一边想着所有这些的事情,要怎样才能完好地周旋在这些人
中,我不想把人生交托在这些人手里——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真的是冷泉,不
过还被人家拒绝了呢!

  叹息一声,来到一个貌似很安静的湖泊边上,坐上石头,无聊地把脚晃悠来
晃悠去,看着浅蓝色的天空,心里忽然生出无名的怅惘——父母在那么遥远的地
方啊,从来不担心他们安危的,可是现在却要忧虑那些人是不是会对他们不利。
从来没有恋爱过的自己,不是不想,可是就是没有遇见能够想要和他偕老的人,
或许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吧。

  这样想着,却见到了另一边的一个男子——我只看到了他的侧影,然而那完
美的侧脸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事实上我根本不能描述他的相貌,仿佛他的五官就
是浑然天成的,我不能以我的眼睛去割裂它们。

  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这池清澈的湖水,嘴角是一缕浅淡的笑,虽然是在笑着,
那游离的眼神中隐含的悲哀,却是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寂寞,都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一个人,就是整个世界,而我,怎么也不可能进入那里。

  悄悄走近他,看到他瘦削但不显虚弱的身体。他穿着极单薄的款式最简单的
白衬衣,打着略宽的半温莎结,裤子是非常清雅的米色。

  正准备再走近一些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回头了,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然后
就意态格外潇洒自然地走离了这里。

  那一眼让我惊呆在原地!那极端混杂深沉的紫黑色眼眸毫无感情地看了我一
眼,里面除了漠然之外就一无所有,就好象——我是死物一样!

  他对我其实并没有态度,然而就只是这样,我都感觉到他身上极其浓重的血
腥味道——麻将男所说的那个我惹不起的男人,就是他吗?

  近卫紫……我被他迷惑了,心脏这样失控的跳动,难道是因为我已经开始迷
恋他目空一切的漠然了吗?

  那个连指尖都自有一种气度的男人,不同于任何我见到的——哪怕是那个禁
欲男,他的气质也不过是后天养成,然而近卫紫,却是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度,
被血腥粹炼过的优雅和冷漠,是否特别能够吸引我这样没有经历过杀戮背叛的普
通女孩呢?

  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冷静地分析自己的感觉,不由摇头失笑,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然冷泉可能要因为我出去太久不再给我放风机会了。

  回到樱之间,已经快中午了,冷泉有些焦急地看着我:「绯小姐,您最好在
晚上之前亲自去朱雀苑向那位大人解释您的情况。」

  我点头,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那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冷泉,那个青
龙是不是很冷漠的人?」

  他惊讶地忘记躬着的身体,抬起头来,沉黑眼睛对着我,眼底满是不赞同:
「您去了青龙苑?」

  恐慌于他眼眸中的不满,立即摇头:「没有,我没有遇到人,应该没走出去
吧?白虎苑的墙,应该都是白的吧?我只是在湖边看到比较像他的人罢了。」

  他点了点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他这样不爱动的人,都会去那里?您
别想得太多,如果绯小姐一定要选择靠山,我宁愿您选择剩下这三位大人。」

  疑惑了,索性坐下,微笑地看着他:「冷泉,青龙大人的实力不是超过另外
3个人的么,为什么我不能选他呢?照你的说法,我选这剩下3个人,其实还是
一点保障都没有啊——所谓靠山,不是应该选择最强大的么?」

  「但前提是,被您选择成为靠山的人,也有那个意愿才行。」他的声音忽然
冷了下去,那沉郁的语调是如此性感而有说服力,让我毫不自知地点了头。

  「你是说……」我皱眉,联想到麻将男在飞机上说过的那个名字,「久我美
名子?」

  冷泉再度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一个在这样水深不见底
的帮会里等待服侍主子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不镇定呢?莫非他是想要引导
我的思维?

  「您似乎已经知道了,那我告诉您吧,自从紫大人17岁,当时任朱雀的久
我美名子大人因为救他而死之后,青龙苑里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再出现过。」冷泉
冰寒着声音,充满警戒的味道。

  是这样啊……「近卫紫当时是青龙吗?久我美名子多大呢?」

  「当时紫大人就已经是青龙了,他是京极会历史上最年轻的四神之一,14
岁就成了四神,久我美小姐比紫大人大1岁。」

  「算了,我……」我又不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留下来了,还是要趁机走掉比较
好,不然我那爱没事找事的娘又要发飚了。

  吃完午饭——照例还是中式的,反正给我吃随便什么快餐都比日式定食好,
我在冷泉的引领下去了朱雀苑。

  冬日的午后还是非常温暖的,这里的气候比温哥华的甚至要温和一些,在温
哥华,很早太阳就下山了,还非常得阴冷。

  据说朱雀苑种着很多很多荷花,到盛夏的时候优美至极。可是现在这个季节
是看不到的,只剩湖边那些优雅排布的石头。

  让冷泉等在一边,等到通传的人引领我进入,却在回廊上看到了不掩失望之
色的明石枫,他显然是见到我了,可是原本见到我时波澜不惊的双眼,此刻却仿
佛席卷了漫天的风暴,只等待爆发的良机。

  原本想和他说话,请他答应与我的串通,但他却显得心情十分不好地急匆匆
离去了,叹息了一声,只好继续往前走,直到那个人在一扇移门前停住,鞠躬请
示了里面的人,得到允许之后才拉开移门请我进去。

  据说与很多美丽女子都有关系的这位朱雀大人,是一个非常怪异的男人——
比如他明明是京极会四神中外国血统最多的那个,然而他却一年四季都穿着和服,
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穿了件比狩衣略微现代点的敞襟和服,内里大开着,比起
麻将男来白皙得多却丝毫不显柔弱的身体,大方地展示在我面前。

  「小雪来了?快过来吧!」他似乎有些疲累,微笑着向我张开一只手臂,另
一只却勉强支持着身体。

  我向他行了个礼,没有上前:「绯是来请朱雀大人宽恕的,绯已经与白虎大
人和玄武大人约好,因此要赴完二位大人的约会之后,再来您这里了,请您谅解。」

  他的眼睛忽然掠过意味不明的光,然后微笑着身体突然暴起,牢牢按住我,
色素淡薄的的浅褐色眼眸里是志在必得:「莲司根本就不在这里,至于明石么
……我要做你的第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不是不想要挣扎,现在甚至有些怨恨自己这副脆弱的女性身体,哪怕向从军
的叔叔讨教过防身术,还是轻易被这些男人一只手制服。

  他毫不客气地拉开我的衣服,让它们在我的手腕上交缠起来,然后用身体强
行压制住我不停造反着的双腿,唇舌毫不温柔地撬开我的嘴唇,那柔软湿滑而灵
活的东西就这样勾引着我僵硬的舌,略微粗糙的舌蕾彼此摩擦着,我竟对这样粗
暴的侵犯有了反应!

  「不要!你走开!」趁他的手按住我胸部的时候,我拿被缚的双手狠命砸他,
这样却没有任何效果,除了更加激发他的兽欲。

  对情事一无所知的我,怎么可能敌过他这样的老手,全身都光裸在这个男人
面前,看他的眼眸因为情欲而逐渐变成深灰色,姿态浑然不像准备强暴我的禽兽
地优雅地脱衣,直到全身显露在我眼前。

  站起身,哪怕全身赤裸着出去也没关系,不想要把自己的纯真交给这样一个
外表风雅却充满兽性的男人。

  忽略了他的爆发力,苦笑着在快跑到门口的时候被男人压住,我甚至可以感
觉他伏在我身上时候那分身的热度。

  他的手指忽然强制戳入我下身,那种冰凉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小雪,小
雪,你怎么就忘记我了呢?怎么可以忘记我呢!」

  身上男人无比痛苦地抚摸着我的身体,手指毫不怜惜地揉捏着娇嫩的胸乳,
进出着我逐渐湿润的甬道,那胸腹间徘徊不去的火焰是——

  「你对我下春药!你好无耻!」怒斥他,趁自己还清醒着。

  那挤进我腿间的身体微微一顿,然后微笑不已,他的身体紧紧抵住我,灰色
情欲氤氲的眼眸温柔地凝视着我:「我爱你,可是你忘记了,如果你知道了一切
之后还想杀我,就让我死在你手里。」

                 9

  他这是做什么?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用这样一种口吻讲话,说得好象多么
喜欢我,但现在不也是在强迫我吗!

  不屑地看着这个额角碎发都逐渐开始渗出汗水的男人,看他单手压制住我,
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移,带来非常奇妙的触感,甚至感觉到自己下身从未被自己
碰触过的地方,已经涌出了一种强烈的空虚感,瘙痒着,微微刺痛着,想要被人
扩张。

  我忍不住失去理智伸出被缚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腿主动缠上他的腰,听
到他的闷哼声,迷蒙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那双紫黑色眸子,冰冷地看着我,却能
勾起最火热的情欲,我想要将那男人绑缚起来,看他因为忍耐欲火而痛苦,看他
的优雅和冷漠被击碎之后,还剩下什么。

  「朱雀大人,请不要让绯小姐与人失约。」那个冷静起来如寒冰的华丽声音
忽然在移门被拉开后响起。

  我分明感觉到正拨弄我花瓣的男人的手一顿,灰色眼眸中逸过一丝苦笑:
「去吧,我没对你下药——只是骗了你而已。」

  下意识地瞄向他已经昂挺的狰狞分身,奇异地在他说出真相之后,这身体的
反应居然是真的迅速冷却了下来——也许是的,这男人有过多少女人啊,对他而
言,我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罢了。

  「小雪,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知道你的一切,又怎么会对着你的背影,
就用中文跟你搭讪?」橘慎怜爱地看着我,眼中饱含感情。

  心脏忽然开始不规矩地乱窜,看他自然地拉过一件浴袍围住我,悄悄在我耳
边说:」在这里,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我。冷泉,不要信他,他会出卖你
的。」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无伪,我不由转身对冷泉说:「拉上移门,我有事要
与朱雀大人详谈。」

  冷泉的脸上出现十分惊异的表情,但没有做声,恭敬地拉上了门,我甚至可
以看见门外他优美的坐影,忍着心中的恐惧,我转身靠近那个男人,微笑着贴上
他呼吸有些不稳的身体,让手自他胸前缓缓滑落到他的敏感之处:「如果他不过
来,你是否真要强暴我?」

  「是,」他刚回复浅褐的眼眸再度有变成灰色的趋势,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我想要你,太久了,你不会明白。」

  「但我不想要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是爱我,就该不碰我,把我安然地送回去。」
话刚说完,就被他重重地堵住嘴唇,被轻易拉开了的衣带结,被迫把身体又暴露
在他面前。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荷叶香气,在冬季反而显得很清冷,为什么,他要这样
守着荷花,即使一池菡萏谢尽,都不愿意将那枯枝除去。

  明明是个花花公子的,不是么?交缠之间的荷叶香顺着我不能呼吸而张开的
嘴唇逸出,他满意地舔吻着我的胸部:「如果我把你送回去,你就成为我的人,
怎样?」

  那温热的东西在胸部游走,时而狠狠啮咬,时而温柔舔噬,熟练地用牙齿轻
刮着乳沟,感觉身体都因为他的动作而覆盖上了粉红色,恐惧自己这样的变化,
强笑着推开正要含住顶端的他:「好,只要你送我回温哥华,让人不动我父母,
我就答应你。」

  他眯紧眼睛:「不行,这中间时间太长,变数太多——至少我目前斗不过紫,
如果他……」

  不由失笑:「你还怕么?那么害怕做什么?既然那样的话,就定在3天之后。」
这对我来说,比起父母与我自己的生命来说,实在太轻——虽然我明白,如果真
的失去了,还是会很难受。

  他满意地点头。

  走出去的时候,冷泉不动声色地将西装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沉郁平和的黑方
香味不断飘溢开来,我不禁想,冷泉和橘慎身上的味道是否应该交换一下,那个
性格似乎浓烈鲜明的人,怎么会爱荷花和荷叶香,黑方反而更适合他一些。

  「绯小姐的最佳选择,应该是玄武大人。」回廊之上,在和服侍者们的奇异
眼光中,冷泉低声道。

  好奇地转过去看他:「为什么?」

  「玄武大人在京极会有着较为超脱的地位,他与另外3位的关系都非同一般,
何况他本人情欲比较淡薄,对于厌恶此事的绯小姐来说……」

  「等等,」我有笑好笑地打断他,「你怎么知道我厌恶那种事?」

  他不语,只是沉默。

  也许是他不想骗我吧,想起空置了一天快了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对我绝对
忠诚?」

  「因为您死去的话,冷泉也会死。」他低声说出真相。

  「绯是怎么被选择的?你们冷家又怎么传承?」

  「您是上一任绯小姐,绫小路绯所选择的,听说她与您的义父有极深厚的兄
妹情——您可能不知道,那位绯小姐,正是帮助上一代京极会会长楠策从青龙地
位胜出的关键。」

  我叹息了一声:「晚上想去夜游保津川,你同意吗?」

  「现在晚上天比较冷,我想您最好是在3月下樱花开了之后,花一整日时间
好好欣赏沿途景色。」

  一直以为枫树是遍布京都的,其实不然。沿路更多的是柳树和樱花。到春天,
京都的美丽一定会让人惊叹吧,而我,却硬被卷进了这样的地方,感觉很累——
如果能够用这身体,得到一个权力者的帮助,也是值得的了吧?

  一个人在樱之间里无聊地待着,房间其实很大,往里面还有一个被屏风遮住
了的移门,电脑也好电视也好都有——只不过,电器王国的日本,电视机小得也
太夸张了吧?家里一直看的是45英寸的,到了这里,目测不过21寸。

  好在是卫星的,美国中国的节目都有,看到日本台都跳过——诶?这里的温
泉节目?

  是台湾在做的一挡旅行节目,主持人在之前去了北海道,虽然没有见识到铺
天盖地的富良野熏衣草田,但是1月的北海道多么美丽啊。小樽下了雪,运河边
的英式维多利亚风的路灯,还有看上去就十分美味的拉面。事实上比起札幌和函
馆我更喜欢小樽,安静的,淡淡的异国情调之中又有着本民族与北部民族的风情。

  正在感慨之中,却听见外面移门被拉动的声音,以为是冷泉又有什么事情,
就宽松着浴袍出去了——这样一想,似乎自己对冷泉放心的程度已经太超过了。

  抬头,却见到——「是你!」

                10

  「是你?」我惊讶,白天的时候他不是心情很不好吗?

  他微笑着靠在移门边,桃花眼流光溢彩,格子绒背心,挺拔的深烟粉色裤子,
深浓长发随意地扎着,垂落在右肩。

  「是我,今天对你失礼了,因为心情不好。」他优雅地走过我,如入无人之
境。

  「啊,那完全没关系。」就为了道歉?显然不是的。

  明石枫走到里间,看我玩的极土的游戏《战国美少女》,奇异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不屑于日本的东西么?」

  「这个是中文版本的诶!我是讨厌变态的日本人而已,我还满喜欢日本文化
的。」看着他霸占我的位置,却又好象本该就是这样,不由想要吐血。

  「衣服别敞那么大,」他瞥了我一眼,「虽然是没什么本钱。」

  「你!」这个人半夜来我房间就是为了打击我很「太平」?

  明石枫忽然向我招手:「坐过来。」

  他指的地方居然是他的腿,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竟然有调戏人的能力,看着我
扭曲的表情他八成是会了意,道:「和慎谈定了?」

  我点头,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不觉得那个好色男会是嘴巴不严实
的类型。

  「我猜的,」他淡淡道,「用了什么代价?」

  气!我刚才下意识的回应只是让他确定自己的猜测而已,不由退后一步:
「你继续猜啊。」

  他却是镇定无比地看我:「我猜是你。」

  「怎么?」我总觉得这人内心里似乎是厌恶我的,虽然他绝对不会在外在言
行上显露一丝一毫。

  「我也给你同样的条件,甚至不碰你,就让你回家并且保护你父母。」他冷
着声音说。

  「那我的代价?」

  「拒绝莲司和慎。」他毫不犹豫地说。

  这个条件很让人心动,但他对我的潜在的厌恶,却让我感觉这个条件并不一
定能兑现——虽然在好色男提出条件的时候,我却能够全然相信。

  于是我摇头:「没有保障的事情,我不太想做。」

  「是吗?」他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突觉眩晕的我,露出恶魔般的笑
容,「来不及了。」

  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那人被我紧紧攥住时流露出的不耐表情,和他身上,
因为冷肃和死寂而格外凄美的「落叶」香。

  游走在我全身的冰凉的东西把我冷醒了,张开眼睛,却是全然的黑暗,我可
以触及自己的脸,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恐慌地到处摸索,直到摸到一个男人微微冰凉的身体,还有他隐隐传入我耳
朵的笑声,这声音我不熟悉,而且这人身上也没有落叶香,一边后退,一边问:
「请问你是?」

  「你的新主人,你的旧主人说你是个非常可爱的玩具,越是残虐越是兴奋,
真想见识一下。可惜我不喜欢光,不然确实可以用些有趣的东西让你快乐,不是
吗?」这声音并不猥琐,然而这样清和中正的声音,居然说得这样无耻的话?!

  特意粗哑着喉咙道:「我不是玩具,你说的旧主人是谁?」

  他轻笑着压住我:「别再玩游戏了,那没意思——我不是橘慎,不会怜惜你
的。」

  那冰凉的身躯让我浑身发冷,腿间炽热的物体顶撞着我的腹部,只觉得这世
界上再没有更恶心的事情了——这样看来,我竟然是对好色男有好感的?!

  他用粗绳绑住我的手,然后没有碰我的嘴唇和颈项,直接抓起一只乳房,啮
咬舔吻,野兽般的牙齿在娇嫩的皮肤上烙印下痕迹,湿滑的舌让我联想到毒蛇。

  「别不说话,还是,你期待着更粗野的对待?」他吐字无比优雅,然而语句
是这样恶毒——我想这也许就是我所向往的平安时代的男人,男人就是男人,只
是禽兽,只是区别在于有些人披着风雅的外衣,而另一些人更坦白而已。

  他肆意地笑着,手指毫不犹豫地戳进我的下身,没有被湿润过的窄小穴口根
本不能容纳他的手指,只觉得穴口那里最娇嫩的肉都被磨得生疼。

  「痛……」我不想示弱,可是我对死亡的畏惧,都远没有对疼痛的大。

  「你的这里,就好象是江户彼岸樱一样漂亮的颜色,好象是关山八重樱一样
多花瓣,真是美丽,他怎么会想到要送我的呢?这样美丽的花朵……」

  他的手指不停地抽动着,那样下流的话却是出自一个声音清雅的人口中,羞
愤地遮住脸,只怨恨我对人的防备不够,力量又太弱小。

  逐渐地,身体的自救让原本干涩的身体润滑起来了,他手指的戳刺带给我奇
异的感觉,下腹纠结的热火是什么?

  「你动情了,不要羞愤,情欲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席卷你的理智,带给你比
可卡因更美丽的幻觉,好好享受吧,美丽的女孩,想象你的身体展现在无数男人
的面前,被人大张着双腿,把樱花般的隐秘之地暴露在他们因为情欲而猩红的双
眼前,卷曲柔顺的黑色阴毛,漂亮的沾着露珠的穴口,等着男人的摧残……」他
的声音越来越低哑,然而每一句话都是对我的羞辱。

  可是这羞辱就好象是一种比致幻药还要强大的春药,不用他说明我都可以感
觉自己淫荡的开始随他手指律动而动作的身体,那随着手指抽插而回响在密室里
的液体声音。

  「恩……快……」腰部用力抬了起来,迎向那人的手指。

  「可爱的女孩,真乖啊!」他插入3根手指,感觉穴口已经被扩张得发疼,
甬道里仿佛被无数小虫啮咬,空虚而疼痛。

  「别急,我会好好教导你的。」他忽然抽出手指,静止不动。

  这种感觉,就真的好象被下了春药一样,脑海一片混沌,只能追随那个邪恶
的男人。恳求地夹住他的身体,听到他满意的笑声,身体虽然火热,但是残存的
理智始终在要自己明白,哪怕真的被他玷污,也不能像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样寻死
觅活或者就此死心塌地——我那对一无所知的父母和Fabio还在太平洋的另
一侧等着我。

  「自慰过吗?」明白竭力自控只会让欲望更加不能收拾,索性放空思维,任
凭本能做事——是我的命运的,谁都不可能改变。

  摇头,有种错觉,似乎这个男人在黑暗中也能如白昼视物,仿佛是《基度山
伯爵》里无辜被囚禁了14年的水手爱德蒙。

  忍住作呕的感觉,上下移动着,男人的忍耐力显然好得惊人,哪怕我刻意地
挑逗连呼吸都可以毫不紊乱。

  这个人一定是上位者——何况能被明石枫那样的男人认为有交易价值的,绝
对不是平庸之辈。尽管我在明石枫眼中就是个碍事的,但生性凉薄、追求利益最
大化的他,是不可能贱价卖掉我的。

  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敏锐地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一滞,清和声音如同
恶鬼:「还能笑,平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知道会有多难过,真是个有意思的孩
子。」

  「为什么买我?」不理会他,自由提问时间到了。

  他似乎不想回答的样子,加重手中的力道,甚至弓下身轻添了一下。男人的
身体果然一顿,把我的头按低,哑声道:「我缺一个精神强韧到可以长久待在黑
暗中的性奴。」

  在以为快要解脱的时候,他忽然抽出分身,微冷的手抚着我的身体,强硬挤
开我的双腿,紧抵我的身体,笑道:「这一次你可不会那么好运了,我想看到粉
色樱花变红的样子。」

  他把我的大腿掰折起来,手指搅了搅穴口,让分身微微挤入,我觉得自己真
的成了搁浅的海生动物,不断深呼吸着,不敢做任何反抗,只能任由他凌虐。

  骤然间下身的压力就变大,在他还没有深入的最初,我就感觉到那里的肌肉
已经被撕裂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要!」

  清雅的绿萼白梅香味顿时萦绕在我鼻端:「由不得你不要!你要和我一起堕
落!」

  嘴唇被狠狠吻住,胸部被用力地抓住,只感觉到身体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感觉,
只是深沉的麻木——他刺穿了我……

                11

  「不要,不要!」狠命用双腿推着身上的人,他却压得那么紧,那东西深深
卡在我身体里,灼热的挥之不去的强烈存在感,仿佛不是身体被侵入,而是灵魂
被撕裂。

  「你太紧了,紧得我都痛了,放松,不要深呼吸。」他的声音依然清明,然
而比任何淫亵的声音都不堪。

  我不可能不深呼吸——如果不深呼吸,我会感觉自己连呼吸的本能都几乎失
去,这样的疼痛!

  他开始动了,缓慢地,每一次出入,都好象是在重复着撕裂、拉扯的动作,
火热的东西不停地戳刺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黑暗里他逐渐放出光芒的眸子。

  这个男人是多么陶醉着,也许我的身体真的如他所说让他那么舒服,那就—
—让他快乐地死去吧?忍住疼痛,微笑着贴上他因为动作而逐渐温暖起来的身体,
乖巧地啃咬起他的喉结,感觉到那里的震动,将他放松了钳制的双手靠住他的后
颈,缓缓用起力量。

  「恩……不、不要……」眸子湿润起来,欲拒还迎地半合着,下身甚至可以
感到他尽根没入时刻意的摩擦,胸部被极端用力地揉按着,放松的身体终于逐渐
感受到了快感,配合起他的动作来。

  「怎么样?漂亮的女孩,童贞……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失去而生的!」
他疯狂律动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我体内移动时不断扩张时对我内部的摩擦,垂
下眼帘,双手抚摸着他的脖子,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紧绷着的男性身体。

  我有种错觉,尽管是被他侵入的,但是我却控制着他。不过这个男人该死,
我不想那样弱小地任由他侵犯,如果他不能给我快感,就死吧。

  逐渐地收紧双手,男人的冲刺让我的身体不断湿润起来,身体里不断燃烧的
火焰此刻郁结在内部,闷热酸麻,同时又隐隐有着略微空虚的快感。

  男人似乎在笑:「情欲不好吗?我不是、受虐狂,看来你……」

  顿时感觉身体酸软无力起来,双手真的成了虚弱地挂在他脖子上的摆设,任
他进攻:「呵,女人……」身上那人嗤笑着,身体微微晃了起来。

  女人什么?我淫荡吗?我可没有高潮,更没有发自内心地迎合你啊!真是个
恶心又自大的人。

  他毫不留恋地缓缓抽出,我吁了一口气,那人大约是不满意我的态度吧,又
是狠狠一顶。蛮横的态度让我畏惧,赶紧哭泣起来。

  「怎么?现在知道伤心了?刚才似乎不是这样的啊好好待着吧,想洗澡右手
边就是,不过——你有力气起来吗?」他讥笑着离开我的身体,毫不犹豫地离开
了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这个人对我下了药吧?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喜欢下药?疑惑着,却不能容忍
那个人肮脏的液体留在我身体里,勉强撑起酸麻的双腿,走路都是疼痛的,叹气,
在神智回复的一瞬间想到不是失去处次的难过,却是在想,好色男知道我的爽约
会不会生气——他要生气我也没办法了,我确实斗不过明石枫。

  黄泉是落败者的归宿。

  不知怎么地,这样一句话就浮现在脑海里了,也许我失去记忆之前的生活确
实要比我所想象的复杂得多,但是我坚守的原则是不会改变的。

  不知道被污浊浆染了颜色的自己最后是否能够回到那片安静宁和的土地,但
是我想要尝试——听说黑暗是最容易把人逼疯的环境,我想我该是时候疯狂一场
了。

  全然黑暗的浴室里,摸到一个高度到我腰下的木桶,里面是热水,试探着跨
进去,那动作又让我疼痛不堪,皱紧眉头坐下来,瞬间是刺痛,然而不一会就因
为身体的放松而感觉到舒适。

  闭上眼睛,一张张面孔在我眼前掠过,最早的麻将男也好,禁欲男也好,好
色男也好,近卫紫或者冷泉也好,都是那么的陌生,我一点也不熟悉,人都有在
难受的时候回到母亲怀里的本能吧?

  好想妈妈……哪怕是她的碎碎念或者是爸爸平时冷冰冰的面孔和温柔的眼睛。
这样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就落下来了,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不能按自己心愿
安静悠闲地成长呢?是上天在惩罚我以往对生活的漫不经心吗?

  我后悔了……

  擦干身体躺倒到床上,我没有别的力气去摸索着房间了,索性睡吧。

  床铺上还有些黏腻,但顾不得了,实在是太累了。正准备合眼,却听到奇怪
的呻吟声,虽然这声音很有魅惑力,但却是毫无疑问的男人,在辛苦忍耐着的男
人:「恩……」

  那种恶心的做爱的声音让我忍无可忍,忍不住掀起被子,却被眼前的画面震
惊得再也开不了口——面前突然启动的超大屏幕上,两个男人正紧紧交缠着,我
震惊得不是他们的动作,而是那两个男人。

  被人压在身下的,正是之前压着我的好色男——他是那样的痛苦,连我这个
旁观者的心脏都被揪紧了。他的眼眸张开着,光彩斐然地直视在他身上疯狂抽动
的男人,不配合他,不抵抗他,只是冷然。

  那个暴虐地对待着他的人,竟然是——「明石枫?!」

  我的天!

  傻傻地看着他从橘慎的身上翻下来,满意地抱紧他。橘慎什么也没有说,只
是淡淡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他的眸子已经因为痛苦的压抑而变成灰色。

  「找到了又怎样?那女孩多无知,她早就忘记你了,你却还为了她不断付出
代价。你15岁时候为什么要来找我?后来又为什么去找楠策?你以为我真的不
知道?」明石枫闭上眼睛,叹息出声。

  「你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把小雪送到哪里去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橘慎看着他,眼睛里的杀气一览无余。

  明石枫笑了笑:「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要送走?我把她留下来,得
到了她的贞洁。」

  「你!」橘慎无力地闭上眼睛,顿了顿,「你不过是想折磨我罢了,答应我,
把小雪给我,我来你这里。」

                12

  他们在说什么?橘慎和明石枫之间有什么事情?

  明石枫所说的那些话,我却是不相信的,他明明已经把我出卖了,而且那个
男人根本是个陌生人啊。

  可是看到那一瞬间橘慎苍白空茫的脸色,我的心为什么会揪痛?手指不由抓
紧床单,却碰到几丝黏腻的液体,嘲讽地笑了笑,看着屏幕瞬间黑暗,整个房间
再度陷入一种紧张的情绪——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邪恶的男人不曾
离开过,他先让我用热水放松了精神,然后想用那个事实击溃我。

  「你在?」试探地问了一句。

  低沉的笑声在我左边响起,沉重的身体覆盖住我:「你很聪明——做我一个
人的绯吧,如同绫小路绯之于楠策一样。」

  心中忽然涌上一种无限诡异的可能性:「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橘慎吗,近
卫紫?」

  那声音顿了顿,嘴唇被轻柔地含吮住,他承认了:「你猜得很快,我还以为
你要花更多时间——真不像是刚失去初次的女孩,原来莲司的调查报告并没有出
错啊,你是个冷感的孩子。」

  心里叹息了一声,只有橘慎没有对我用药,身体的反应却热情得让我害怕,
早知道会被这样毫无尊严地践踏,为什么不克制住恐惧,和一个至少疼爱我的男
人做爱?

  「想成为枫?」嗤笑着,问起身上的男人。橘慎保护我,可是现在的他似乎
力量还只能和冰见莲司抗衡,是京极会四神中最弱的吧?不如利用了近卫紫,最
起码,他不用被明石枫侮辱。

  「是,只有绯在枫35岁之前生下他们的长子,枫才能活过35岁。上一代
的绫小路绯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于是楠策尝试和另一个女人生孩子,结果那女
人就因为诅咒死了,楠策果然在35岁的时候死去,绫小路绯也自杀了。」

  近卫紫是在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他35岁前生下他的儿子,他就要死?这倒
奇怪:「你该知道我恨你吧,还把这种不用我费力气就能够杀死你的方法告诉我?」

  「条件是,我父母和橘慎吧?刚才让我看到那画面,不只是想看我是否容易
被击溃,而且是想让我背上更重的心理负担,因为在我知道橘慎付出过什么之后,
我无法对他视而不见。」笑着说完,忽然觉得这样的命运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
爱我的父母,我喜欢那个为我无言付出的男人,所以这些正面的感情,成黑暗世
界捆绑我的枷锁。

  「你很聪明,我想你生下的我的孩子,也不会差。」近卫紫貌似很满意,日
本男人果然是变态啊。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腹诽,近卫紫忽然压住我的身体,微凉手掌在我身体上游
移:「你猜莲司去哪里了?」

  「他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他又没关系。」记得他临走前一夜说起要去
青森,青森不是在本州岛最北部吗,与北海道的函馆还有举世闻名的青函隧道连
通呢。

  他摇头:「看来你也不行啊,本以为你和上一代的绯一样,是会让京极会的
男人都会心动的人呢。看来兰姨的选择真是太对了,不会轻易动情欲的调教师,
呵……」

  就知道这些人心机深沉着呢,幸好没说真话——在我看来,这四个人里,能
够算真诚的,不过橘慎和冰见莲司而已……这样说真不顺口啊,果然还是好色男
和麻将男比较符合他们哪~

  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身上这人又开始他艰难的探索道路了,进入我逐渐干
涩身体的手指,冰冷修长,真是折磨人的好工具啊。

  依然有血肉被割裂开的错觉,但这次我学乖了,要柔顺,再柔顺,我越柔顺
他越喜欢,不过要加点狡黠。

  柔顺地躺在这人身下,任由他进入我的身体,嘴里依然是清和声音的猥亵话
语:「从来没有被人得到过的身体,为什么第二次还是紧窒如初?为什么,这样
容易对憎恨着的男人张开双腿?」

  不顾疼痛,掐住他的脖子,他贲起的线条优美的肌肉紧贴着我的身体,我甚
至可以感觉到他强有力的脉搏:「有没有,快乐到死……的感觉?」

  他的汗水都滴到我身上明明是有些冰冷的身体,此刻却是温热的,如果不是
心灵的隔阂,我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有足够的本钱——然而我不会欣赏,也永远不
愿意欣赏。

  皮相的错误,已经够我懊悔一生。

  「你的顺从,是为了谁呢?你的父母,或者是橘慎吗?」他不断进攻着我,
气息并不紊乱,时轻时重,游刃有余。

  他说到橘的时候,用了日本发音,前所未有的优雅,我忽然注意到,这个音
节似乎十分熟悉,仿佛在幻梦里,已经将它轻吟无数次。

  「呵,如果你能够快点为我生下孩子,我就答应你,将他永远拘禁。」那声
音带着如此温柔的垂怜,这个善于利用性事的男人啊——如果我不是那么的冷淡,
或许就已经沦陷了吧……

  永远拘禁?成为你利用我的砝码么,又或者,在我生下你的孩子之后,将毫
无利用价值的我,和落败的他一起毫不犹豫地斩杀?

  「恩……」脑海里那个沉默无声的美好幻影,果然只是我的想象而已,那优
美的沉静,看来只是我一时的迷惑罢了。

  「接受我,接受全部的……」他伏在我耳边,喃喃着。这个男人,哪怕是情
欲如此席卷,都和我一样,冷感到这样的地步。

  看来,是个好对手,不是吗?昏过去的最后,那双在黑暗中逐渐绽放出光华
的紫黑色眼眸中,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在我心中埋下了难以掩盖的阴霾……

  光芒忽然透亮起来了,赤裸的身体被覆盖上触感温和的锦缎,熟悉的黑方香
味温柔而霸道地弥漫开来,那清和的声音似乎在一边冷嗤:「逢月曜日和水曜日
把她送过来吧,今天就……」

  「是的,大人。」冷泉抱起我,面无表情,可是我却觉得他隐隐透露着冷漠
的声音,此刻是这样的温柔可靠。

  简单的日文会话我是听得懂的,月曜日和水曜日——看来我的周一和周三,
注定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啊……

  身上是一件绣着清淡花纹的樱色和服,不由地想起那人猥亵的话语,哪怕是
被信赖的臂膀拥抱在怀里,还是觉得那个黑暗密室的阴影仍然在我头顶笼罩,身
体难以控制地寒冷到颤抖,冷泉的手紧了紧,我可以见到黑色刘海下他蹙紧的眉
毛,笑着拉住他的手:「冷泉,你看,我找到了最大的靠山了!」

                13

  被他抱着,从一条黑暗的道路回到白虎苑,麻将男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还没有回来。因为之前的昏睡,我的精神好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想要洗澡,那个
恶心的男人,真是让我失败得刻骨铭心——近卫紫也好,明石枫也好,都不是我
能够挑战的狠角色,所以我还是柔顺处世比较好。

  我想要保护父母、Fabio和橘慎,所以我要比谁都能委屈求全。

  这样想着,身上的衣服却被掀开了,我下意识地紧抓住衣角,大叫「不要」,
冷泉却没有停手:「白虎苑也好,樱之间也好,那里的侍从都是白虎大人的耳目,
您这样的状态被他们察觉,会影响京极会四神之间的平衡,那样会对您的家人很
不利,何况,您现在的身体并不能够独自入浴。」

  冷泉的声音让我镇静下来,不由有些疑惑,哪怕镇定冷感如我,都不免对这
种事情有了恐惧,而他却好象见惯了似的,全无反应。

  「请您不要害怕,就把冷泉当做不存在的东西好了,容我失礼。」他抱起赤
身的我,温柔地走入浴室,放到放满水的浴桶里,然后自己留在浴桶外面,用软
缎为我擦洗身体。

  在我身上游移的只是布巾,他很有技巧地让手不碰到我的皮肤,但是感触绝
佳的软缎,却还是能够让我的皮肤感觉到他的手指的存在,可是,比起这样接触,
我更不能容忍的,是那人肮脏的液体留在我的身体里面。

  全身都酸涩地难受,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那药的后遗症,我叹息了一
声,要冷泉先出去,随后就勉强起酸软的手臂,伸到下身去抠挖,想要把那人的
液体引导出来,然而那残存的药效却在刹那发作了起来。

  手指毫无困难地进入了湿滑的内里,这样的细微的摩擦还是让我忍不住呻吟
出声:「恩……」

  冷泉冲了进来,却看到我大张着双脚,将手指伸进下身的画面,看到他微红
的耳垂,我甚至有自己将全部暴露在他面前的错觉。

  「如果绯小姐觉得还难受的话,那是否需要冷泉请那三位大人中的一位过来?」

  「不!绝对不要!」我摇头,竭力忽视身体里面烧灼着的渴望。

  橘慎,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如过去那样,坦然面对他了,而近卫紫和明石枫,
都不是我能够接受的。

  「那,就请让冷泉来为您解除烦恼。」他直视我,眼睛里有一抹鹰隼般专注
的眸光——我晃晃脑袋,再看一眼,果然是我看错了,明明就是担忧和关怀啊。

  「不要,你、出去就好……」我摇头,却看到他开始扯开领带,将西装和马
甲都扔在一边,挽起了衬衣袖子,走进浴桶之中。

  我赶紧推拒他,但是他的力量却比我想象得大很多,反而紧紧握住我的小腿,
将它们架到浴桶两边,用领带将我的手绑住,轻轻托起我的臀部道:「绯小姐,
别怕。」

  我还是奋力挣扎,你都绑住我的手了,我怎么不怕?!趁还有理智的时候,
赶快挣脱他。

  他却出乎我预料地凑近我的下身,敏感穴口感觉到他的温热气息不由地瑟缩
起来,甬道里空虚的感觉更甚,让我只能迷茫地看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绯小姐,这里真的很漂亮,樱花一样的颜色,可惜都肿了。」他轻轻吻了
我的花瓣,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花瓣的颤抖。

  「别、别乱说!」

  「不,是实话,」他严肃地摇头,「你这里真的很美,和所有保留着童贞的
少女一样美丽,我可以感觉到它的颤抖,带着露珠的樱花,实在很摄人心魂。」

  说完,他伸出手指拨弄起我的穴口来,修长微冷的手指,和近卫紫不同,他
温柔缓慢地旋磨,像是想要折磨我,逼迫我臣服于情欲之中。

  情欲真的将我的理智席卷而空,我竟然主动地将身体迎向他的手指,迷蒙中
看到冷泉享受般地眯着眼睛。

  热……逐渐退下来了?

  他的手指还留在我的身体里,但已经不再抽动,只是静止着。我可以感觉他
手指的冰凉,理智……似乎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我的眼睛逐渐清澈,立即拿起早已解开的领带,带着水从浴桶里走出,
向我鞠躬:「失礼了,